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把自己关在台球室里，像一头困兽般来回踱步，地上满是砸碎的酒杯和烟头。
他双眼赤红，胸口剧烈起伏，手机被摔在角落，电池板都崩了出来。
“小红宝……肥膘……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像漏气的风箱。
赌场被端，“泥鳅”被抓，账本借据全落人手，这等于被掐住了命脉！老渔港那边，“山猫”也被肥膘的人缠住脱不开身。
“黑皮哥，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小弟缩在门口，战战兢兢地问。
“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黑皮抓起一个空酒瓶又想砸，最终却无力地放下。
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硬拼？拿什么拼？手下最能打的“刀片”废了，“泥鳅”折了，“山猫”被牵制，身边就剩下三四个不成器的小弟。求援？豪哥那边一直没动静，其他几家更是隔岸观火。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他。
第二天中午，期限已到。
小红宝坐在“夜巴黎”吧台前，慢条斯理地擦着一个玻璃杯。坦克站在他身后，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阿强则在清点着从黑皮赌场搬回来的现金和值钱物件。
猴子从外面溜了进来，低声道：“红哥，黑皮那边没动静，台球室门还关着，也没见他去找其他几家或者豪哥。”
小红宝放下杯子，眼神淡漠：“给过他机会了。”
他站起身，对坦克道：“带上‘泥鳅’，去黑皮的台球室。”
又对阿强说：“你带几个人，去把他那两家发廊‘请’过来。记住，先礼后兵。”
坦克眼睛一亮，瓮声应道：“明白！”
半小时后，黑皮的台球室门口。
坦克带着五个“红字头”兄弟，把双手被反绑、鼻青脸肿的“泥鳅”像扔垃圾一样丢在门口。
坦克上前，用那根熟悉的短铁棍，“哐哐哐”地砸着卷帘门。
“黑皮！滚出来！红哥来了！”坦克的声音像擂鼓。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条缝，黑皮那张憔悴绝望的脸露了出来。他看到门口的小红宝，又看到地上死狗一样的“泥鳅”，眼皮狠狠跳了跳。
“小红宝……你……你别欺人太甚！”黑皮声音嘶哑，色厉内荏。
小红宝没理他，目光扫过台球室里面那几个畏畏缩缩的小弟，最后落在黑皮脸上。
“时间到了。”他声音平静，“你的选择？”
黑皮嘴唇哆嗦着，看了看小红宝，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坦克和那群臂缠红布、眼神凶狠的“红字头”成员，最后目光落在凄惨的“泥鳅”身上。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筹码了。
“……场子……我给你……”黑皮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下去，靠着门框才没摔倒，“台球室……发廊……都给你……放了‘泥鳅’……”
“早这么痛快，何必呢。”小红宝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对坦克示意。
坦克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泥鳅”提起来，扔回给黑皮那边的人。
“带着你的人，滚出城西。”小红宝看着黑皮，下达了最后通牒，“再让我在城西看见你，断你双腿。”
黑皮脸色惨白，不敢再说一句话，在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消失在街道尽头，连回头看一眼自己经营多年的场子的勇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阿强那边也异常顺利。
两家发廊的看场小弟早就听说了赌场和台球室的事情，看到阿强带着几个“红字头”兄弟上门，手里还拿着“泥鳅”画押的“转让”字据，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乖乖交出了钥匙，收拾东西走人了。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听说了吗？黑皮完了！”
“他的台球室和两家发廊，全被‘红字头’吃了！”
“‘红字头’那个小红宝，太狠了！这才几天？”
“肥膘好像也跟他联手了……”
城西剩下的几个小头目人人自危，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此刻都缩起了脖子，生怕成为“红字头”下一个目标。
“夜巴黎”里，气氛热烈。
新接手的台球室和两家发廊已经挂上了“红字头”的牌子，虽然暂时歇业整顿，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坦克咧着嘴笑：“红哥，这下咱们在城西，算是彻底站稳了！”
阿强也满脸兴奋：“涛哥，接收很顺利，这几个场子位置都不错，整顿好了都是下金蛋的鸡！”
猴子更是上蹿下跳：“红哥，现在外面都在传咱们‘红字头’的名号！好多小混混都想跟咱们！”
小红宝看着兴奋的众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通知所有兄弟，今晚加餐，酒水管够。”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地补充道：
“吃饱喝足，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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