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凤舞把金属盒往腿上一按,指尖在便携电脑键盘上翻飞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后车厢里,民兵连的面包车改装成临时通讯车,车载电源“嗡”地一声启动,蓝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方才在帝豪酒店侧门捡到的加密硬盘,此刻正插在电脑接口上滋滋作响。
“老楚,信号干扰太强。”她咬着下唇,额角渗出细汗。
方才突围时被雨水打湿的发梢黏在耳后,指尖在解码程序的乱码里扒拉,突然瞳孔骤缩。
屏幕右下角跳出一行血红色的追踪代码,“白鹰”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鹰?”楚狂歌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引擎轰鸣的杂音。
他坐在副驾驶座,怀里的佐藤仍在高烧,额角的碎发被雨水浸透,后颈的鳞片隔着衬衫刺得他皮肤发烫。
方才在楼梯间压制的战魂又开始翻涌,他攥紧佐藤的手腕,触感像握着块烧红的炭。
“玄武会顶级杀手,三年前在北非狙杀过联合国观察员。”凤舞快速调取城市监控,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红点,“现在定位在城南废化工厂,热成像显示有武装人员活动。”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们在等我们。”
“龙影。”楚狂歌突然转头,后排的龙影正给陈文杰检查防弹衣,闻言抬眼。
男人的眼神像淬过冰的刀,“带记者去老吴的仓库,半小时内必须到。”他摸出腰间的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林虎跟我走。”
“得嘞!”驾驶座的林虎一拍方向盘,面包车“吱”地刹在巷口。
这个皮肤黝黑的民兵队长扯下沾血的袖套,露出胳膊上狰狞的刀疤,“老子正手痒呢,上次在边境被毒贩阴了一枪,今儿个正好找补回来。”他抄起后座的突击步枪,枪托撞在车门上发出闷响。
龙影把陈文杰推进另一辆越野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他俯身对楚狂歌说:“小心白鹰的狙击枪。”男人的声音低得像蛇信子擦过枪管,“我在特种部队见过他的资料,三百米外能打穿硬币。”
楚狂歌点头,指节抵在耳麦上:“凤舞,盯着监控。”他转身时雨幕劈头盖脸砸下来,迷彩作战靴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珠——方才突围时被流弹擦伤的小腿,此刻正渗着淡红的血,“不死战魂”的热流顺着伤口往上窜,他咬着牙压下翻涌的力量,“没到最后一刻,不能暴露。”
废化工厂的铁门锈成了深褐色,林虎用战术钳剪断锁链的声音在雨里格外刺耳。
楚狂歌猫着腰钻进厂区,鼻尖涌进腐臭的化学药剂味,脚底下的碎玻璃“咔嚓”一声——他猛地拽住林虎的衣领往后带,几乎同一时间,“砰”的枪响撕裂雨幕,子弹擦着林虎的帽檐钉进身后的砖墙。
“狗日的!”林虎骂骂咧咧地滚进灌木丛,突击步枪已经架在肩头,“老子今天非把他的枪管子掰折了不可!”他的脸被雨水泡得发白,却笑得像只红了眼的狼。
楚狂歌贴着墙根移动,耳麦里传来凤舞的急促呼吸:“热成像显示二楼有热源,位置在通风管道后面。”他摸出腰间的烟雾弹甩出去,灰雾腾起的刹那,他像道黑影窜上楼梯,战术靴在生锈的铁板上踩出空洞的回响。
顶楼控制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
楚狂歌刚摸到门把,后颈的鳞片突然灼痛——这是战魂预警的信号。
他侧身撞开木门的瞬间,子弹擦着他的右肩飞过,在墙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不错。”阴影里传来低笑,白鹰从控制台后站起身。
这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左眼戴着目镜,右脸有条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比那些废物强多了。”他的狙击枪斜挎在肩上,枪管还冒着硝烟,“不过——”他拇指扣动扳机,“还是得死。”
楚狂歌的右肩在流血,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但他的眼神更冷,像淬了冰的刺刀:“玄武会养的狗,也配说这种话?”他抄起脚边的铁棍砸过去,白鹰侧身躲过,两人的身影在控制室里交缠,铁棍与枪管碰撞出火星。
“你以为自己在正义一方?”白鹰突然低笑,动作快得像条毒蛇,肘击重重砸在楚狂歌肋下,“共生计划能让人类突破极限,你们这些蝼蚁却要阻止——”他的话被楚狂歌的膝盖顶断,踉跄着撞翻控制台,“砰”地摔在地上。
楚狂歌压上去,膝盖抵着白鹰的胸口,战术刀抵住他的咽喉:“少放屁。”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钢铁,“你这种拿活人做实验的杂种,就算能长生,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白鹰的目镜掉在地上,露出左眼的机械义眼,泛着幽蓝的光:“等着吧……”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共生体早就在你们身边了……”
“老楚!”凤舞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响,“硬盘破解了!”她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十公里,“共生计划成员名单里……有张建军的名字。”
楚狂歌的动作顿住。
张建军,西北军区副司令,上个月还在表彰大会上给他们颁发过勋章。
他捏着白鹰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战术刀在对方喉结上压出红痕:“说,他参与到什么程度?”
白鹰笑了,血沫溅在楚狂歌脸上:“你猜……”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涣散,机械义眼里的蓝光“滋”地熄灭。
“死了?”林虎踹开门冲进来,枪托还滴着血——他解决了楼下的守卫,“奶奶的,早知道该先敲断他的腿。”
楚狂歌站起身,指腹抹掉脸上的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东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破窗照在控制台上,凤舞传来的名单照片在他手机屏幕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他盯着“张建军”三个字,后颈的鳞片又开始发烫,这次他没再压制。
“凤舞。”他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把名单传给老首长,让他调军方数据库比对。”他转身走向楼梯,作战靴踩过白鹰的尸体,“告诉所有人——”他望着远处逐渐明亮的天空,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该收网了。”
晨光里,凤舞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半秒。
她调出军方人事系统,“张建军”的名字刚输入搜索框,屏幕突然跳出一行提示:“权限不足,请联系管理员。”她盯着那行字,睫毛轻颤,指尖慢慢攥紧。
而在三百公里外的军区大院,张建军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
他望着天边的曙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的银色手环——那是“共生计划”的最新产物,此刻正微微发烫,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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