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坊市的夕阳将青石板染成蜜色，林凡抱着熟睡的林毅，与柳如烟、唐雨柔沿着石子路往石屋走。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有人压低声音说“那林姓修士不过炼气四层，竟能一剑斩落黑虎帮筑基修士”，也有人猜测“他怀里的婴儿莫不是什么天纵奇才”。
“凡哥，今日法会，你当真是……惊到不少人。”唐雨柔落后半步，指尖绞着袖角，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
林凡侧头看她，少女耳尖泛红，目光却直勾勾锁在自己怀中的襁褓上。他笑了：“雨柔若是喜欢，以后常带你来法会开眼。”
“我、我才不去！”唐雨柔耳尖更红，却悄悄往他身侧靠了靠，“我是说……你方才那剑，比传闻里还厉害。”
柳如烟走在最前，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她怀中的林毅动了动，小拳头攥住她的衣襟，睡颜安稳。
石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夕阳正好坠在西山。小芸迎上来接过林毅，眼底是藏不住的欢喜：“林师兄，柳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熬了百合粥，还温着呢。”
“辛苦小芸了。”柳如烟将孩子交给她，“今日累坏了吧？”
“不累！”小芸抱着林毅往里屋走，“能帮上忙就好。”
林凡擦了擦手，在院中石凳坐下。唐雨柔端来茶盏，茶汤清亮，飘着淡淡茉莉香：“凡哥，喝口茶润润喉。”
“好。”林凡接过，刚抿一口，便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林道友，在下苏清雪，冒昧来访。”
清冷的嗓音如玉石相击。林凡抬头，见院门口立着位白衣女子。她约莫十七八岁，肤白胜雪，眉似春山，发间只斜插一支青玉簪，腰间悬着块刻“苏”字的羊脂玉佩，气质清贵如月下孤梅，与坊市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苏姑娘。”林凡起身，“请坐。”
柳如烟与唐雨柔交换了个眼神——她们认出这玉佩是天星城苏家的信物。流云坊市最近正传，苏家派了位天才嫡女来寻“轮回殿传承”。
苏清雪落座，目光扫过林凡怀中未醒的林毅，又落在柳如烟微隆的小腹上，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今日法会，道友以寂雷剑法惊退黑虎帮，又在枯荣林收取生死道韵，清雪佩服。”
“苏姑娘消息倒是灵通。”林凡不动声色，“不知来我石屋，有何见教？”
苏清雪从袖中取出半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鸟纹，似凤非凤：“家母临终前，将这半块轮回殿令牌交给我，说与我有血脉关联。但家母被玄冰咒困了二十年，临去前只说‘轮回殿有解’。”她抬眼，目光灼灼，“道友的道种……与我这令牌有共鸣。”
林凡【系统提示】弹出：
【叮！检测到轮回殿令牌残片！】
【苏清雪触发“血脉寻亲”支线！】
【合作条件：协助解读令牌，寻找另一半传承。】
【奖励：冰灵根感悟（冰系功法修炼速度+30%）+ 天星城苏家情报网。】
他指尖摩挲着令牌，温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这是轮回道种首次与外物产生共鸣——看来这令牌，确与他的机缘相关。
“我可以帮你解读。”林凡将令牌推回，“但我要苏家的‘冰心草’。”
“冰心草？”苏清雪一怔，“那是极北冰原的灵草……”
“我知道。”林凡打断她，“但你母亲有玄冰咒，冰心草的寒气能压制咒症发作。而我需要它，为柳如烟腹中的孩子调理体质。”
柳如烟闻言，伸手覆在林凡手背上。她能感觉到，这株草对林毅至关重要。
苏清雪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冰心草我已托人在流云坊市寻到，就在西侧冰晶阁。三日后，我带道友去取。”
“不必三日后。”林凡目光微动，“今晚，我陪你去冰晶阁。”
