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感受着锁骨上微微刺痛的触感。
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执着，心头泛起一阵甜蜜的酸涩。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
“好。”
她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却清晰坚定：
“一辈子就一辈子……”
宁肆意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
只要我还有一天可活，只要这颗心还在跳动，就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窗外月色皎洁，窗内两个身影紧密相拥。
一个曾经超然物外的灵魂，一个来自异世的旅人，在这红尘深处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他不需要说爱，她也不需要听。
有些承诺，早已镌刻在骨血里，比任何言语都要永恒。
*
晨光透过纱帘，在宁肆意熟睡的脸上投下温柔的光晕。
南京九已经穿戴整齐，深灰色西装勾勒出挺拔身形。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
“今天要不要跟我去公司？”他低声问，指腹流连在她泛着红晕的脸侧。
宁肆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身酸软得让她轻哼出声：“不去了……”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浑身都疼，痕迹也太多了……”
她说着，不自觉拉了拉睡裙的领口，那些暧昧的红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南京九眸光微暗，替她掖好被角：“那就再睡会儿吧。”
语气依旧平稳，看着锁骨的痕迹轻轻笑了笑，“中午让犬影送餐过来。”
他起身整理袖口，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看着她困倦地蜷缩进被窝，像只餍足的猫儿，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这个念头在他心头盘踞，几乎成了执念。
刚出房间，他又折返回来。
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晚上见。”他低声说。
宁肆意在半梦半醒间弯起嘴角，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直到房门轻轻合上，南京九站在走廊里，微微闭了闭眼。
他摩挲着指尖，上面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
这一刻的分别，竟让他觉得漫长难捱。
而卧室里，宁肆意抱着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枕头，重新沉入梦乡。
唇边带着一抹安心的笑。
南京九来到公司便投身于繁忙的事务中。
过了三个小时，他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
略显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刚合上眼准备休息一下。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苏晚踩着细高跟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的南京九。
晨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光影。
比起上次见到时那份凌厉的侵略性，此刻戴上定制假发的他更添了几分沉稳矜贵。
苏晚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脸颊微微发烫。
她正要往前迈步，南京九闭着眼突然开口：
“没人教过你敲门？”
声音冷冽如冰，惊得苏晚脚步一顿。
她抬眼看去，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正冷冷地盯着她。
“我……”苏晚一时语塞。
南京九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苏家最近的危机，连带着把苏小姐的教养也一起带走了？”
苏晚被他这句话刺得脸色微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包：“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有事？”南京九显然没有继续寒暄的打算，直接切入正题。
苏晚稳住心神，扬起得体的微笑：“昨天我来过，见过宁小姐的。”
“所以呢？”南京九指尖轻敲扶手，显然没什么耐心。
“她没告诉你我来过吗？”苏晚故意问道。
南京九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苏晚深吸一口气，直接说明来意：
“好吧，那我再说一遍。我希望你能考虑与苏家联姻。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利。”
南京九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联姻？”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苏小姐可能不太清楚——我是宁肆意的人。”
“我哪里比不上她？”苏晚忍不住上前一步。
“我是苏家名正言顺的千金，无论是家世，教养，还是……”
“够了。”
南京九冷冷打断，“在我眼里，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苏晚被他这句话激得脸色发白，忽然想起周荣的话。
她心一横，故意松开手包，借着弯腰去捡的姿势，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曲线。
“南总，”她放柔声音，一步步走近，“我真的不比宁肆意差，你可以……试试看。”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南京九的衣袖时，南京九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躲避什么脏东西。
“苏小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请自重。要是让我的肆意知道我身上沾了别人的香水味，她会不高兴的。”
南京九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如同在看一件不合时宜的垃圾。
苏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前所未有的难堪让她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好歹是苏家千金，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竟然被一个来历不明，毫无背景的宁肆意比得如此不堪！
一股不甘和屈辱冲上头顶，她几乎想不管不顾地再上前一步。
“南总，我……”
“苏晚。”
南京九打断她，直呼其名，语气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重新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后。
双手交叠置于桌前，恢复了那个掌控全局的商人姿态。
“如果你想拯救苏家，该做的不是在这里模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试图走什么‘捷径’。”
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更不该听信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蠢建议。”
苏晚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竟然知道？”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
她和周荣的接触极为隐秘，他怎么会……
“你们那点心思，”南京九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霸气尽显。
“我清清楚楚。”
苏晚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所有的伪装和底气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最大的底牌和自以为是的计划，在对方眼中竟如同透明一般。
看着她震惊失措的模样，南京九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回去告诉你父亲，想谈，就拿出像样的商业计划书和足够的诚意，光明正大地来预约会谈。南氏不排斥合作，但只与有价值的伙伴合作，而不是……”
他微微侧头，余光扫过她苍白如纸的脸，“一个试图靠女儿出卖色相来续命的家族。”
这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心上。
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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