“苦衷？！”
许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地打断他，发出一声近乎凄厉的惨笑。
“她若真是无辜的，心里没鬼，为何这几日从未主动来找过我解释半句？”
“她明明知道我已经听到了风言风语！她就是在躲着我！她就是和那秃驴厮混在一起！”
罗宁看着许仙几乎扭曲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故作犹豫，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只是…只是想让他们当众出丑，名声扫地，其实倒也不难。”
“找个机会，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他们的私情便是。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许兄，那神一毕竟是修行之人，法力高强。你如此得罪他，我怕他日后会…报复你啊。”
“你一个凡人，如何抵挡？”
许仙一听，顿时慌了神，一把抓住罗宁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急切地哀求：
“先生！罗先生！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您教我！我不怕报复！我只要他们付出代价！”
罗宁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挣扎了半晌，才仿佛下定了巨大决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我…我早年游历时，曾偶然得到过一本古籍残卷。”
“上面记载了一些…让凡人也能快速获得力量的修炼法门。只是...…”
他欲言又止，表情变得有些忌讳莫深，“那法门看上去甚是邪异，走的似乎是…练蛊噬魂、损人利己的路子。”
“我虽收藏，却从未敢触碰。这恐怕是...…邪术啊！”
......
有朋友的好处就是，遇到想不通的事，可以集思广益。
神一把自己和师父济公那段云山雾罩、鸡同鸭讲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默和刘白。
听完之后，陈默摸着下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第一反应是：
“从生物学上讲，母鸡在极端缺乏公鸡的环境下，确实有一定概率会发生性反转，表现出公鸡的特征甚至开始打鸣...…”
“但几率不大，特别是家养的，生活安逸，没那个生存压力。”
旁边的刘白立刻冷静地补充数据支持：“根据现有观测记录，概率大概在万分之一到三万分之一之间。”
周然听得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把手里的果子往桌上一扔：
“喂！你们两个理工男！人家神一急吼吼地问的是这个吗？！重点是这个吗？！能不能抓住重点！”
李平常也皱着眉头，但他思考的方向比较实在，瓮声瓮气地说：
“按济公活佛的意思…这次的劫难，可能没法用拳头解决？”
“那…...那我岂不是派不上用场了？”
他看起来有点沮丧。
周然被他逗乐了，拍了他胳膊一下：“李叔！你是不是练拳把脑子也练成肌肉了？哪有这么给自己定位的！动动脑子啊！”
李平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说实话，自从专心练拳以后，遇到麻烦事，就很少动脑子了。”
“毕竟…大部分问题，确实一拳下去就能解决，解决不了的，就再多加几拳。”
神一看着这群不靠谱的家伙，气得直拍桌子。
“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听出点什么没有啊！”
陈默终于收起了那副搞怪的样子，耸耸肩，表情稍微正经了些。
“听出来了。”
“核心意思就是事情出了变故，而且是连济公那种大佬一开始都没预料到的变故。”
“所以他才会说两次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刘白也点了点头，接过话头分析道：
“我们插手其实不多，核心只是让神一你去追求白娘子，这按理说不至于引起整个剧情走向的剧烈崩塌。”
“所以，这种级别的变故，很可能是外来的，人为的干扰。”
“玩家？”
李平常问，“其他玩家能把剧情扭曲成这个样子？”
“当然可能。”
陈默肯定道，“一方面，神一入劫，很大程度上是济公运作的结果，让他某种程度上替代了原剧情里法海的角色位置，这本身就改变了剧情基石。”
“另一方面，神一马上成佛…”
陈默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关键的东西，猛地和刘白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神交汇，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某种了然，但随即又极有默契地同时选择了沉默，一言不发。
周然、神一和李平常都察觉到了这诡异的停顿，连忙追问：
“怎么了？”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说话说一半，急死个人！”
陈默迅速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摆摆手打哈哈。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说话说太急，岔了口气。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懂了就行。”
周然气得一拍桌子：“我懂什么啊我！我根本没懂啊！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陈默嘿嘿一笑，故意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逗她：“小孩子家家的，急什么？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懂了~”
周然不屑地切了一声：“你什么档次？也敢学济公活佛用这种台词！”
不过她转头一看，发现不仅自己没懂，连当事人神一和憨厚的李平常也是一脸茫然，顿时就心理平衡了。
反正不是她一个人傻乎乎的。
当事人都不急，她急个屁。
......
许仙今天在药铺里完全不在状态。
称药时差点把秤砣砸到脚，抓药时好几次拿错了抽屉，甚至给一个病人包药时，愣是把别人的药包递了过去。
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本古书上诡异血腥的图画和文字，还有罗宁那句“邪术”的评价。
心里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那本书，他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从罗宁那里要了过来。
昨晚他躲在房里看了一夜，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那上面记载的，的确是彻头彻尾，阴毒无比的练蛊噬魂之法，每一步都需要损害他人来成全自己。
他许仙虽然懦弱，但也读过圣贤书，是个老实本分的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他的天职，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他实在…...实在下不了决心。
一个相熟的老病人看他老是走神，忍不住打趣道。
“许大夫，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是不是在想那未来的新娘子白娘子啊？听说你们好事将近了？”
“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啊！”
这话如同尖刀一样戳在许仙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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