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许源早已被赶到客房休息。
主卧内，姜柚柠刚吹干头发走出来，就看到许沫靠坐在床头，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手机，屏幕漆黑，显然在出神
“还在想小源的事？”姜柚柠掀开被子一角，在她身边坐下，带着一身湿润温热的水汽和淡淡的柚子味香气
许沫这才回过神，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身体往下滑了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轻轻“嗯”了一声
她侧过头，看着姜柚柠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伸手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姜柚柠的耳廓，向下手指在耳垂处轻捏了下
“其实……”许沫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轻软
“看到他好好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火气是真有，但更多的是……后怕。”
姜柚柠顺势侧过身，与她面对面躺着，轻声道“是担心徐姨吗？”
许沫看着姜柚柠直愣愣的眼神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好似一切的遮掩在姜小猪面前都没用，伸出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半晌轻声道“……都有。”
姜柚柠见状，拉过许墨盖在眼睛上的那双手，用自己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她修长的手指和清晰的骨节，无声地安抚
“大家都是关心则乱。不过，下午看徐姨跟我们视频的状态来看，除了担忧小源外，一切都正常。安心啦～ 况且，小源后面那认错的态度，是真吓到了，也真记住了。”
许沫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攥在掌心，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下安定不少
“这小子，懂事是懂事的但皮也是真的皮。”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根植于血缘深处的纵容，“就是欠调教。”
姜柚柠低低地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我看你调教得挺到位，你说东他绝不敢往西，你看刚才一个劲的自我反省。”
“也就这会儿乖觉。”许沫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点弧度
又顿了顿，目光落在姜柚柠近在咫尺的眼睛上，那里面映着点点灯光，像盛着碎星。“今天……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
“谢谢你第一时间赶过去，谢谢你在中间打圆场，也谢谢……”许沫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私密的柔软，“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姜柚柠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痒意和暖流
往前凑了凑，额头轻轻抵着许沫的额头，呼吸交融。“说什么傻话。”她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像耳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人鼻尖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许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鼻间全是姜柚柠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混合着洗发水的清新和一种独属于她的、温暖的带着淡淡柚子味的体香
今天积攒的焦虑和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悄然驱散，低头在姜柚柠的唇上亲了一下，上移额头贴着额头
“不过，”姜柚柠忽然想起什么，稍微退开一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沫
“墨鱼丸，你今天在高铁站，那气场，两米八。我都被震住了。”
许沫睁开眼，对上她带着调侃笑意的眸子，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带着点惩罚意味：“姜小猪，取笑我？”
“不敢不敢，”姜柚柠笑着躲闪，又重新蹭回来，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是崇拜。真的。”
许沫没再说话，只是收拢手臂，将人更紧地圈进自己怀里
姜柚柠顺势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那束‘海洋之歌’，”许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震动着胸腔，“很漂亮。比我预想的，更早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她指的是原本今天该由姜柚柠直接送到办公室的那束
姜柚柠在她怀里闷闷地笑：“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不过，能参与到‘抓捕’许小源的重要行动中，也算它功德圆满了。”
许沫也被她逗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两人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风波过后的宁静与亲密
“等他明天醒了，带他去吃那家他念叨了很久的烤鱼吧。”许沫忽然说
“哟，这就不生气了？还奖励上了？”姜柚柠抬头，挑眉看她
“功过相抵。”许沫一本正经，“主要是，不想他再给我整出什么新的‘惊喜’。”
姜柚柠噗嗤笑出声，重新埋首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小声说：“好，都听你的。”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只剩下模糊的光晕。房间里，窃窃私语渐渐停歇，只剩下平稳交织的呼吸声，和紧紧相握、始终没有分开的手
所有的担忧、疲惫与小小的惊吓，最终都融化在了这个彼此依偎的、温暖而私密的夜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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