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喘着粗气，急道：“看不清具体数目，少说也有百十来号，拿着火把，顺着我们留下的血迹往这边来了！领头的是个阴沉沉的瘦子，手里拿着柄软剑，看着就不是善茬！”
铁艳在担架上挣扎着想坐起来，脸色因急虑更显苍白：“是魏忠贤的人？还是福王府的护卫？”
“不好说！”小五急道，“他们穿着黑衣，动作麻利得很，杀人不眨眼，方才我在山腰撞见两个弟兄，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他们……”话未说完，他已红了眼眶。
雷震握紧短刃，眼中闪过狠厉：“狗娘养的，追得倒紧！”他转头看向洞内众人，沉声道，“弟兄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等等。”铁艳虚弱却坚定地开口，“硬拼不行，我们人少，又都带伤，得想办法脱身。”
穆霄一行人此刻尚未赶到，仅凭山洞里这十几号伤员，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雷震也明白这个道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往哪走？这山洞就一个出口，背后是绝壁……”
小五忽然道：“我刚才绕路过来时，发现左侧山壁有一道裂缝，看着能容人钻过去，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事不宜迟！”雷震当机立断，“铁艳，你带弟兄们先走，我断后！”
“那怎么行！”铁艳想也不想便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可能丢下你！”
洞外已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火把的光亮在林间晃动，离山洞越来越近。
“没时间争了，你现在浑身是伤，留下来就是送死！”雷震猛地提高声音，眼中闪过决绝，“听着，保住夜枭的火种比什么都重要！带着弟兄们活下去，等首领来！这是命令！”
铁艳望着他却坚定的脸，咬了咬牙，终究是一拳砸在岩壁上：“好！你一定要赶上来！”
她起身对众人低喝：“小五带路，其他人跟上，动作快！”
弟兄们纷纷起身，有人想去抬铁艳的担架，却被她挥手拦住：“我自己来，快走！”
脚步声急促地消失在左侧的裂缝中，雷震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蹒跚的铁艳，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终是咬着牙钻往洞外走去。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晕在洞口岩壁上晃动，将阴影拉得扭曲。
雷震深吸一口气，将短刃横在胸前，对洞内最后几个弟兄沉声道：“你们也跟着走！快！”
那几人对视一眼，终是咬着牙跟上了裂缝中的队伍。洞内瞬间只剩下雷震一人，唯有篝火仍在噼啪燃烧，映着他孤绝的身影。
他走到洞口，侧身隐在岩石后，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外面的山道。火把的光芒越来越亮，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鲁的喝骂声，已近在咫尺。
“头儿，血迹到这儿断了，肯定在那山洞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
“搜！”阴沉沉的瘦子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让魏公公的贵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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