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国庆，天朗气清，风里裹着秋阳的暖，还掺着几分城墙砖缝里的草木香。
天刚蒙蒙亮，德胜门的公交站就聚满了人，周大生踩着辆二八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车把上还挂着三台崭新的海鸥牌相机，在晨光里闪着锃亮的光。
“大生哥！这儿呢！”
浅田樱的声音脆生生的，像颗刚剥开的糖。周大生抬眼望去，嚯，好家伙，乌泱泱一片人，女人们穿着各色的布拉吉和的确良衬衫，孩子们梳着羊角辫、剃着小平头，叽叽喳喳地围在一块儿，像一群刚出笼的小麻雀。
王淑芬穿着件藏蓝色的劳动布褂子，手里牵着自家小子，见了周大生就嗔道：“你小子可算来了！昨儿个就跟娃念叨，今儿去爬长城，这孩子后半夜就醒了，扒着窗户等天亮呢！”
周大生咧嘴一笑，把相机往车筐里一放：“淑芬姐别急，保证让你们玩得尽兴！今儿咱不挤公交，我托朋友借了辆大卡车，宽敞！”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嘀嘀”的喇叭声，一辆军绿色的卡车缓缓驶来，车斗里铺着稻草，看着就舒坦。
孩子们欢呼雀跃，女人们也笑着打趣。浅田雅子牵着浅田雪的手，柔声细语地叮嘱着：“待会儿爬长城别跑太快，小心崴脚。”苏婉清则挽着秦京的胳膊，手里拎着个布包，里头装着给孩子们准备的水果糖。
林晓燕和刘春桃站在人群后头，正清点人数，见周大生过来，林晓燕挑眉道：“行啊周大生，能耐不小，还能借到卡车。”刘春桃则笑着递过来一个水壶：“路上喝，刚晾的绿豆汤，解乏。”
周大生接过水壶，鼻尖萦绕着绿豆的清香味，心里头暖洋洋的。他扫了一眼人群，徐慧真和陈雪茹正站在树荫下说话，陈雪茹手里拿着个账本似的小本子，想来是在盘算今儿的开销；秦淮茹牵着贾槐花，旁边站着娄小娥，仨人正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轻笑；谭玉容、沈书瑶、林晚秋、宋晓棠几个文工团的姑娘，正凑在一块儿，对着相机指指点点，眼里满是好奇。
“都别愣着了！上车咯！”周大生一声吆喝，率先跳上卡车，伸手把孩子们一个个抱上去，又扶着女人们上了车斗。
卡车一路颠簸着往八达岭驶去，车窗外的风景从青砖灰瓦的胡同，渐渐变成了连绵的青山。孩子们趴在车帮上，扯着嗓子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女人们则坐在稻草上，嗑着瓜子，聊着家常。周大生则拿着相机，穿梭在人群里，“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把一张张笑脸定格在胶片上。
到了长城脚下，仰头望去，万里长城像一条巨龙，盘踞在连绵的群山之巅，气势恢宏。
“哇！好高啊！”孩子们惊呼着，挣脱大人的手，就想往上冲。
“慢点儿！别跑！”王淑芬急得直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周大生扛着相机，走在队伍最前头，时不时停下来给女人们拍照。浅田雪站在烽火台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周大生赶紧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苏婉清和秦京并肩站着，眺望着远方的群山，阳光洒在她们脸上，柔和得不像话。林晓燕叉着腰站在城墙边，一脸的意气风发，刘春桃则站在她身边，温柔地笑着。
徐慧真和陈雪茹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看着嬉闹的人群，徐慧真感慨道：“这日子，可真好啊。”陈雪茹点点头，目光落在周大生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是他会张罗。”
爬累了，众人就坐在城墙根下，分享着带来的干粮。周大生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几瓶汽水，分给孩子们，“咕嘟咕嘟”的喝汽水声，惹得大人都眼馋。
“周大哥偏心！我们也要喝！”浅田樱撅着嘴，拽着周大生的胳膊撒娇。
“有有有！”周大生笑着又掏出几瓶，“人人有份！”
女人们喝着汽水，看着孩子们在城墙边追逐打闹，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直到夕阳西下，众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长城。卡车一路往城里驶去，直奔后海。
