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我高中毕业,拜入师父李景山门下。
三年学道,又三年学法。
后历五载行法于世,偶有所感。
因喜看小说,又叹当下之书皆胡言乱造、夸大奇谈之辈。
盖以老行尊皆敝帚自珍,祖宗之法、理没于微时。
又因业内混杂,多以此行骗之徒。
遂征师父之意,写下此本小说。
旨在将可说之法,通理以明世。
亦或可止行骗之徒,使其骗无所骗。
既为小说,自有艺术润饰之处。
且书中之法为常见手段,盖以普通人皆可用之。
秘处皆不阐明,故望见谅!
此书节奏较慢,有异于当下网文,无耐心者自退即可。
切记!
书中载录之法需使用得当,发心为善者方有奇效。
反之,法无用之余害己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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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出马,南方出道。
出道有好几种含义,其中两种最为普遍。
一是指持有道家的印记、法箓和师承者。
二是指民间一些传承较为久远,且能溯源其根的法脉。
我师父就是第二种。
我师门以镇物为手段,自称“镇师”。
但我师父有一条家规:只传嫡系,不传外人。
可惜我师父无儿无女,以免在他这里断了传承,所以才收了我做徒弟。
2020年,师父说让我单独做一个委托。
如果做得好,就代表我可以出道了。
他老人家就要退下来。
这在我们行业叫“?纳状”。
当然,如果处理得让师父不满意的话,就要继续跟着师父学艺。
短则六年,长则十多年。
直到迎来下一次“?纳状”的机会。
一般来说?,纳状的委托难度不会特别高,但也不会很容易。
这需要考验徒弟所学本领的水平高低。
可奇怪的是,师父却说我?纳状的考核人并不是他。
最后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倒是艳福不浅。
我疑惑了,问师父,你啥时候学会看相了?
师父笑笑不说话。
交代完这些,师父就回了老家分宁县。
我问师父去干啥。
师父说他对我有信心,所以提前退下来,不再过问行业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我如约在家中等候。
九点还没到,就有一位姑娘来了。
长发如瀑,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就这样飘进了我家里。
二十出头的年纪,峨眉杏眼,鼻子小巧,肤如凝脂。
走路惊起的微风里,带着非常好闻的香气。
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姑娘身上,体会到“气质如兰”这四个字。
如果要说唯一破坏了这份美感的,就是这姑娘身形太过单薄。
而且从进门到坐下,她一直微蹙着眉头。
眼神深处总有一抹化不开的愁。
可以这么说,“弱柳扶风”四个字在她身上具象化了。
给人一种想好好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或东西欺负她的感觉。
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女子,怎么会和鬼啊、灵异啊扯上联系。
这又让她身上多了一份更加致命的神秘感。
当然,是致我的命!
而那时的我也没想到,我和这个姑娘居然有很深的羁绊。
“那个……你好,我叫‘程文山’。我师父说你的委托我接手……”
好吧我承认,在这个姑娘面前,我的确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陈飞雪。”
互相交换了姓名之后,我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告诉我,原来不是她身上发生了灵异事情,而是她的一个朋友。
只是现在她朋友现在被吓得躲在家里不肯出来,所以由她来找我。
“三天前,我朋友梦到一个小学同学跟她告别。而前天他们同学聚会才得知消息,她梦里的同学在前一周出车祸走了。”
不得不说,陈飞雪这姑娘说话很有特色。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完,既简洁又精准。
我说:“能带我去你朋友那看看吗?有些事要现场确定才行。”
陈飞雪点了头,然后就看着我拎着法器包,满屋子找电动车钥匙。
“坐我车吧,送你回来。”
于是我就像个听话的小跟班,跟着陈飞雪的身后,坐上了她的雪佛兰……
这就让我有一种窘迫的感觉。
在车里,两人无话。
而我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赚钱先买辆车!
到了陈飞雪朋友家,她朋友依旧躲在房间里。
在陈飞雪隔着门温柔地劝说之下,她朋友才开了门让我进去。
这倒是让我又见到了陈飞雪的另外一面。
我们师门以“镇物”为手段,也有随身带着的几样法器。
罗盘、桃梗、红绳、石灰和铜钱,后面我会一一说明这些法器的用法。
就算是普通人,知道了用法也是可以拿来就用的。
以防万一,我拿出罗盘先是房间里绕了一圈。
罗盘很安静,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房间里放着很多酸口的零食水果,让我情不自禁吞了几下口水。
然后我又用罗盘在陈飞雪的朋友身边绕了一圈。
看到罗盘的针头突然下沉,我就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陈飞雪说的那样简单。
这在奇针八法里叫做“沉针”,代表有非正常死亡或者冤死的阴灵在周围。
于是我示意陈飞雪到外面说话。
“你朋友和她那个小学同学是什么关系?”
陈飞雪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很显然这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
于是我跟她说明了罗盘告显示出的事情,并表示沉针落身,阴灵必定和生人有莫大关系。
陈飞雪想了想,就进了房间。
我估计是在劝说她朋友,把事实如实相告。
果然,大概几分钟之后,陈飞雪和她朋友从房间里出来了。
在客厅的沙发上,陈飞雪的朋友问我:“是不是不把事情说出来,他就会一直缠着我?”
我回答说:“你每天晚上做梦梦到他,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听了这话,陈飞雪的朋友脸色一变,显然是我说对了她的情况。
但她还是选择嘴硬:“我和阿东是小学同学,也是大学里很好的同学,仅此而已!”
对于眼前这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又当着陈飞雪的面,我实在开不了脏口。
但是我也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结合我看到的东西,我对整件事也有了基础猜想。
“你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了。但别怪我不提醒你,你面色苍白,还透出了一丝黑灰‘死气’,这就是阴气入体了。如果你觉得不要紧,你做妈妈的应该也要考虑一下肚子里那个吧?”
一口气说完后,我就索性走远了一些,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烟。
陈飞雪在吃惊之余,白了我一眼,但我装作没看到。
原本我还想在陈飞雪面前装一下好男人的好形象。
但我这人性格就这样,没什么耐心,而且有时候非常小孩子气。
要不是师父叮嘱的委托,以我的脾气早就转头出了门。
要知道俗话说得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听到我的话,这姑娘终于绷不住了,扑到陈飞雪的怀里大哭。
弄得我一阵嫉妒。
不过这也说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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