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之后能钓上大鱼，不仅本钱能回来，鱼还能卖钱、送人，一举两得。
刘海中询问李成业这周末是否还去钓鱼。
如果李成业去的话，他打算借机请教上次没能问出口的问题。
刘海中根本不信李成业之前说的那些场面话，不过他也理解，李成业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透露如何讨好领导、怎样升迁的细节。
要是两人能单独去钓鱼，他多奉承几句，再给些好处，说不定李成业就会把当官的诀窍告诉他。
“刘海中，买鱼竿的时候记得也帮我带一根，算是赔我的。”
阎埠贵推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学校上课，听见刘海中提起鱼竿，便插嘴让他赔自己一根。
虽然便宜鱼竿钓不了大鱼，但平时钓钓小鱼也行。
刘海中却懒得理他，白了阎埠贵一眼：“你先把我钓的鱼还来，我再考虑鱼竿的事。”
他心想，要不是李成业提醒，自己差点又被这老家伙算计。
“小李，要不我们俩去？别带阎埠贵，免得又被他坑。”
刘海中故意瞪了阎埠贵一眼，转头问李成业。
李成业摇头拒绝：“这周我有事，就不去了，二大爷您自己去吧。”
他正忙着改进机器，没心思钓鱼。
上次冬天钓鱼，他在水边冻得不轻。
“鱼竿的事我也不太懂，您去渔具店问问售货员，他们肯定清楚。”
说完，李成业骑上自行车往红星轧钢厂方向去了。
“哎，小李，等等我！”
刘海中赶忙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李成业到达红星轧钢厂，走进635车间。
前脚刚进去，易中海后脚就跟了进来。
车间里有几个工人正坐在工位上喝茶看报纸。
至于其他的几个工人，都去别的车间维护和检修机器了。
635车间被称作养老车间，里面的工人个个技术熟练，但大多年纪不小，都在等着退休。
平时活儿不多，只有大设备出故障时才请他们修理。
日常就是喝喝茶、带带徒弟。
闲不住的人，也会用车间的设备琢磨些自认为有用的小工具。
“冯工、杜工、王工，你们几位过来一下，我们开个会。”
身为车间主任的李成业，把资历最深、技术最好的几位工人召集起来，商量新机器的事情。
虽然他能提供新设备的图纸，但单靠自己完成仍相当费事。
如今他手下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工人，正好借助他们的力量。
东西做出来之后，功劳虽会分给大家一些，但头功无疑仍是李成业的。
借此机会，还能把这些老师傅拉拢成自己人。
这些工人在轧钢厂里影响力不小，比如杜三满，虽然只是七级钳工，比易中海低一级，但影响力毫不逊色。
杜三满不仅技术好，还特别会带徒弟。
厂里不少高级钳工都是他教出来的，连最年轻的八级钳工也是他的徒弟。
论带徒弟的本事，如果杜三满是八级水平，易中海恐怕只有两三级。
这主要是因为杜三满 ** 弟毫无保留，而易中海总是防着一手。
如果能把这些老师傅拉拢过来，对李成业将大有好处，至少他在红星轧钢厂里的威信能提高不少。
“这是我针对滚轮机提出的一些改进想法，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看看这么改行不行，能不能实现？”
除了易中海，635车间里在岗的工人全被李成业叫到一起。
人齐之后，他摊开一张图纸对大家说道。
这图纸不是原版，而是他从书上仔细抄下来的，尺寸比例都标注得十分精确。
当然，那些关键的技术数据，李成业并未直接标注出来，只是勾勒出了一个基础的结构框架。
毕竟，如果一个人独自完成一套高精尖设备的完整图纸，那确实会显得太过惊人。
“让我看看。”
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工人们立刻来了兴趣，围拢过来仔细观察。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接触到技术上的新事物更让人兴奋的了。
在这个年代，工人们都发自内心地视自己为工厂的主人。
许多人真的将工厂里的事务看作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在轧钢厂里，常常有工人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提出巧妙的构思，或是对设备进行改进，从而提高生产效率。
这可是既能赢得荣誉又能获得实惠的好事。
如果对设备的改进确实行之有效，厂里也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比如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等称号，就像李成业曾经获得的那些荣誉一样。
此外，还有现金和各种票证的奖励，因此轧钢厂里的人们对这类事情都抱有很高的热情。
即便自己没能直接获得奖励，能够参与其中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看着自己参与改进的设备在工厂中轰鸣运转，为工厂乃至国家的建设贡献一份力量，这难道不是一件能大大增强自豪感的事情吗？
“这个设备的设计挺有意思，转速明显提高了不少。”
“但这样改动的话，这一块的轴承会不会不够稳定？”
“不会，你看这里的横梁可以分担掉这部分压力，应该不会有问题。”
