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大红绸缎从屋檐垂下,随风轻舞,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梨苑的每一个角落,
一阵春风拂过,窗外的梨花随风飘落,有几片花瓣伴随着梨花香偷偷潜入闺房,落在妆台上。
纪梨坐在铜镜前,身着那件自己耗费数月时间精心绣制的嫁衣,妆娘将她的乌黑的长发盘起,高挽成髻,发间的钗环珠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细描柳眉,轻点朱唇,眼波流转间,有少女的娇羞,亦有将为人妇的紧张与端庄。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林瑾舟也带着迎亲的队伍从镇国公府启程,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衣袂飘飘,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脸上难以下压的嘴角不加掩饰外露的情绪,都在彰显着新郎官对于即将迎娶心上人的喜悦与激动。
队伍缓慢前行,高昂明亮的唢呐声也吸引了不少路人或是楼上的看客的视线,有的投以羡慕的目光,有的则轻声议论着。
“这又是哪两家成亲,这么大阵仗,你瞧那后头的侍女手上捧的那些个物件儿,瞧着就价值不菲。”
“你居然不认识那位新郎官?那可是当今陛下跟前的红人,刚上任的兵部侍郎,他还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定北将军的嫡子。”
“哦哟,那这来头可是不小,他这娶的是哪家小姐。”
“新娘子是大理寺卿纪平纪大人的嫡女。”
“大理寺的纪大人,那位可是一个顶顶好的官啊,纪小姐更是宅心仁厚,每年都在城门口布施,这新郎官儿也是有福气啊,能娶到心地善良的纪小姐这样好的女子。”
“···你知道镇国公是几品官,大理寺卿是几品官吗?”
“不知道啊,咋啦?不知道不能看这个吗,还是领不了喜钱啊。”
后面的话说的小声,除了交谈的几人,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但明显那个问几品官的人不想和眼前这位说话了。
“没什么,当然可以领。”
“那不就行了,别说,这新郎官长得真俊。”
“······”
“你咋不说话了,哎,人呢?”
妆成,青黛和绿蘅扶着纪梨出了房门,先是去了祠堂焚香告祖。
“今朝我嫁,未敢自专,四时八节,不断香烟。
告知神明,万望垂怜,男婚女嫁,理之自然。
有吉有庆,夫妇双全,无灾无难,永保百年。
如鱼得水,胜蜜糖甜。”
纪梨照着礼官的引导,献礼酒,行四拜大礼,告祖礼成,青黛和绿蘅又扶着纪梨回了院子,等着林瑾舟。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纪梨派去纪府大门守着的丫鬟匆匆跑回来报信。
纪梨坐在铜镜前听着丫鬟们汇报前院发生的事情,听到有趣的地方轻笑出声,等听见林瑾舟进府,礼官让人将盖头给纪梨盖上,扶着她去正厅与新郎一起拜别父母。
正厅只有纪平一人坐在主位上,另一侧放的是一块牌位,纪平看着满府的红绸交错,路过的下人脸上满脸的雀跃和欢喜,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按道理女儿得遇良人他本该高兴的,可嘴角却只能牵强的上扬,眼眶也不知为何泛起泪光。听到下人来报说姑爷来了,纪平忙抬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整理衣衫。
林瑾舟到了正厅不久纪梨也被扶着进来,林瑾舟转身看着一身红装,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女子,即使盖头遮挡看不见她的容颜,但他想盖头下的纪梨一定是风华绝代,难掩姝色的。
“女儿今朝出嫁,拜别双亲,愿父亲事事顺心,顺遂康健,愿母亲永享安宁。”
“小梨,父亲我不善言辞,也不愿多嘱托那些规矩礼统,只愿往后你的日子能平安快乐,和和美美,若是受了委屈,一定不要想着忍让,回来和父亲说,你的院子我会一直留着,记住,只要有父亲在一日,纪府永远都是你的退路。”
纪平这句话是说给纪梨听的,也是说给林瑾舟听的,他知道林瑾舟品貌俱佳,实属良人,但世事难料,人心瞬变,纪梨亦算是高嫁,他只是想为女儿未来的日子多添一份保障。
“这是你母亲在世时为你准备的出嫁时赠予你的镯子,我保存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交给你了。”
纪平将自己摩挲了无数遍的盒子拿出来,将里头的玉镯取出亲自给纪梨戴上。纪梨原本下定决心要开开心心的出嫁的,可在见到纪平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正厅,强颜欢笑的时候,那股苦涩之意瞬间涌了上来,红了眼眶,自己嫁人后,这纪府只剩下父亲和初宁了,初宁是女儿总归要嫁人的,纪梨这时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劝父亲再娶的,那样总归是有人陪着,若是父亲有个儿子,纪府也应当会热闹些。
“女儿谨遵父亲教诲。”纪梨俯下身深深行了一礼,直至眼中的泪水滴落浸湿了地毯。
林瑾舟明白纪平的担忧,他并未恼,而是郑重其事的看向纪平,眼中带着认真坚定。
“岳父放心,小婿定会照顾好阿梨,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得到承诺的纪平挥挥手,
“去吧,别误了吉时。”
两人齐齐跪下拜别,随后林瑾舟蹲下身背着纪梨出了门,纪平看着那重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越行越远,还是因为泪水遮挡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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