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2终于在老板的指示下找到了爆米花机的钥匙,遥遥指了一下吧台对面的墙角,卡座旁边立着爆米花机。
徐逢抱着刚刚旁边另一个调酒师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爆米花桶,点了点头,心想这装备还是怪齐全的。
徐逢先一步往墙角走,站在旁边守着机子,里面打了昏黄的灯衬的爆米花金黄诱人,散发着浓郁的奶油香气,和乌烟瘴气的酒吧格格不入。
脸半贴在玻璃上,徐逢发着呆,好像屏蔽了周围的环境似的。
于是,当然也没发现,卡座里吵吵闹闹围了一圈喝酒的是白天程如心那一帮人。
没错,程如心和朋友在下午ktv玩过之后,她的闺蜜赵清妍提议去酒吧玩第二场。
然后顺其自然来了秦三见这家酒吧,“忘”,原因无他,这是有了名的气氛好,男模帅,老板也小有名气,赵清妍很想见识一下,索性央求程如心来这家,但运气不好,老板今晚不在,自然也不知道老板就是秦三见。
没错,秦三见还在哄秦瑶瑶,下午去商场逛了一圈,东西装满了半车。
程如心一向出手阔绰,原因无他,她爸爸毕竟就这一个闺女。
程如心其实心情不佳,酒也闷了一瓶,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算不上愉快,屡次被喜欢的人忽视,关键是一向只和李想,秦三见一起的杜明拙,竟然带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
虽然杜明拙只说是妹妹,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告诉他不简单。
最憋屈的是今天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那吃了瘪。
一旁一个头发明显打理过的男生还在献殷勤,冯涛把果盘端的离她近了些,“如心,吃点水果,光喝酒容易喝醉。”
冯涛追了很久程如心了,程如心更是品学兼优的班花,他甚至填了和程如心一个地方的学校。
闺蜜赵清妍看到冯涛端来的果盘,也搭腔,“是啊,心心,别一直喝酒,吃点水果吧。”
冯涛开玩笑似的指着刚刚罚人的另一个男生,“差不多得了啊,玩游戏别那么认真,装模作样罚罚如心得了。”
被指着的男生无辜摊手,“都说了可以免的,如心自己要喝。”
程如心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吵的令人烦躁,她根本不需要冯涛这种关心。
她抬手拿了个小番茄,没想到一下子看到了百无聊赖站在爆米花机旁边的徐逢。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这时候,A02摇了摇钥匙,走到了徐逢边上,终于从一堆钥匙里找到了爆米花机的钥匙。
徐逢抱着桶乖乖地等在旁边,眼巴巴望着爆米花。
程如心发现自己真的没看错,就是她,眼角还有颗泪痣,昏暗的灯光也掩不住的白皮,头发挂在耳后,侧脸温柔漂亮。
可能是在酒精的驱使下,她鬼迷心窍地提高了音量,和冯涛说,“我想吃爆米花。”
冯涛听到程如心和他说话,高兴得脸都涨红,毕竟之前她都是对他爱搭不理。
“好,没问题,我去拿,你先等一下啊。”
冯涛转头看到卡座旁边的爆米花机,站起来,向A02走去。
徐逢在冯涛给程如心拿果盘那一段,就发现了这群人,还有程如心,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怕什么来什么,又不想打招呼,觉得自己和她也不熟,只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
心里更是破口大骂杜明拙,大半夜看个午夜凶铃吃什么爆米花,真是事儿妈。
然后又悄悄叹了口气,话又说回来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怪社会,还是运气不好,纯纯背到家了。
A02好歹给徐逢凑满一桶爆米花,毕竟江山末尾了,里面也没剩多少。
除了杜明拙这个货天天惦记,谁家好人天天吃这个,大人基本很少吃零食,来酒吧的也是点果盘点啤酒。
冯涛绕过卡座,走到A02面前,“哥们,爆米花还有吗?”
A02努了努嘴,“没了,不好意思啊,要不您这边吃点别的呢?”
