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着李立成从王振国小时候的房间出来。小诺心里隐约感觉，这位忽然露面的小舅有着不小的来头。只是她暂时没有什么证据。
但从李立成的谈吐间，小诺似乎可以确认这位小舅，绝对是认识父亲韩立军的。于是结束了陪同，小诺就快步回到了，附楼别墅自己的房间里。
她本想和王振国说说这些事的，但想起王振国说国安的找他，他在忙。小诺就带着心里的疑惑，打通了父亲李大强的电话。
看到女儿来电，正在车队忙碌的李大强瞬间扔下了手里的活儿。前几分钟都没给小诺说话的机会。一直都在听父亲喋喋不休的问候和关心。以及他说的最近好玩好笑的事情。
爸！你们当年是不是，经常参加一些和境外势力交集的任务？
小诺这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瞬间让李大强停下了喋喋不休。
有一些，怎么会问起这些？
哦！没什么。爸！你认识这个人吗？
小诺把刚才自己偷拍的李立成的背影和侧脸，发到了李大强的微信上。李大强看到小诺发来的照片，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貌似在他记忆中闪过的样子，瞬间让他像触电一样。
这是谁？
李大强说话时，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声音的颤抖。
这是振国的小舅。叫李立成。说是他以前也在乌鲁木齐执行过任务。
说起这些，李大强的脑子瞬间闪过一个身影。他。。他是不是眉毛上有道疤。
爸！你怎么知道？
我，。我，，。
听到小诺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李大强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慌忙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警觉的关上了门。
小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格外清晰，李大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机。屏幕上那张偷拍的照片里，那个男人的侧脸线条坚毅，眉骨上方那道细长的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李大强的呼吸一滞，眼前仿佛闪过二十多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道疤——他怎么会忘记？那是他用军刀留下的，在边境线上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中。
爸？你还在听吗？小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在，在听。李大强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这个人...他现在在王家？
嗯，昨天半夜突然回来的，说是出国做生意三十多年。小诺顿了顿，但我看他那样子，根本不像商人。
李大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当然不像商人，他是雇佣兵，是叛徒，是当年差点害死整个小队的罪魁祸首。可这些话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小诺，你离他远点。李大强压低声音，这个人很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爸，你是不是认识他？小诺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他和...我亲生父亲有关系吗？
李大强闭上眼睛。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一旦她起了疑心，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罢休。就像她当年执意要和大她二十岁的王振国在一起一样。
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李大强深吸一口气，我明天就飞过来。
听话，小诺。李大强的语气不容置疑，在见到我之前，别单独和他相处，也别告诉他你联系过我。或者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挂断电话后，李大强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颤抖着打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尘封多年的档案袋。袋子上两个红字已经褪色，但依然刺眼。
档案袋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六个年轻军人肩并肩站在雪山下，笑容灿烂。最左边是年轻时的李大强，中间是阿尔曼，而最右边那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赫然就是现在的李立成——只不过照片上的他，眉毛上还没有那道疤。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雪狼小队，1980年冬，乌鲁木齐。
李大强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每一张脸。老韩，他回来了...那个你曾经没忍心下手的人回来了。他在心里默念，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与此同时，王家主楼的书房里，李立成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个老式打火机。打火机底部刻着L.J两个字母——韩立军名字的缩写。
姐夫，他头也不回地对坐在沙发上的王老爷子说，我想看看最近王氏集团案件的资料。
王老爷子皱眉：这不合规矩。这是公司的机密，连我这个董事长也不太方便说太多。
李立成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我不是在请求。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王老爷子面前。照片上是年轻的王振国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背景是乌鲁木齐的边防哨所。
这是...王老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多年前，振国十八岁，瞒着你们报名参军，被分配到乌鲁木齐边防。李立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当时交好的人有三四个，韩立军，李大强，阿尔曼。这照片上的人，就是韩立军。他是韩小诺的父亲。
当然，在我这里韩立军还有另一个身份。他当年救过我一次。所以我不光不能让我姐牵扯其中，我也不能让恩人的遗孀牵扯其中。
听到这些，王老爷子的手开始颤抖。
现在，我需要那些资料。我需要保护振国和韩小诺不受伤害。至于你们王家的内斗，我没有兴奋理会。对于金钱而言，我多年的雇佣生涯，不比你们王氏的资产少。
不要让这些无辜的人，牵扯到其中。王景云那边联系的境外势力，不是你想象中的简单。
那你想怎么办？现在。。。。
王老爷子张了张嘴，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我不想怎么办，该交给国家的交给国家。该把其中利益分出去的，就分出去。不要招惹那些你们这些商人根本搞不定的组织。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那就我来解决。
说话时，李立成的眼神狠厉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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