刚到后海边，周大生就忙活开了。他从空间里掏出几个铁架子，三下五除二就组装成了几个烧烤箱，又拿出几包用油纸包好的香料，孜然、辣椒面、五香粉，香味儿一飘出来，就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大生哥，这是啥玩意儿啊？”贾槐花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烧烤箱。
“这叫烧烤箱，”周大生笑着解释，“待会儿咱就用这个烤肉吃，香得很！”
女人们也围了过来，看着周大生手里的香料，都啧啧称奇。“这香料闻着就不一样，”王淑芬凑过来闻了闻，“比供销社卖的香多了！”
周大生神秘一笑，没多说，又从空间里搬出几大筐蔬菜，茄子、土豆、玉米、韭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这些都是咱自己种的，绿色健康！”
他又拿出几个地笼，往水里一扔，“等着，待会儿还有新鲜鱼虾吃！”
孩子们兴奋地围在河边，盯着地笼，生怕错过了鱼虾上钩的瞬间。女人们则分工合作，有的洗菜，有的穿串，有的生火。林晓燕烧火的手艺好，不一会儿就把炭火生得旺旺的；刘春桃则细心地把蔬菜串成串，动作麻利；浅田雅子和浅田雪则在一旁，帮着穿肉串，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穿了满满一大盆。
炭火噼啪作响，周大生把肉串和菜串架在烧烤箱上，刷上油，撒上香料，顿时，滋滋的声响伴随着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后海边。
“好香啊！”浅田樱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看着烤架上的肉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别急，马上就好！”周大生笑着，翻着手里的肉串，肉串渐渐变得金黄焦脆，撒上一把孜然和辣椒面，香味儿更浓了。
先烤好的几串，周大生递给了孩子们，小家伙们吃得满嘴流油，脸上却笑开了花。女人们也拿起烤串，尝了一口，顿时赞不绝口。
“太好吃了！这味儿，绝了！”王淑芬吃得直咂舌，“比国营饭店的红烧肉还香！”
苏婉清咬了一口烤韭菜，鲜嫩爽口，忍不住道：“大生，你这手艺，不去开馆子可惜了。”
周大生哈哈大笑，又给徐慧真和陈雪茹递了两串烤玉米：“两位姐姐尝尝，甜得很！”
徐慧真咬了一口，玉米的香甜混合着炭火的焦香，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忍不住道：“你小子，总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儿。”
陈雪茹则笑着说：“这野炊，可比在家里吃饭有意思多了。”
正吃得热闹，周大生想起扔在水里的地笼，连忙起身去收。拉上来一看，好家伙，每个地笼里都装满了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还有几只肥美的大螃蟹。
“有螃蟹！”孩子们欢呼着，围了过来。
周大生把鱼虾螃蟹收拾干净，架在烤架上，不一会儿，就烤出了金黄的色泽，撒上点盐，鲜味儿直钻鼻子。
众人围坐在烤架旁，吃着烤肉烤菜，啃着螃蟹，喝着汽水，聊着天。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晚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
浅田雪靠在浅田雅子的肩头，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嘴角噙着浅笑。苏婉清和秦京并肩坐在草地上，聊着文工团的趣事，时不时传来一阵轻笑。林晓燕和刘春桃则在一旁，教孩子们唱歌，歌声清脆，回荡在夜空里。
周大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头满是暖意。他举起相机，对着月光下的众人，按下了快门。
胶片上，是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是1973年国庆，最温暖的记忆。
夜深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孩子们已经趴在大人的肩头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烤肉的油渍。
周大生骑着自行车，跟在卡车后面，看着车斗里熟睡的孩子们和低声说笑的女人们，心里头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这七十年代的日子，有烟火气，有欢声笑语，还有一群惦记着的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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