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我……的……天……】
【这不是瓜,这是惊天巨雷!经纪人给自己的艺人下降头,送给投资商?】
【这比任何悬疑电影都刺激!祖师奶奶,永远的神!】
【安琪快跑!你身边的是魔鬼!】
安琪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像一张浸透了水的宣纸。
她的身体在发抖,抖得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那双曾经以清纯灵动着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碎裂的难以置信。
她缓缓地,像一具生锈的木偶,扭过头,看向身边那个女人。
那个朝夕相处,带她入行,为她摆平一切,被她视作亲姐姐,视作最大依靠的女人。
“徐,徐姐”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金牌经纪人徐芳的脸,在这一刻,彻底扭曲了。
所有的精明,干练,伪装,在林玄一那几句诛心之言下,被剥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只有被戳穿阴谋后的怨毒和歇斯底里。
“你胡说八道!”
她指着屏幕里的林玄一,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咆哮。
“你这个江湖神棍,你在污蔑我,你有什么证据?”
她的手,在镜头看不到的下方,悄悄伸进了口袋,狠狠地捏碎了一个小小的,用蜡封住的木雕。
她要让安琪,这个不听话的棋子,彻底变成一个只会微笑的玩偶!
几乎是在她捏碎木雕的同一时间。
直播小窗里,安琪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的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向后仰去,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住的痛哼。
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了皮肉里。
“啊”
她的双眼,迅速失去了焦距,瞳孔开始涣散。
那一丝刚刚因震惊而恢复的神采,被一种诡异的、迷离的媚态所取代。
她的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头痛欲裂,神智不清。
这是降头发作的前兆。
徐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怎么回事?!安琪怎么了?!】
【她的样子好吓人!那个经纪人肯定动手了!】
【奶奶!快救救她!】
直播间的观众,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屏幕另一端的林玄一,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女人最后的疯狂。
看着安琪在痛苦中挣扎。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安琪眼中的清明即将被那股邪异的媚态彻底吞噬时,林玄一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甚至没有起身,没有掐诀,没有念咒。
她只是,对着屏幕,发出了一声极轻,极淡的冷哼。
“哼。”
声音里,带着一丝千年寒冰般的蔑视。
随即,她屈起食指,对着屏幕的方向,随意地,屈指一弹。
“啪。”
一声轻响。
一道肉眼无法看见,却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光芒,从她的指尖迸发,瞬间穿透了屏幕,穿透了网络信号,穿透了上千公里的空间,精准地,射入了安琪的眉心。
小窗里。
安琪那即将崩溃的身体,猛然一震。
她眼中的迷离、媚态、痛苦、挣扎、在千分之一秒内,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脑海中那诡异的歌声,那挥之不去的靡靡之音,瞬间烟消云散。
缠绕她数月之久,让她日夜不得安宁的头痛和眩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
徐芳脸上的狞笑,僵硬在了嘴角。
她看着瞬间恢复正常的安琪,眼中的惊恐,如同见了鬼一般。
怎么可能?!
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东南亚术士手中求来的情降!术士亲口保证,除非他本人解降,否则无人能破!
这个女人,她只是,弹了一下手指?
隔着屏幕,破了降头?
林玄一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徐芳的脸上。
“对家公司许诺你,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
“那个姓王的投资商,则给了你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
“你们的计划,是在下周五的星光慈善夜酒会上。你会提前在安琪的酒里,加入催化降头的药物,到时候,她会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丑态百出,主动投怀送抱。”
“如此一来,她身败名裂,再无翻身可能,你则顺理成章地将她,托付给王总,让她成为一只被你彻底掌控的金丝雀,继续为你榨取最后的价值。”
“我说的,对吗?”
徐芳的心理防线,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无法理解的神迹面前,彻底崩溃了。
“不,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转身就想逃跑。
“站住。”
林玄一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徐芳的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
林玄一的目光,转向了彻底清醒,也彻底绝望的安琪。
“你的保姆车,副驾驶座后面,有一个储物袋。”
“储物袋的内侧夹层里,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还有一支录音笔。”
“去拿。”
安琪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被注入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中不再有迷茫,只剩下一种被背叛后的,决绝的冰冷。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冲出了镜头。
直播间里,只剩下徐芳那张惨无人色的脸。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大约几分钟后。
安琪回来了。
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用肮脏的红布包裹的小包,还有一个黑色的,U盘形状的录音笔。
她当着镜头的面,颤抖着手,解开了那个红布包。
里面,是一撮缠绕着头发的,发黑发臭的泥土,还有一个用朱砂画着诡异符号的小木人。
木人的背后,用小刀刻着两个字。
安琪。
而在看到那个木人的瞬间,安琪彻底崩溃了。
她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有恐惧,有愤怒,但更多的,是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她没有去按那支录音笔。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林玄一静静地看着屏幕里那个崩溃痛哭的女孩。
看着她被最亲近的人,当作货物,明码标价,推进深渊。
看着她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自己这根稻草。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烽火连天的乱世,她也曾想去救那个跪在她面前,遍体鳞伤,发誓一生追随她的弟子一样。
她为他挡下了敌人的千军万马。
她为他逆天改命,铺平了前路。
可最后,他却为了一个凡间的皇位,一杯所谓的长生毒酒,亲手将剑,刺进了她的胸膛,迫使她休养数百年。
他说:“师父,这个天下,只能有一个神,那就是我。”
林玄一感觉到,自己那颗早已寂灭如死水的心,微微一抽。
一股极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燥热感,从丹田深处,逆行而上,直冲喉头。
心障,微动。
她的气血,千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翻涌。
林玄一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轻轻一蹙。
她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抹异样,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便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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