“为何？”
“黑虎帮不会善罢甘休。”林凡望向院外渐暗的天色，“他们今日折了人手，明日必定上门寻衅。我们趁今夜行动，能少些麻烦。”
苏清雪眼底闪过赞许：“道友思虑周全。”
夜幕降临时，林凡换了身青布短打，与苏清雪出了石屋。坊市比白日更热闹，酒肆前的灯笼晃着暖黄的光，说书人拍着醒木，正讲“林姓散修剑斩筑基”的传奇。
“他们说的，是你？”苏清雪低声问。
“是，也不是。”林凡望着人群，“江湖传言，向来夸大。”
冰晶阁藏在坊市最北的巷子里，门脸窄小，却挂着块烫金的“冰晶阁”匾额。阁主是个白发老妪，见苏清雪进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苏小姐，您要的冰心草，老身给您留着。”
她从柜台下取出个玉盒，掀开盖子，一株通体冰蓝的草叶静静躺着，叶片上凝着细小的冰晶，散发着清冽的寒气。
“这是冰心草母株。”老妪递过玉盒，“苏小姐拿好，这东西金贵得很。”
林凡接过，指尖刚触到玉盒，便有一道寒气钻入经脉。他【系统提示】响起：
【叮！获得冰心草（母株）！】
【柳如烟孕期体质优化+10%（降低胎毒风险）！】
【林毅先天冰灵根觉醒概率+5%！】
“多谢老妪。”林凡拱手，“日后若有需要，林某定当回报。”
老妪眯眼笑：“苏小姐的面子，老身可不敢不给。”
离开冰晶阁时，苏清雪望着林凡怀中的玉盒，轻声道：“你对她……很上心。”
“她是我道侣。”林凡坦然，“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责任。”
苏清雪脚步一顿，月光落进她眼底，泛起涟漪：“我母亲……若还在，该也会羡慕她。”
林凡没有追问。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清冷的女子，藏着一段未愈的旧伤。
回程时，唐雨柔与柳如烟在巷口等他们。见两人回来，唐雨柔快步上前，目光在林凡怀中的玉盒上扫过：“凡哥，这是……”
“冰心草。”柳如烟接过玉盒，贴在腹部，“对毅儿好。”
唐雨柔望着苏清雪，欲言又止：“今日多谢清雪姑娘。”
“叫我清雪便好。”苏清雪笑了笑，“如烟姐，雨柔姐，我观你们气息……如烟姐有孕在身，雨柔姐灵力波动不稳，可是修炼出了岔子？”
唐雨柔一怔：“你……”
“我略通医理。”苏清雪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安胎散’，对孕妇有好处。雨柔姐若信得过，可服些调理灵力。”
唐雨柔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冰纹，心头一暖。她抬头看向林凡，后者正望着苏清雪，目光温和。
这一夜，石屋的灯火亮到很晚。林凡坐在榻边，握着唐雨柔的手：“雨柔，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
唐雨柔眼眶泛红：“我只是怕……怕你更喜欢她。”
“傻姑娘。”林凡将她揽入怀中，“清雪是合作之人，你是我认定的道侣。柳姐姐是姐姐，你是我的妻。”他取出那枚木火玉坠，“这是我用毅儿的胎毛和你发丝编的。从水火涧回来，我就想送你。”
唐雨柔摸着玉坠上的纹路，眼泪掉在林凡手背上：“凡哥……”
“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林凡吻了吻她额头，“我们是一家人。”
窗外，苏清雪立在廊下，望着屋内的暖光，轻轻笑了。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低声道：“母亲，我好像……找到该走的路了。”
屋内，林凡将唐雨柔揽入怀中，指尖轻轻摩挲她发间的木簪：“雨柔，明日我要去冰晶阁取冰心草，你在家陪着如烟。”
“我也要去！”唐雨柔仰起头，眼底是藏不住的倔强，“我能帮你打下手！”
柳如烟从里屋走出来，扶着孕肚笑：“雨柔别闹，你修为虽高，但冰晶阁的寒气重，你灵力未稳，去了反而添乱。”
唐雨柔瘪了瘪嘴，却乖乖点头：“那我帮柳姐姐熬药。”
林凡捏了捏她的脸：“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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