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想到,自己当时是戴着面具,隐瞒身份的。于是脖子一梗:“我吩咐了人替我去的。你小子大胆,竟敢抢夺本太子看重的东西!还纵容你的人打我……的人!”
“太子殿下息怒。”苏云澈故作不知,“当时那位戴面具的大人并没有表明身份,所以我也只能按照规矩竞价了。早知道是殿下您安排人去买,我怎么敢跟您抢东西呢?”
这话听的尹昊清十分受用。
他突然想到那一巴掌,脸上又恼怒起来:“问你话呢?跟你在一起那家伙是谁?敢打本宫……的属下?”
苏云澈微微一笑:“那是在下的表弟”
表弟?尹昊清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揪住苏云澈的衣领,你当本太子是傻子吗?那分明是名女子!
书房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刘昌龄见状,急忙上前:“太子殿下,你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先放开苏贤侄。”
太子瞥了他一眼,并不听他的。
刘昌龄观察太子,见他气得脸色涨红,不仅心里狐疑,看来这砚台来历还颇有些波折,心里更加坚定了把它退给苏云澈的念头。
苏云澈料定刘宝儿不可能跟刘昌龄提买青天鹤鸣砚的惊险过程。此刻,怕太子说多了,让刘昌龄怀疑,便连忙安抚太子:殿下息怒!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那表弟确实……确实性子刚烈些……
尹昊清猛地转身,玄色袍角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刘昌龄!你身为朝廷命官,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论处?
刘昌龄深吸一口气,现在顾不得追究宝儿她们买砚过程的是非。他看到太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了想,突然挺直腰板:殿下既然提到欺君之罪,那老臣也要问一句:殿下此刻不是应该在东宫禁足吗?为何会出现在我家?
这话一出,尹昊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刘昌龄竟敢当面揭穿他偷跑出宫的现实。
你……你好大的胆子!尹昊清气得手指发颤,来人!把这个……
“殿下,殿下……”小常子连忙上前阻拦,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你可不能再得罪这位刘大人了,您忘了您是怎么禁足的了吗?”
就在这时,苏云澈适时上前,压低声音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尹昊清冷哼一声,随着苏云澈走到书房外。
殿下,苏云澈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这是江南钱庄的兑票,足足三千两黄金。只要殿下不再追究此事,这些就都是殿下的。
尹昊清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最近正为银子发愁,这笔巨款来得正是时候。再者,若真闹大了,让父皇知道,自己也讨不到好。
当时那股恶气被银子收买消了不少,但是想起那一巴掌的触感,又很不甘心。
他故作沉吟,最终冷哼一声:罢了,看在苏公子如此诚心的份上,本太子就不计较了。不过……他话锋一转,那个女……表弟,本太子倒要见见。
“实在不巧。”苏云澈微笑,“江南家中有事,他已经先行回府了。”
另外,他话风一转,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再说,他家丁被陛下……手下带来的人误伤,留下残病,如今急需救治……”
尹昊清有点惭愧,虽然只是个家丁,毕竟也是自己带人给伤了。如今看在金子的面上也不好再纠缠。
回宫的马车上,尹昊清掂量着手中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三千两黄金兑票,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苏云澈……江南首富?呵,倒是识趣。”他随手将银票扔给小常子,“收好了。这下可以给父皇买个更好的礼品了。”
尹昊清靠在柔软的锦垫上,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墨宝斋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斗笠轻纱被掌风带起的弧度,那双在薄纱后依旧明亮锐利、带着怒火与鄙夷的眸子,还有……还有那记力道十足、让他脸颊至今似乎还隐隐作痛、更是将他十七年尊严扇得七零八落的耳光!
最要命的是,那电光火石间的意外触碰……那隔着衣料依然清晰无比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奇异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遍他全身,
留下一种陌生而躁动的痒意,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还是好气!
前一刻决定放下了,这一刻又越想越气,忍不了,一点也忍不了。
他尹昊清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样的气!尤其是,对方还有可能是个女人!
不行,这口气,若是就这么咽下去了,他这太子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钱,可以收。苏云澈,可以暂时放过。但那个胆大包天、敢对他动手的女人,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他不说,那就继续查下去,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飞了不成?
“小常子。”尹昊清蓦地睁开眼,桃花眼里没有了平日的慵懒戏谑,只剩下一片执拗。
“奴才在。”小常子心头一紧,知道主子这是还没翻篇。
“去,让暗卫给本太子仔细地查!”尹昊清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重点查访今日出现在西市附近,特别是墨宝斋周围的年轻女子,身形……纤细……但是这里……”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胸前,画了个弧度,道:“嗯,挺有肉的!会武功的,性子烈的,一个都不要放过!重点查找那个身影最后消失的方向!”
小常子一头黑线,心道,殿下你要不要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尹昊清见他瞪着眼发呆,催促道:“听见了吗?”
“是,殿下!”小常子连忙应下。
——
刘府书房内,刘昌龄向苏云澈细细问了一下买天晴鹤鸣砚的过程。苏云澈略去惊心动魄的逃跑过程,只是简单交代,购买过程与太子的人起了冲突,现在已经解决了。
刘昌龄还不知道银杏受伤的事,刘宝儿回府后,派人把银杏接回来偷放在厢房养伤。只悄悄告诉了蓝氏,刘昌龄对后宅的事不是很上心,瞒着他很简单。
刘昌龄只关心自己女儿吃没吃亏,其他的事也没有多问。
但是这方砚台,他是万万不能要了。
任凭苏云澈如何巧言安慰,如何表明心意,他还是固执地给退了回去。
苏云澈无奈想悄悄交给宝儿让她保管。
刘宝儿知道父亲的脾气,推辞道:“大师兄,这次真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方砚台价格不菲,父亲说不要,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你还是带回江南,想办法卖了,挽回些损失,我这心里还会好受些。”
苏云澈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他不提自己拿钱收买太子的事,怕她有负担,只道:“好在太子此人虽顽劣,但也算能讲道理,刚才已答应不追究了,这件事估计也算过去了。
刘宝儿恨恨道:“银杏完全没事,这事才算过去。与太子的梁子,反正是结下了。据说那家伙睚眦必报,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能不记恨?才怪!”
——
太子暗卫效率极高。不久,调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殿下,根据现场痕迹和几个外围眼线的回报,那个与苏云澈同行、戴斗笠的身影,在脱离我们追踪后,到一家偏僻的寨子待了两个时辰,后来有个女子从里面出来,身形很像,经探查,其最后消失的区域,确实……确实靠近城西刘御史府邸的后街方向。而且,我们的人确认,苏云澈今日离宫后,并未安排任何人手护送所谓的‘表弟’离京,他本人也还在京城客栈之中。”
“刘府……果然!”尹昊清猛地从榻上坐起,眼中精光闪烁,“好个刘昌龄!好个苏云澈!合起伙来糊弄本太子是吧?什么江南来的表弟?根本就是你们编出来的幌子!”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刘府。那个打他的女人,就算不是刘府的人,也必然与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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