“从图纸上看，大体上没问题，不过具体效果还需要实际试验才能确定。”
几位老工人和李成业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这家伙又搞出什么新名堂了？”
既然李成业没有主动邀请，易中海也就乐得清闲。
但旁边传来的热烈讨论声，却让他心里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看样子，李成业似乎又设计出了什么新设备。
这让易中海心里也涌起了探究的欲望。
“小李啊，你这是弄出什么新东西了？我也来看看吧。”
易中海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李成业身边，也凑过头去仔细查看图纸。
然而，他还没看多久，李成业却把图纸一卷，直接收了起来。
“小李，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李成业的举动，易中海有些生气地问道。
李成业这个家伙，分明是在刻意防备着他。
在车间这么多工人面前，李成业的这一举动让易中海感到十分难堪。
尽管易中海和李成业的关系已然如此，李成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并不意外。
但易中海心中却暗自欢喜，认为自己的时机来了。
李成业如今是车间主任，无论如何，表面上总该维持公平。
如果李成业一直将他排除在车间事务之外，易中海便有正当理由去投诉他。
指控李成业排斥异己、不尊重老工人，足以败坏他的名声。
“难道我不是这个车间的一员吗？为什么我不能看这个？”
“在车间里，请叫我主任，或者李主任。”
李成业神情严肃地看着易中海说道。
“虽然您是一大爷，但工厂是工厂，大院是大院。
我在院子里尊重您，但在厂里，一切得以工作为重。”
“您这样‘小李’、‘小李’地叫，容易让人误会我们把私人关系带进工作，影响不好。”
听到这番话，易中海脸色一僵。
李成业什么时候在院子里尊重过他了？
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李成业气得吐血。
可以说，如今他在四合院里威信大跌，一大半原因都在李成业身上。
现在李成业竟说自己很尊重他，易中海几乎要气笑了。
但他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在外一直宣扬四合院里邻里和睦。
这一切都被归功于他这个一大爷的功劳，若此时拆穿，岂不是自打耳光？
“李……李主任。”
易中海勉强改了口，又问李成业：
“李主任，我也是车间的一份子。
不是我自夸，我的钳工技术在整个车间都是最好的，连老杜都比不上我。”
“您研制出新设备，是车间的大事。
成功了，也是整个车间的荣誉。”
“我也想为车间出一份力，您这样的态度，实在让我难过。”
易中海脸上满是愤慨，仿佛李成业的举动真的羞辱了他。
“是啊主任，老易技术确实不错。”
“嗯，对老易，我也就服他的技术。”
杜三满也跟着点头。
这话却让易中海心里不是滋味。
总觉得杜三满话中有话，什么叫“也就服他的技术”
？
“有老易帮忙，主任您这新机器能更快完成。”
一群老工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已经察觉到，易中海和李主任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再想起之前李主任提过易中海曾因诬陷他而入狱，看来两人之间的恩怨不浅。
不过，车间里的工人虽然对易中海的人品不太认同，对他的技术却十分认可。
毕竟，易中海的八级钳工水平不是虚的，而是真有实力。
如果李主任的新设备想要顺利制作出来，确实少不了老易的协助。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李成业也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开口。
“我刚才也考虑到，这件事关系到整个车间，必须等其他同事都回来后，大家一起商量怎么把设备做出来。”
“所以，等其他人到齐，我们再继续刚才的会议。”
“易工，你经验丰富、技术扎实，这个设备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你的支持。”
“易工，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听着李成业这番看似重视的话，易中海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个新机器的可行性很高。”
“如果真的能做出来，效率起码能提升一半以上。”
“李主任确实厉害，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设计。”
“李主任以前不是二级钳工吗？怎么对设备这么了解？”
“这你就不懂了，说明李主任平时观察仔细、爱动脑筋，之前只是没去考证，一考不就成五级钳工了？”
下午，635车间的工人们陆续回到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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