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蜷缩在林容尹怀里,浑身湿透的模样惹的众女眷皆心疼不已,纷纷上前问候。
厉初昕见本属于自己的关切瞬间被夺走,还未想到办法,便感觉身旁的薛景祁又有要离开的趋势。
厉初昕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急切地朝着厉栀说道:“我就知道妹妹水性好是不会有事的!景祁哥哥你还不快去给栀儿妹妹认个错,虽然妹还能跑能跳...但依旧是你误会她了!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憋在水里等你救呢?”
听厉初昕这么说,薛景祁心中油然而生的躁郁感顿时消失了。
他看着躺在林容尹怀里的厉栀,又看了眼她身边站着湿漉漉的薛除浊,低声道:“你水性那么好憋了这么久都没事,现在又已经清醒。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何还要躲在母亲怀里装可怜?”
林容尹正想说话,她怀里的厉栀先是红着眼眶盯着他,率先开口:“照二皇子殿下所说,我死里逃生连向母亲撒娇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方才我在水里已经晕了过去,是六皇子把我喝进去的水逼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水草缠住脚淹死了!”
薛景祁顺着厉栀的目光看向她的脚踝处,这才发现她脚踝上,紧紧的缠着一些绿的发黑的水草。
水草下还有被湖水冲刷的泛白,触目惊心的狰狞的伤口。
有旁人看不下去了,意有所指道:“还说人家二小姐装可怜呢,她是不脆弱,被伤成这样晕倒醒来之后还能跑能跳,哪像二皇子怀里的那位啊,早就被救上来了还蜷缩在你的臂弯下瑟瑟发抖呢。”
厉初昕听后脸色微变,这句话立刻让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她看了眼人群中在说话的黄衣女子,不自在的从薛景祁怀里起身,虚弱的咳嗽了几句:“我..自小吃多了苦,身子弱了些,自是不比妹妹强壮。”
那位方才开口的黄衣女眷翻了个白眼。
厉栀抽泣着,蜷缩在母亲怀里说:
“阿姐,我知晓你从小吃多了苦身子不好,才会脚滑从湖桥上摔了下去...”
“我也知你求生心切,才迫不得已拉我下水的,可是阿姐,就算你不拉我我也会下去救你的!如果不是你心慌,加上事发突然,我也不会被水草纠缠差些回不来...”
厉栀脚踝上的水草仿佛成了她说的话得铁证,毕竟任何事情都可以说谎,这摆在大家眼前的伤口,与紧紧缠绕住厉栀的水草不会。
林容尹颤抖着手不敢去触碰,红了眼眶。
厉初昕震惊的皱着眉头:“你胡说!是你推我下去的!你刚刚在水里还对我大打出手!我的衣裳..我的头发都是你做的!”
她身上被薛景祁的衣裳裹的密不透风,倒是头发的确看得出来有被拉扯过的痕迹。
这一回不用厉栀开口,一开始说话的那位穿着淡黄衣裳的女眷又开口了:“若厉二小姐想推你为何她自己也会落入湖中?方才我们可都看见了是你为了求生主动拉着厉二小姐下水的,大家说对不对?”
众夫人回忆着当时的场面连连说是。
那女子又说:“你这么快被二皇子救起来,厉二小姐反而沉入湖底..谁知你是不是求生欲望过于强烈,为了破水而出将厉二小姐做垫脚石,把她推入湖底挣扎间弄乱了衣裳呢...”
厉初昕咬着牙看着那女子:“宁怀柔,你...”
厉栀望着那位义正言辞,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不禁弯起了唇角。
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在景国推崇女人也能参加科举之后,相继的就会有一些世家大族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去科考,宁怀柔就是其中之一。
她聪明才绝,四岁就学会了作诗,惊艳四座,神童二字用在她身上丝毫不夸张。
平心而论,若不是宁怀柔一心扎在科举之路,埋头苦读,无心琴棋书画学习其他本领,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非宁怀柔莫属。
可是啊,就这么一个家族自小培养的才女,从小被夸到大的神童,却连连在院试,乡试,会试摔了几个大大的跟头,堂堂一个受过精心教育的大小姐,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平民百姓夺去了所有的光彩。
这个不知名的平民百姓,当然是本书爽文逆袭的大女主——厉初昕。
人嘛,终归是情感动物,就算是天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也无可避免拥有嫉妒这种情绪。
一棵树嫉妒另一棵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斧头的手柄。
宁怀柔被厉初昕在科举路上处处强压一头,早就心有不甘。若厉初昕遇到困境,她又怎么可能忍住不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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