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镇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清晨时分才歇了歇。王宝宝推开客栈窗，只见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倒映着两旁的白墙黑瓦，偶有早起的船家摇着橹从桥下经过，橹声划破晨雾，带着江南特有的温润气息。
“师父，聂风师兄和步惊云师兄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丫丫抱着小白跑进来，小脸上沾着点露水，“吴伯说今天要去见那个画舫上的姐姐，是真的吗？”
王宝宝笑着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去见见那位‘梦姑娘’。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丫丫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小白也想去看漂亮姐姐！”
下楼时，聂风与步惊云已在桌边候着。聂风一袭青衫，眉宇间比昨日多了几分舒展，显然对“柔中藏刚”有了新的领悟；步惊云依旧是玄色劲装，只是握剑的手指不再像从前那般紧绷，仿佛卸下了几分刻意的刚硬。
“师父。”两人起身行礼，气息比昨日更加沉稳。
“看来昨夜都没闲着。”王宝宝落座，指了指桌上的早点，“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去‘听雨舫’。”他看向吴伯，“焰儿留在客栈，让它守着行李，我们轻装过去。”
吴伯应声：“好，我这就去安顿。”
吃过早点，一行四人沿着河边漫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岸边的柳树抽出新绿，枝条垂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快到画舫时，聂风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街角：“有人跟着我们。”
步惊云瞬间握住剑柄，眼神锐利如剑：“是无神绝宫的人。”
王宝宝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街角阴影里果然闪过几个黑衣人影，气息阴鸷，与之前在地宫遇到的喽啰如出一辙。他淡淡一笑：“正好，让你们新悟的本事练练手。记住，刚柔相济，别光顾着硬拼。”
“是！”
话音刚落，五个黑衣人已从阴影中冲出，手中弯刀闪着寒光，直扑过来。为首之人狞笑道：“聂风、步惊云，奉宫主之命，请你们去无神绝宫做客！”
聂风身形一晃，风神腿展开，却不再是纯粹的快，脚步在湿滑的石板上轻点，带起的水花竟化作细小的冰粒，随着腿风扫向敌人——正是将晨露的寒凉融入了腿法，柔中带刚。
“风神腿·凝霜！”
黑衣人没想到他的腿法竟多了几分阴寒，仓促间被冰粒扫中，动作一滞。聂风抓住机会，脚踝翻转，看似轻柔的一脚踹在对方膝盖，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却没受致命伤——聂风留了手，显然是将王宝宝“不必赶尽杀绝”的嘱咐记在了心上。
另一边，步惊云已与两人交手。他并未急于出剑，而是借着对方的刀风旋身避开，掌风扫过旁边的酒旗，旗面瞬间绷紧，竟如鞭子般抽向敌人后背。这一掌看似轻飘飘，却带着“排云掌”的沉劲，那黑衣人被抽得一个趔趄，步惊云顺势出剑，剑尖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点，弯刀“哐当”落地。
“刚中带柔，藏劲于缓。”王宝宝在一旁点头，这两个小子倒是学得快。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同伴瞬间落败，对视一眼，竟同时攻向最不起眼的丫丫。王宝宝眼神一冷，正欲出手，却见丫丫抱着小白往聂风身后一躲，小白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对着其中一人的脸就是一爪子——别看它平时温顺，发起狠来利爪如刀，那黑衣人疼得捂脸后退，正好撞进步惊云的掌风里。
最后一人见状不妙，转身就跑。聂风长腿一伸，看似随意地勾了他脚踝一下，那人重心不稳摔在水洼里，被步惊云上前用剑鞘抵住后心，动弹不得。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五个黑衣人已尽数被制服。聂风看着自己带起冰粒的指尖，若有所思：“原来不必一味求快，借势发力更省力。”
步惊云收起剑鞘，掌风余劲拂过水洼，涟漪轻轻散去：“刚劲藏在柔劲里，确实更难防备。”
王宝宝走上前，踢了踢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说，你们宫主找第二梦做什么？”
那人咬牙不语，步惊云掌风微沉，按在他后心：“再不说，这掌力可就收不住了。”他的掌看似轻按，实则内劲已如暗流涌动，正是“刚藏于柔”的火候。
黑衣人顿时脸色发白，忙道：“我说！宫主听说第二梦有能解‘血火邪功’反噬的秘方，想逼她交出来！”
王宝宝了然，看来绝无神是打了这个主意。他对聂风与步惊云道：“把他们捆起来交给镇上的衙役，我们去画舫。”
登上“听雨舫”时，一位青衣侍女已在船头等候：“我家主人有请。”
画舫内部布置雅致，沉香袅袅，正中摆着一张琴，旁边的案几上放着药材和捣药钵，显然主人是位医者。珠帘轻晃，一位白衣女子走了出来，正是昨日在船头见过的那位，面纱虽未取下，露出的眸子却带着温和的笑意：“王先生，久仰。”
“梦姑娘不必多礼。”王宝宝回以一笑，“冒昧来访，是想提醒姑娘，无神绝宫的人盯上你了。”
第二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多谢告知。其实我早已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惊动王先生。”她看向聂风与步惊云，“这两位便是聂少侠与步少侠吧？昨日在岸边，见二位身手不凡，想必是王先生的高徒。”
聂风与步惊云对视一眼，没想到她竟注意到了自己。步惊云抱拳：“梦姑娘过誉，我二人仍在学艺。”
“方才在岸边，二位的招式似乎与往日不同。”第二梦微微一笑，“聂少侠的腿法多了几分凝练，步少侠的掌法则藏了几分圆融，想必是得了王先生的指点？”
王宝宝笑道：“姑娘好眼力。他们刚悟了点‘刚柔相济’的皮毛，正好遇上不长眼的，练了练手。”
丫丫这时凑到案几边，好奇地看着捣药钵：“姐姐，你在做药吗？小白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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