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翁被戴拿爆能加农的炽热光束命中后，城市中那些丑陋而扎眼的涂鸦，开始迅速淡化、消失。
训练场内，失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顽固的、带着刺鼻气味的触感果然不见了，皮肤恢复了正常。
失马队作战本部的聊天群亮了起来。
麻中蓬：
“怪兽已被消灭！城市里的涂鸦都消失了！”
失马看着群里消息，沉吟片刻，回复道：
“辛苦了，各位做得很好，先返回基地休整，总结情况。”
这时，安奇的头像跳动，一条语音信息传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失马，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一面。有些事，需要当面谈。”
失马看着安奇的消息，心中微微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回复了训练场的地址。
几乎在安奇发消息的同时，不远处，悬浮在爆炸现场的黑暗飞翼组件轻微震动了一下，接收到了来自沈夜的指令。
指令很简单：“回来。”
黑暗飞翼立刻调转方向，向着沈夜的住所飞去。
黄昏时分，训练场上气氛凝重，失马独自站在训练场中央，等待着，安奇和蓬前一后走了进来。
安奇穿着一身便装，银发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耀眼，但眼神却冰冷如霜。蓬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些许不安。
失马刚想开口打招呼，安奇却毫无预兆地动了！他身形一闪，迅如鬼魅，眨眼间便欺到失马面前，右拳紧握，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在失马的腹部！
“呃！”
失马完全没料到安奇会直接动手，猝不及防下，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弯下腰，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安奇前辈！”蓬惊呼出声，想上前阻止。
安奇没有理会蓬，他收回拳头，站直身体，眼神死死盯失马，声音像是淬了冰：
“这一拳，是替今天所有被卷入危险的人打的，失马，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一步步逼近失马，语气凌厉如刀：
“明明早就发现了那只怪兽的异常，明明知道它可能失控，你却因为那可笑的观察和不忍，将它留在身边，还疏于防范！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和侥幸，今天这座城市差点面临更大的灾难！这一切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失马强忍着腹部的绞痛，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愧疚和疲惫，他声音沙哑：
“对不起，安奇先生，你说得对，这次是我的错，低估了潜在的风险，高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
蓬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复杂，他理解安奇的愤怒，也明白失马的错误，但看到失马如此狼狈地挨打和道歉，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他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希望这次教训能让失马先生真正警醒。
就在训练场上演着清算戏码的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娱乐中心，沈夜正和怪兽优生思想四人组进行着最后一项活动——保龄球。
沈夜轻松地掷出一个全中，然后懒洋洋地拍了拍手，对另外四人说道：“行了，今天玩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从口袋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对服务员说：“结账，剩下的不用找了。”
今天所有的消费，正如他之前所说，由他沈公子全额买单。
貉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臂，慵懒地靠在球道旁，看似随意地问道：“这就走了？不再多玩会儿？” 她的目光在沈夜脸上流转，试图捕捉一丝一毫的异常。
沈夜咧嘴笑道：“怎么，貉小姐还没玩尽兴？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找你们玩，今天和各位朋友相处得很愉快。”
说完，他不再停留，挥了挥手，便转身潇洒地离开了娱乐中心，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看着沈夜消失的方向，貉脸上的慵懒笑容渐渐收敛，她走到十驾身边，压低声音：
“十驾，今天我们没暴露什么吧？他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十驾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望着沈夜离去的方向，缓缓摇头：
“没有，他今天就单纯的打球、吃饭、看电影，没有任何试探性的言语，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顿了顿，眉头蹙起，“但正是这种正常，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沈夜他绝不是这种会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社交上的人，他今天的目的，恐怕不是观察那么简单。”
“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烦躁。
“或许吧。”
十驾最终说道，“但至少今天，我们安全度过了，先回去吧，加强戒备，那只扎伊翁的意外出现和被消灭，打乱了我们的一些计划，需要重新调整。”
他示意沉和鬼蛇准备离开。
四人怀着各自的心思，默默离开了娱乐中心，夜色中，十驾和貉都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
沈夜回到自己那已经恢复洁净的公寓，黑暗飞翼组件正安静地悬浮在客厅角落，他伸出手，黑暗飞翼的核心微微发光，一股微弱但精纯的能量流被提取出来，融入他的体内，力量入体，沈夜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太弱了，这点力量，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低声评价道，对这顿点心的质量颇为不满，没办法，扎伊翁本身蕴含的力量就很微弱。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随意地架在茶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同碎片般在他脑海中组合。
“扎伊翁的出现和成长，明显是吸收了城市中某种特定的情绪，就像是小孩子那种幼稚的表现欲。”
沈夜回想着扎伊翁那毫无战斗力、只专注于涂鸦的特性，以及它随着情绪源头的执念而成长的过程。
“怪兽优生思想那四个家伙……”
沈夜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今天一整天，我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们，从偶遇看电影，到后来的乒乓球、网球、保龄球……扎伊翁出现、巨大化、直到被安奇和蓬联手消灭，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任何异常的通讯、没有任何离开视线的举动、甚至连能量波动和情绪变化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如果扎伊翁是他们制造或操控的，哪怕是为了测试失马队的实力，或者有其他目的，在怪兽被消灭时，多少会有些反应。
但他们没有，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有这只怪兽存在一样。
“除非……”
沈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们真的不能制造怪兽，至少，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
一个清晰的推论逐渐在他脑中成形：这个世界的怪兽或许是自然产生的，源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负面情绪、某种尚未知晓的世界规则漏洞，或者是其他更本质的原因。
而怪兽优生思想，他们真正的能力是发现、引导、放大，甚至是寄生于这些自然产生的怪兽之上。
他们像是寻找特定猎物的猎人，利用某种方法找到这些潜在的怪兽种子，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去催化它，使其成长为可供他们驱使的破坏兵器。
“所以，那只弱小的扎伊翁，可能只是一个野生的、未被他们发现的，或者因为太弱小而未被他们选中的原材料。”
沈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怪他们毫无反应，因为看不上这种残次品。”
“有意思……”
沈夜低声自语，眼中兴趣盎然。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灯火通明、看似平静的城市，今天的玩乐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撕开了对方伪装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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