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发颤,喉间卡着半句没说完的话。沈知意一把按住他抽搐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拔掉直播设备的电源,屏幕黑下去的瞬间,她顺手将翡翠茶盏倒扣在服务器接口上——这是她从第65章就开始用的老招,热咖啡能短路信号,防追踪。
“程野。”她对着耳麦说,声音没一点波澜,“封Ip,三层跳转,源头标红。”
“已经在做了。”那边回得快,“但刚才那条‘S-3是圣女三号’的弹幕……不是普通爬虫,是活人操作,手法像军情处退役的。”
她没应,只把谢临渊翻过身,解开衬衫扣子。他后颈皮肤完好,可她知道,有些东西藏得深,连x光都照不出来。她摸了摸他右肩的绷带,血已经渗到第三层,湿得发沉。
“你先活下来。”她低声说,“等我查完,再抽你。”
她转身走向衣柜,拉开暗格,取出那件战损礼服。这是她上辈子死前穿的最后一件礼服,左肩撕裂,右腰染血,当时媒体说是红毯事故,只有她知道,那是江晚舟亲手用发簪划的。
现在,她用战术剪从血字边缘切入,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内衬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票根。
1993年7月14日,K287次列车,沈城→江都,无座。
票根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是匆忙间从火里抢出来的。她指尖摩挲着那串数字,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程野昨天发来的拍卖图录。
“红蝎怀表”,底价八十万,标注为“谢家流散文物”,背面刻有微缩纹样——一只蝎子盘在数字“S-3”上。
她把票根放在台灯下,对着怀表照片比对。当反光角度刚好时,票根上的二维码在金属表壳的映照下显出轮廓。
“程野。”她拨通电话,“你拿到表了没?”
“刚拆完。”他声音带着点得意,“表背刻着S-3-1993,机芯夹层有胶卷,得用紫光。你猜怎么着?这表是双时区的,另一个时区指针停在——7点14分。”
“我妈生日。”沈知意盯着票根,“也是她车祸前一天。”
“我正往你那儿赶。”程野顿了顿,“但谢临渊那边……你真信他最后那句‘快删’是警告?”
“我不信人。”她把票根浸进半杯冰美式,“我只信证据。”
咖啡因结晶在票根表面形成导电层,她将手机镜头对准二维码,接入军用解码模块。屏幕闪了两下,开始加载。
进度条走到78%,突然卡住。
“过热了。”程野在电话里骂了一句,“这破模块撑不住L3协议,得降温。”
沈知意起身,从冰箱拿出一袋冰块,倒进不锈钢盆,把手机连同票根一起按进去。水面上浮起一层咖啡渍,像血。
“再试。”
画面闪出0.8秒。
沈母站在火车站月台,穿着那件染血的旗袍,回头望向镜头。她身后,一个黑衣人袖口露出红蝎纹身,手里拎着一只老式药箱。
录像结束前最后一帧,车牌一闪而过:Jx-。
她截图放大,尾数“0714”与谢临渊肩上三枚弹痕的排列完全一致。
“操。”程野在电话那头低骂,“这不是巧合。”
“不是。”她把图像发进加密群组,“这是路线图。”
门铃响了。
她没开灯,从猫眼看出去,是谢临渊。
他穿着黑色风衣,右肩绷带外渗着血,手里拎着一只旧怀表盒,指节发白。
她开门,没让他进。
“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他声音哑,“从医院,一路没停。”
她盯着他眼睛,确认没有失焦,没有幻视,才侧身让他进来。
他把怀表放在桌上,和拍卖品照片并排。
一模一样。
“你哪来的?”她问。
他没答,只打开表盖。指针停在7:14,和程野拆的那块同步。
“你母亲。”他终于开口,“去年七月,她在谢家老宅找我。她说,这些东西,迟早要还给你。”
“什么东西?”
“记忆。”他抬手,轻轻抚过表盘,“她说,S-3不是编号,是‘三号线’。K287,就是那班车。”
沈知意呼吸一滞。
“她为什么找你?”
“因为。”他抬头,眼神清醒得可怕,“她知道你会回来。她说,只要我活着,就得等你。”
她沉默片刻,把票根和二维码图像推到他面前。
“那你知道这个吗?”
他看到录像截图,瞳孔猛地一缩。
“她回头那天。”他声音低下去,“我也在。”
“你在?”
“我在站台对面。”他右手无意识按住肩伤,“我看见她被人推上车。我没来得及——”
“谁推的?”
他摇头:“镜头没拍到。但那个人……袖口有红蝎。”
沈知意冷笑:“又是红蝎。程野刚拍下那块表,就说是谢家流散文物。现在你告诉我,我妈的遗物,是你家流出去的?”
“不是我家。”他盯着两块表,“是有人,故意让它们出现。”
“谁?”
“S-3。”他忽然说,“不是江晚舟。她只是代号继承者。真正的S-3,是第一个被改造的人。”
“谁?”
他没答,只把两块怀表并排放在一起。
指针,同时逆时针跳了三格。
“午夜。”他低声说,“它只在午夜跳。”
沈知意盯着表盘,忽然伸手,把两块表背对背贴合。金属碰撞的瞬间,表壳接缝处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刻字:
“K287,07:14,勿忘。”
她猛地抬头:“这班车,今天还有。”
“有。”程野刚进门,手里拎着解码器,“但我查了时刻表——S-3线,是临时加开的,不在官方系统里。只有持有特定票根的人,才能看到发车信息。”
“比如。”沈知意摸出那张被咖啡泡过的票根,“这张?”
“对。”程野点头,“而且,这班车只停一站——江都北,废弃站台,2003年就拆了。”
“可它现在显示,今晚00:03发车。”谢临渊盯着手机,“终点站是……沈家老宅后山。”
沈知意站起身,抓起战损礼服往身上套。
“你去哪?”程野问。
“上车。”她说,“既然有人想让我们看,那就看个彻底。”
“你疯了?”程野瞪眼,“那破站台连监控都没有,万一——”
“万一是什么?”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万一我妈的录像,只是开头?”
她从旗袍内衬抽出峨眉刺,插回后腰。动作利落,像拔枪。
谢临渊忽然抓住她手腕。
“别一个人去。”
“你刚抽完,能站稳就不错了。”她甩开他,“等我回来,再抽你。”
“我不是说现在。”他从贴身口袋掏出一把老式车票,“我说的是——我陪你上车。”
她愣住。
那张票,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日期是明天。
“你哪来的?”
“她给的。”他声音低,“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这张票,就是接头暗号。”
沈知意盯着那张票,忽然笑了。
“行啊。”她抓起包,“那今晚,咱们一起,看看这破车到底开往哪。”
程野在后面喊:“等等!胶卷还没读完!紫光——”
她头也不回:“回头再看。”
三人冲出公寓,电梯下降时,沈知意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谢临渊。
“你刚才说,S-3不是江晚舟。”
“那第一个S-3是谁?”
他沉默几秒,喉结动了动。
“是你母亲。”
“但她已经死了。”
“可系统里。”他盯着楼层数字,“她的生物信号,从未注销。”
电梯“叮”一声,停在一楼。
门开,夜风灌进来。
沈知意迈出第一步,忽然觉得后颈一凉。
像有根针,轻轻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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