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见状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清朗:“在下董超,见过柴大官人。
久闻大官人轻财仗义,专爱结识天下好汉,且不问出身,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柴进眼中精光一闪,他消息灵通,林冲到时便已经知晓,而且还从从庄客口中得知董超照料病汉之事,此刻见他气度不凡,言语得体,又有林冲刚才说的事迹,心中更是高看几分,笑道:“董超兄弟客气了!你临危反戈,义救林教头,乃是真豪杰所为!
更难得的是,我听庄客说你对一落魄病患亦能倾力相助,仁心义胆,柴某佩服!”
他这话说得倒也真心实意。
他结交好汉无数,但多是看重武艺、名声,如董超这般既有胆色武力,又能在微末中识人、施恩的,却是少见。
“大官人谬赞,董超愧不敢当。”董超微微躬身,心中却是一动。
“当得!当得!今日能遇两位英雄,自然是要好好庆贺一番”柴进热情地拉着二人入席,吩咐庄客重整筵席,杀猪宰羊,款待贵客。
席间,柴进问起林冲今后的打算。
林冲放下酒杯,神色黯然,沉默片刻道:“林冲戴罪之身,自当遵从法度,前往沧州牢城营服刑。
只盼能熬过这几年,再做计较。”他骨子里对朝廷法度仍有敬畏,或者说,是残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这也是他的性格,说懦弱吧也算,更多的则是封建王朝教育下的缩影。
柴进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多劝,只是道:“林教头放心,沧州牢城营的管营、差拨,与柴某都有些交情,我自会修书打点,必不教教头在营中受苦。”
董超带他来此为的就是这个,如今听到柴进如此一说,感激道:“多谢大官人!”
这时,柴进又将目光投向董超:“董超兄弟,你呢?如今薛霸已死,你怕是也无法再回开封府当差了吧?不知有何打算?”
董超知道重头戏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目光坦然迎向柴进:“诚如大官人所言,董超既已手刃同僚,便已断了回头路。
这朝廷,奸臣当道,忠良受难,回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董超虽不才,却也有一腔热血,不愿浑浑噩噩了此残生。
这天下之大,总有我辈男儿立足之地!”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不甘平凡的野心。
柴进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柴进是什么人?
那是前朝贵胄,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那自然是推翻这个李代桃僵的王朝,而董超的这一番表明了心迹的同时更是颇得后者的心意,不然柴进为何帮助那些绿林好汉?
他抚掌赞道:“好!说得好!兄弟有此志气,何愁前程!”他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弟,柴某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或可容身。”
“哦?请大官人指点。”董超心中已然猜到,却故作不知。
“山东济州府水乡,有一处八百里水泊,唤作梁山泊。
方圆尽是深港水汊,芦苇草荡,易守难攻。
如今山上有几位好汉占据,为首的名唤白衣秀士王伦,还有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在那里扎下一个寨子,聚集着七八百人马。”柴进略顿了一下,继续道“那王伦与柴某有些旧谊,若董超兄弟不弃,柴某愿修书一封,推荐兄弟上山入伙,以兄弟之能,必受重用,强似在那污秽官场受气!”
果然!
董超心中一定,目标近在眼前。
但他面上却露出思索之色,并未立刻答应,只是拱手道:“多谢大官人厚爱!梁山泊之名,董超亦有耳闻。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容董超思量几日,再回复大官人,如何?”
柴进见他并未被“落草”二字吓到,反而沉着冷静,心中更是赞赏:“正当如此!兄弟且安心住下,落草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慢慢思量也可。”
接下来几日,董超与林冲便安心在柴进庄上住下。
柴进每日好酒好菜款待,时常与二人谈论枪棒武艺,天下大势。
董超凭借远超时代的见识和对水浒剧情的“先知”,偶尔几句点评,每每便能切中要害,让柴进惊叹不已,待他越发亲近看重。
心中对于让他去梁山的想法也是越来越重!
或许在他看来这般人物不在这赵家天下制造些麻烦,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然而,这番景象,却惹恼了一个人。
此人姓洪,乃是庄上的枪棒教师。
洪教头生得倒也魁梧,平日里在庄上教授些庄客武艺,颇受礼遇,便自觉是个人物,眼高于顶。
如今见柴进对董超、林冲这两个“落难之人”如此礼遇,尤其是对那年轻的董超,几乎言听计从,只觉得是夺了自己的风头,心中便不痛快,也算是妒火中烧。
这一日,柴进又在厅中与董超、林冲饮酒闲谈,说到兴头上,柴进命人取来两杆浑铁点钢枪,欲请林冲指点庄客枪法。
依照林冲的性格,起初自然是一番推辞,可是架不住柴进的热情,而且他又承了柴进的恩情,见推辞不过,便下场演练了几式。
只见林冲双手持枪,摆好架势,随后就见枪出如龙,寒星点点,风卷黄叶,身如游龙,虽未尽力,已是精妙绝伦,引得满堂喝彩。
那洪教头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林冲枪法虽妙,但神态谦和,便以为他心虚胆怯,当然这是他个人以为,同时又见董超在席间与柴进谈笑风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觉抓住了机会,拎着一条水火棍,跳入场中,对着林冲倨傲地一抱拳:
“林教头,久闻你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有幸得见,洪某不才,也想请教几招,还望林教头不吝赐教!”
他这话说得看似客气,实则充满挑衅,眼神中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
厅中气氛顿时一凝,众庄客都知洪教头脾气,不敢作声。
柴进眉头微皱,这洪教头是他庄上老人,虽有些本事,但心胸狭窄,他早有耳闻,只是碍于情面未曾发作。
此刻见他竟敢挑衅林冲,心中不悦,正欲开口呵斥。
林冲却不愿生事,先开了口,连忙摆手:“林冲戴罪之身,不敢与人动武比试。
洪教头乃是庄上枪棒教头,武艺高强,林冲佩服,这请教二字,万万不敢当。”
洪教头见林冲退缩,以为他怕了,气焰更盛,嗤笑道:“怎的?堂堂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莫非是浪得虚名,连与我这乡下武师过招的胆量都没有?
还是看不起洪某这根水火棍?若不然真枪实剑做过一场,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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