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姐刚才好帅呀!”刚一进门翠柳就满眼星星地看着菅絮安,双手捧着脸颊活像个见了英雄的小迷妹。
“什么?”正在气头上的菅絮安脑子没转过弯来被夸的懵了一下。
“就刚才啊!”翠柳兴奋地比划着,“您把将军骂得跟孙子似的,他连还嘴都不敢!早就该骂他一顿了!”
菅絮安:“……”
被翠柳这么一说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心虚。
【完了完了,她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虽然她有个户部尚书的爹撑腰,但尉迟雄也毕竟是实打实靠军功封的将军,真要撕破脸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
菅絮安摸了摸鼻子,自己突然心里发虚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那副泼辣样跟原主“人淡如菊”的人设差得也太远了吧!万一被熟悉原主的人看出端倪……
“咳,那个……”菅絮安干笑两声,试图挽回形象,“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急,其实我平时还是很讲道理的……”
翠柳歪着头,一脸困惑:“小姐您怎么了?以前您不常说有气就要撒出来,有脏话就要骂出来的吗!”
菅絮安一愣:“啊~啊?”
“还记得您五岁时候的除夕夜,老爷说话不算话忘了带您去街上玩儿,您不是直接摔了他最爱的砚台?”翠柳掰着手指数,“还有您十岁过端午节,您嫌华胜斋送的粽子馅馊了当场就把食盒扣在了老板头上……”
菅絮安:“……”
原主这么虎的吗?!
她突然觉得就自己刚才耍的那点小脾气确实也不算崩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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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雄站在廊下,望着菅絮安离去的方向一直出神。
副将赵诚小心翼翼凑过来:“将军,夫人她是不是有点……”
“无妨。”尉迟雄摆摆手,嘴角却莫名扬起一丝弧度,“她骂我骂得也对。”
赵诚顿时瞪大眼睛,仿佛见了鬼。
自家将军这被狠狠骂了一顿,居然还笑了?
尉迟雄没理会赵诚的震惊,转身朝兰香苑走去,看来他确实得好好教一教尉迟月何为尊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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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菅絮安踏着晨露来到兰心苑看望菅胜男。
屋内药香未散,尉迟知韫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药。见菅絮安进来她抬眼瞥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喝药,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模样。
菅絮安也不恼,径直坐到床边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
尉迟知韫躲开她的手:“不用你管!”
“死不了就继续作~那下次再跳冰湖时记得先给自己备口棺材。”菅絮安冷笑开口。
尉迟知韫被呛得咳嗽起来,柳绵连忙上前帮忙拍背,嗔怪地看了菅絮安一眼:“夫人,这知韫还病着呢……”
菅絮安哼了一声,刚要说话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夏姨娘抱着明少爷跪在长春院外,说是……说是求您开恩。”
“开什么恩?”菅絮安莫名其妙道。
小桃声音越来越小:“听说是昨晚三爷不顾月小姐还在病中直接罚她去祠堂跪了一夜,今早月小姐晕过去了……”
菅絮安冷笑。
真不知道这夫妻两个什么毛病,就不能有一天消停一会儿吗。
“夫人……”柳绵担忧地拉住她的袖子。
菅絮安抚开她的手:“没事,该来的总要面对。”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菅胜男,少女抿着唇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别扭的憋出一句:“……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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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院外,夏荷一身素衣跪在青石板上,怀中还抱着熟睡的尉迟明。没有哭闹,没有哀求,就那么挺直腰杆跪着,像一株风雪中的寒梅。
菅絮安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暗叹:高手!
好一招以退为进!夏荷不直接闹,反而摆出一副认罪伏法的姿态,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尉迟雄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回去。”
“妾身教女无方,理当受罚。”夏荷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若非月儿莽撞,知韫也不会病重。”
夏荷越是表现得深明大义,反而越显得她菅絮安得理不饶人,不近人情了。
“姐姐。”夏荷见到菅絮安,立刻俯身行礼,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求您饶了月儿吧,她年纪小不懂事……要罚就罚我这个当母亲的不会教育子女吧。”
菅絮安没接话,目光扫过四周——已经有不少下人偷偷围观,想必不用半天,这事就会传遍整个将军府。
菅絮安看着夏荷这副做派,心里冷笑连连。
好一朵盛世大白莲!
跪得笔直,言辞恳切,还特意抱着年幼的孩子来,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让府中所有人人以为她菅絮安就是个苛待妾室庶女的恶毒主母吗?!
“姐姐。”夏荷见她不语,又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哽咽,“月儿说她已经知错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又晕了过去……”
菅絮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年纪小不懂事?
那推人下水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手软?
她微微俯身,伸手虚扶了一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夏姨娘这是做什么呀?月儿犯错受罚是天经地义,你抱着明哥儿来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你们母子呢。” 你玩儿阳谋,我就陪你玩儿!没混过后宅还没混过职场吗!
夏荷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妾身不敢,只是月儿她……”
“月儿怎么了?”菅絮安打断她,唇角含笑,“府医不是看过了吗?”
“看、看过了,说是寒气入体……”
“那还不赶紧抬回去医治?”菅絮安皱眉责怪道,“你跪在这儿月儿就能好了?”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带刺:“还是说,夏姨娘觉得将军和我,都是那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病重却不管不顾的狠心人?”
夏荷脸色一白,连忙摇头:“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菅絮安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说起来,夏姨娘确实该好好教导月儿了。这小小年纪就学了这么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夏荷一眼,“毕竟,懂规矩的好人家姑娘可做不出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还千里迢迢跑去边关净做些卖俏迎奸之事的。”
夏荷脸色瞬间血色尽褪,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
四周偷听的下人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主母这话,分明是直接当众揭夏荷的老底啊!
尉迟雄站在一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这位夫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将军。”菅絮安转头看向尉迟雄,语气瞬间温柔似水,“您说是不是?”
尉迟雄:“……”
他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夫人说得对。”
夏荷见状,知道今日讨不到好了,只能含泪叩首:“妾身……日后定会好好管教月儿……”
菅絮安笑眯眯地摆手:“这就对了,比起在我这儿卖惨,孩子才是第一位不是~”
待夏荷灰溜溜地离开,尉迟雄刚准备开口,菅絮安却头也不回的进了长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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