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布衫老头盯着笔记本上的“阴煞承怨”四个字,嘴角抽了一下,转身就走。陈小满站在原地,没动。
白小染还在屋里睡觉,黄大贵蹲在门槛上嗑瓜子,眼皮都没抬。
陈小满把本子合上,翻到背面又打开,新增一页,写下:**山中亭影、鸟引路——三起失踪案共同点。**
他想起王婆说的碎骨女弟子,刘爷提过的替死鬼,还有昨晚梦里一闪而过的石亭轮廓。那些画面以前当杂念甩开,现在串在一起,像一条线。
下午他拎着两包绿豆糕去了茶馆。
茶馆里几个老头围坐一桌下棋,蓝布衫老头也在,坐在角落喝粗茶。陈小满走过去,把一包糕点放桌上。
“昨天打搅了。”他说,“今天来还个礼。”
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吹了吹茶沫,喝了一口。
“您见多识广,”陈小满坐下,“我最近研究老辈出马的事,听到些零碎说法。有人说,百年前有个仙家不立堂口,只认命格对的人——您听过这号人物吗?”
其他老头都停了手。
一个戴瓜皮帽的放下扇子:“谁跟你说的这个?”
“街坊闲聊,记了点词。”陈小满语气平,“什么‘守缘’‘应劫’‘孤星不独行’,听着像胡诌,可好几个故事里都冒出来。”
蓝布衫老头忽然开口:“守缘仙,不拜香火,不收供品,只护一种人。”
陈小满抬头:“哪种人?”
“命带阴煞,天生招鬼,但心不堕恶者。”老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传说他曾在北山留亭,以鸟为信,引迷途弟子入林。进去的,要么疯,要么死,只有一个活着出来,背上多了道红印,从此百邪不侵。”
桌上另一人低声说:“那不是传说,是禁事。”
“为啥禁?”陈小满问。
“因为提一次,他可能醒一次。”老头盯住他,“你查这些,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命格?”
没人笑。
瓜皮帽老头摇头:“别碰这事。当年有弟马想强求结缘,带香上山,结果整支队伍失踪。后来有人在林子里发现他们的鞋,摆成一圈,头朝外,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盯过。”
陈小满手指轻轻敲桌。
他想起奶奶留下的烧焦纸片,边缘有半个模糊印记,形状像飞鸟俯冲。
回屋后,天快黑了。
白小染醒了,在啃苹果。黄大贵盘腿坐在床上数铜钱。
陈小满翻开笔记最后一页,写上三个字:**守缘仙**。
然后画了个简图——一座歪斜的亭子,旁边一只鸟,箭头指向一个点。
“明天我要去一趟北山。”他说。
白小染咬苹果的动作停住。
黄大贵把最后一枚铜钱扔进布袋,发出一声轻响。
“你知道北山封了多少年了吗?”他问。
“不知道。”
“三十年。自从最后一个出马堂主进去没出来,镇上就下了令,不准提,不准去,不准查。”
陈小满合上本子,放在床头。
“我知道。”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外面没有风。
窗帘不动。
可他分明看见,窗外槐树的影子,往左边偏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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