徐逢护了护怀里的爆米花,打算蒙头向外走,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没想到冯涛不达目的不罢休,提高了音量,“哎——,她那不是还有,我们高价买!”
说着拉住了徐逢。
徐逢皱眉,甩开了冯涛的手,“先来后到不知道啊,我先要的。”
A02也拦了一下,身体隔在了两人中间,“客人,今天爆米花是真没有了,最后一点已经刚刚给她了,您看——”
冯涛有点急了,毕竟这是程如心第一次向她要东西,“都说了高价买,又不是不给钱,况且来的都是客人,实在不行匀我们一点啊,我们今天消费这么多,不能这点面子不给吧!你什么意思?”
程如心和闺蜜赵清妍看这边僵持着,两人也走过来看什么情况,赵清妍抱着程如心的胳膊,拉了一下冯涛,“算了算了。”
程如心搭腔,“是啊,冯涛,算了吧,我不吃了,别为难别人。”眼神和语气是楚楚可怜,好一招以退为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徐逢强抢她的东西呢。
徐逢被杜明拙养了几天,和之前已经有了些区别,如果之前徐逢清冷心硬洞察人心但是懒得去争辩,现在和杜明拙学的道有点破罐子破摔,有福就理直气壮地享,没福也硬享,最重要的是有一种逼我就把事做绝,反正你弄不死我的松弛感。
如果之前这件事发生在徐逢这里,徐逢可能转头就走了,也懒得理程如心这副绿茶样子,现在却有一股无名火,还不是怪他杜明拙,无论是大半夜来拿爆米花,还是大半夜被程如心演了这么一遭,还不是都是杜明拙的冤孽。
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徐逢停了步子,回头拨开A02,直指病灶,话也不拐弯,“程如心你什么意思?这东西本来就是我先要的,你在这又演哪一出,装什么绿茶白莲花?你喜欢杜明拙你和他说去,为难我算什么本事,况且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又懒又没文化还爱摆烂,你喜欢不代表我喜欢,况且……算了。”
徐逢说完,把A02往身前一拉,一挡,扭头就走,她不会吵架。
留下来怕吵输,所以最好不要给他们反应过来反击的时间。
刚刚她本来想说“况且他不就是帅一点有点钱吗,算什么本事。”但是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他的本事,命好。
生的好看,天生的,爹又有钱,天生的。
要不怎么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呢。
但是人无完人,在她看来杜明拙确实有很多缺点,也没规定人人都要喜欢他杜明拙吧,别的不说,懒成这样,也不爱打扮收拾自己,爱吃零食,便利店开门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之前和她在苏北,还爱帮她当关系户,没给钱的话学校怎么会是这种嘴脸。
还有之前杜清也说过,他高三都没上,也没文化。
总而言之和徐逢的择偶对象的标准简直天差地别。
她抱着爆米花桶,指纹开了大门的锁,面无表情地把爆米花“砰”地一声摔在茶几上,心里想,谁爱喜欢谁喜欢,反正她不会喜欢。
然后转身上楼睡觉了。
杜明拙摸了摸脑袋,觉得徐逢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生气了?是自己过度使唤她了?
现在孩子脾气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杜明拙往嘴里扔了颗爆米花,点开午夜凶铃。
第二天,徐逢久违地睡到十点半,杜明拙已经走了,桌子上还留着一份早餐,早餐旁边还有一盘个头很大的草莓,和上次买的一样,新鲜的,还挂着水滴,像是刚洗的。
杜明拙坐在躺椅上打毛线,打了个哈欠,手里的毛线是给旺财打的衣服,冬天穿的,旺财是肠粉店老板养的狗,正宗的中华田园犬。
今儿早上去买肠粉的时候,旺财还冲他叫的欢,毕竟杜明拙很少吃早餐,老板看到明仔,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时间错乱了。
杜明拙坐在街边,眼睛都睁不开,肌肉记忆般地往嘴里塞肠粉。
吃完不忘给徐逢带一份,然后拐去了对面水果摊,老板他老婆张姨那买了一箱子草莓。
杜明拙错了个针脚,不紧不慢地拆了一排,重新织,心里叹气,小孩真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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