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尘埃落定，都退下吧。”闻彦挥了挥手
然而，广场上肃立的兵士们，却无人响应。他们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目光低垂，仿佛没有听到皇帝的命令。
闻彦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他倏然转头，看向身旁的萧烬。
只见萧烬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方才还如同泥塑木雕般的禁军与影卫，立刻齐声应道： “是！”
声音整齐划一，随即，他们如同潮水般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广场范围，只留下少数几名显然是萧烬心腹的将领，远远地守在通往广场的各处要道
闻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寒光闪烁。他看着萧烬：“萧烬，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烬转过身，正面面对着闻彦。
“陛下，”
“叛臣已伏，但朝局未稳，余孽未清。臣与陛下，确有些‘要事’，需要立刻‘商谈’。”
“商谈？”闻彦嗤笑一声，拉近了与萧烬的距离，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萧烬，你莫不是忘了，是谁给了你机会，让你能亲手报仇，肃清朝堂？”
“臣，从未敢忘。”萧烬微微低头，视线与闻彦纠缠，语气却丝毫没有退让，“陛下的恩典，臣铭记于心。正因如此，臣才更要与陛下，‘好好’商谈一下，这恩典……该如何回报，以及，这大闻的将来，该如何走下去。”
“你想如何回报？”闻彦挑眉，语气带着讥诮，“也想学丞相，清君侧？还是……想坐一坐孤这把椅子？”
萧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闻彦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滑过他紧抿的唇，最后落在他那双即便盛怒也依旧漂亮得惊人的桃花眼上。
“臣对那把椅子，并无兴趣。”萧烬缓缓说道，声音里带上了危险的暗哑，“但臣对坐在椅子上的人……很有兴趣。”
他再次向前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萧烬的目光变得幽深而灼热，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陛下曾问臣，要什么筹码。”
“臣当时戏言，想要陛下。”
“如今，”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闻彦的耳廓，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臣不想再要‘筹码’了。臣要的……是陛下本人。”
“从今往后，陛下的眼里，心里，只能有臣一人。陛下的江山，由臣来守护。但陛下……得属于臣。”
“萧烬！”闻彦厉声道，试图用帝王威仪压住他，“你放肆！你以为凭这些兵马，就能胁迫孤？！就能为所欲为？！”
“臣不敢胁迫陛下。”萧烬直起身，但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
“你放肆！”闻彦厉声喝断
“你以为凭这些兵马，就能胁迫孤？！就能为所欲为？！”
“臣不敢胁迫陛下。”
“只要陛下愿意，我可以永远是陛下最忠诚的刀。”
“但前提……陛下只能是臣的……也只能是臣的。”
“狂妄！”闻彦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胸口因剧烈的情绪起伏着。
“是不是狂妄，陛下应该知道。”
“陛下的宫内，已经被我掌控。”
闻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瞪着萧烬，那双漂亮得近乎妖异的眼睛里，愤怒、惊惧、屈辱。
忽然，萧烬抬手。
闻彦下意识地闭了下眼，脖颈微不可察地一缩。
“陛下不愿意，”萧烬的声音贴得更近，几乎是在耳语，气息喷吐在闻彦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臣就弑君，明日……再寻个新帝。”
闻彦猛地一抖，像是被烫到
“臣要的，只是陛下臣服……”萧烬的拇指，极其缓慢地抚过闻彦攥着的指节，带着薄茧的触感刮擦着细嫩的皮肤，引起一阵诡异的麻痒，“以另一种方式。”
萧烬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目光像带着钩子，寸寸剐过他脸上的惊惶与挣扎。时间在死寂中黏稠地流淌，每一瞬都被拉得漫长无比。
终于，闻彦长长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缓缓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
萧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暗的光，像是终将猎物逼入绝境的猛兽，露出了獠牙森寒的满意。他忽然抬手，抚上了闻彦的颈侧。那里肌肤温热，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微微搏动。
闻彦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
下一刻，萧烬低头，温热的唇，吻在了那脆弱的颈侧动脉之上。不是亲吻，是标记，是占领。
闻彦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细微地哆嗦起来，比刚才更甚。
“记住，”萧烬的唇贴着他的皮肤，声音低沉喑哑“从今日起，你不是君……”
他稍稍退开些许，看着闻彦充斥着震骇与屈辱的眼眸：
“只是我掌中的雀。”
闻彦嗤笑一声：“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你不如杀了孤”
萧烬捏着系带的手指未停，轻轻一扯，闻彦素白寝衣的领口便松散开来，露出更脆弱的颈项和一小片莹润的肩头。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战栗。
“杀了你？”萧烬的指尖抚过那截裸露的锁骨，动作轻缓，却令人毛骨悚然
“臣怎么舍得。”
“陛下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死了，就没了。臣要的，是活生生的陛下。”
闻彦猛地睁开眼，眸底赤红，水光氤氲，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你……无耻！”
“无耻？”萧烬终于松开了把玩系带的手，却转而用指背缓慢地蹭过闻彦的脸颊，那触感引起闻彦抗拒的偏头，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固定住下颌。
“陛下似乎忘了，”
“我们早就有过更‘无耻’的时候。虽然臣记不清细节……”
他的拇指用力，在闻彦下唇按了按，留下一点浅淡的红痕。
“但身体会记得。陛下的身体，”
“每一寸，都应该记得臣。”
闻彦的脸色霎时褪尽最后一点血色，连嘴唇都微微哆嗦起来
萧烬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终于退开半步，却依旧保持着绝对掌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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