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果戈里轻咦一声，似乎对暖暖的能力感到意外。
他斗篷内的空间微微扭曲，将袭来的冰晶花瓣大部分转移开来，但身形终究被阻滞了一瞬。
纵使没有对暖暖造成什么伤害，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果戈里并没有再追击，而是优雅的行了个礼，侧身让开了通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一种假惺惺的惋惜：“看来是留不住你了呢，那么，祝您……旅途愉快？”
最后一句话刚落下，果戈里整个人已经通过他的空间系异能力遁走，消失不见。
“快走！别愣着了！”赵西朗脑子转得飞快，瞬间明白了果戈里搞出这出闹剧的用意。
他毫不犹豫的弯腰，将还在睡着的川端康成扛上肩头，扭头就朝餐厅外面冲去。
“他把动静闹大了！这儿可是钟塔侍从的地盘！被他们缠上比面对默尔索的追兵还麻烦！”
钟塔侍从，暖暖早已不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号。
曾经魏尔伦那震惊世界的天价悬赏便源于此组织。能够在国际层面上公然悬赏一位超越者，其背后所代表的权势以及在国际异能事务中近乎霸道的行事风格，可见一斑。
暖暖瞬间明白赵西朗此刻的焦急。
他们是偷渡入境，一旦被钟塔侍从以非法使用异能扰乱治安或其他任何名义扣下，后续的麻烦将无穷无尽。
绝不能在此刻被抓住！
电光火石之间，暖暖不再有任何犹豫。她弯腰一把捞起大喵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抓住了正扛着人往外冲的赵西朗。
“抓紧！”
周身光华流转，身上从常服如同被无形的画笔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华丽繁复、仿佛是为盛大晚宴准备的礼服长裙。
深蓝如夜的裙摆层层叠叠，边缘以璀璨金线绣满花纹，仿佛将星空与夜色织就于身。金色卷发披散在脑后，头顶精致的冠饰在闪烁着微光。
暖暖深吸一口气，抬起戴着丝绒手套的右手，对着餐厅包厢后方的墙壁虚空一划——
以她的指尖为起点，前方的空气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一道边缘闪烁着璀璨金星与幽蓝光晕的空间门被强行撕裂开来。
门内只能看见深蓝色的漩涡，其中掺杂的闪烁的金色星辰。
赵西朗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感受到身前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连带着肩头扛着的川端康成直接扔进了门内，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空白。
暖暖抱着大喵紧随其后，踏入门内，门扉迅速缩小，最后化作点点金芒消散在空中。
包厢门被餐厅侍者打开，看着里面倾倒的桌椅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冰晶，来人意义不明的感慨了一句：“空间系啊——”
“嗯，来晚了，已经跑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哎？那又不是我的工作，调取监控这种小事让杂兵来做啊——”
耳机里像是有人在怒吼着什么，那人悠然将耳机摘下放进口袋里，扭头对着侍者道谢：“谢啦，你们继续忙就好，这间包厢暂时隔离起来，等会有人问话实话实说就行。”
光芒一闪，暖暖几人以及大喵踉踉跄跄出现在堆满垃圾箱的潮湿小巷中。身后的空间涟漪迅速平复，仿佛从未存在过。
“咳……咳咳……”赵西朗被空间传送的轻微不适感呛得咳嗽了两声，将肩上的川端康成放下，让他靠墙坐着。
暖暖则迅速解除了此夜的华章奇想套装的能力，换上了一套不起眼的深色便服。
“暖暖，你没事吧？”大喵跳上她的肩膀，用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我没事。”暖暖摇摇头，面色没什么变化。
赵西朗喘匀了气，看向暖暖的眼神充满了惊叹：“居然还能做到空间传送？怪不得会盯上你了。”
暖暖眉头紧锁：“果戈里是故意的，在伦敦闹出动静，就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
“没错，”赵西朗点头，“钟塔侍从介入，我们别说回默尔索，就是想安全离开英国都难如登天。他们的情报网和行动力太恐怖了，现在全城的监控肯定都在找我们。”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大喵小声问道，看看暖暖，又看看赵西朗，“还回默尔索吗？”
暖暖没有立刻回答，她看向靠在墙边昏睡的川端康成。
赵西朗顺着暖暖的目光，也看向了川端康成：“暖暖小姐，我有一个提议。”
暖暖看向他：“你说。”
“分头行动。我带着川端老兄，去见辻村深月。”
“猫妖小姐之前能说出这个名字，应该也是认得绫辻老兄的，甚至可能在默尔索时选择把我救出来，都跟绫辻老兄脱不开干系。”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而且，川端老兄失去了异能，现在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普通人。他跟着我们太危险了，对他自己，对我们，都是负担。”
让他开始新生活，才是最好的结局。
暖暖沉默着，她知道赵西朗说得完全在理。
感情上，她希望亲自确保川端康成的安全，但理智告诉她，这是最优解。
她看向赵西朗：“那你呢？把他交给辻村小姐之后？”
赵西朗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侦探特有的执着：“我？我当然跟你一起去默尔索。”
“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不，是越来越严重了。费奥多尔到底在搞什么鬼？默尔索藏着什么秘密？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起来了。”
“而且……我觉得我的异能力永不落幕的戏剧，在某些时候或许能派上点用场，比如……骗过几个守卫，或者从某些人口中套出点真话？”
“不行。”出乎意料的，暖暖摇了摇头。
赵西朗一愣：“为什么？”
暖暖的目光异常坚定：“太危险了。赵先生，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没必要再卷入这趟浑水。”
“至于默尔索……”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我和大喵一起去就够了。”
暖暖看向赵西朗，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坚定：“请你理解，带着川端先生安全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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