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帮我把这些珠钗都拆了!”
一踏进内室,菅絮安一屁股坐在梳妆镜前,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哪还有半分主母的威仪,她揉着脖子:“早知仪式这么简单,我就穿个常服去了,这一脑袋行头差点没把我脖子压折!”
翠柳憋着笑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卸下珠钗:“小姐,您就别抱怨了!您今日往那儿一坐,满屋子的金银珠宝都黯然失色,夏姨娘连大气都不敢喘呢!”
菅絮安翻了个白眼:“她那是憋着坏呢!”
正说着,小桃端着铜盆出门打水去了,菅絮安立刻拽住翠柳的手腕,将人拉到跟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翠柳,记住我说的这句话会咬人的狗,通常都是不叫的。”
翠柳被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吓了一跳,手里的珠钗都忘了放:“小、小姐?”
“夏荷今日这般隐忍,必有所图。”菅絮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妆台,“你日后见着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千万别跟她单独会面……”
铜镜映出翠柳渐渐发白的脸色,小丫头咽了咽口水,重重点头:“奴婢记下了,以后定会绕着兰香苑走!”
菅絮安松了口气不再言语,任由翠柳继续拆她满头的珠翠。金钗玉簪叮叮当当落在锦盒里,像是卸下了一身铠甲。
“夫人!夫人!”小桃咋咋呼呼地闯进来,铜盆里的水晃得哗啦作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翠柳眉头一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是、是将军往这儿来了!”小桃放下铜盆,眼睛亮晶晶的,“已经到院门口了!”
“什么?!”菅絮安和翠柳异口同声,满脸不可置信。
“夫人这是不欢迎我?”一道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还带着几分调侃。
菅絮安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尉迟雄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门框上,玄色常服松松垮垮地披着,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他唇角微勾,眼底映着烛光,像是盛了碎星般漂亮。
“还是说……”他缓步走近,声音渐低,“夫人其实很期待我来?”
菅絮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尖。她下意识后退,腰却抵上了梳妆台退无可退。
“你……”她喉头发紧,“你不应该在……”
“我应该在哪儿?”尉迟雄低笑,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儿才是我的归处。”
菅絮安:“……”
这男人吃错药了?!
不等她回神,尉迟雄已经自顾自地坐到了她的床榻上,还顺手拍了拍锦被仿佛在试软硬。
“小桃,”他很是自然地吩咐道,“去打盆洗脚水来。”
“是!”小桃欢天喜地应了声,屁颠屁颠就往外跑,临走前还不忘给翠柳使眼色。
翠柳:“……”
这小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显了吧!
“你们继续。”尉迟雄惬意地靠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菅絮安,“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怎么可能当不存在?!
菅絮安咬咬牙,硬着头皮坐回梳妆台前,可身后那道视线却如有实质般烫得她耳尖发烫。
铜镜里,男人慵懒地支着下巴,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背影,从散落的青丝到纤细的腰线,最后定格在她通红的耳尖上。
“夫人,”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菅絮安手一抖,珍珠耳坠差点被她扔了出去。
要命!
烛火摇曳,屋内静得只能听见水声哗啦。
菅絮安坐在梳妆台前,机械地擦着脸,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一锅粥,这尉迟雄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刚纳完妾,他这会儿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去找柳绵或者夏荷温存吗?
跑她这儿来是想干嘛?!
她偷瞄了一眼正在洗脚的男人,水汽氤氲中尉迟雄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敞开的里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隐约还透出紧实的腰腹线条。
菅絮安猛地别过脸,耳根发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疯狂思索着脱身之策——装病?说自己来了月事?可小桃那个叛徒就在外间守着,怕是连她上月几号来的葵水都能给尉迟雄报得一清二楚!
正胡思乱想间,翠柳果然被小桃一把拽了出去,都没来得及挣扎一点。
菅絮安:“……”
卖主求荣的丫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尉迟雄拦腰抱起后轻轻放到了床榻内侧。
“你……”她刚想抗议,只见男人单手撑着头侧卧下来,胸前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蜜色胸膛,近距离看时候有点想上手摸一摸是怎么回事。
“夫人看什么?”尉迟雄低笑,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紧绷的肩膀,“想要摸摸看吗?”
菅絮安立刻死死闭眼转身,活像只装死的鹌鹑。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吓得她不自觉浑身一僵。
“别乱动。”尉迟雄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嗓音暗哑,“再动下去,我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委屈?
菅絮安顿时不敢动了。
这算什么?
武力威胁?
色诱?!
她咬牙切齿地决定硬扛到底!好歹是经历过现代熬夜刷剧的人,还熬不过个古人?
然而……
失策了。
或许是因为古代没有手机电脑,又或许是身后传来的体温太过安心,不过片刻她的意识就开始模糊,然后很快就跟周公约会去了。
朦胧间,似乎有人轻轻吻了她的发顶。
“睡吧……”
低沉的叹息消散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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