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今日是怎么了,怎得突然问起这些?”惊蛰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好在他沉住气,手上的药签才没有掉。
“我思来想去就是不明白,谷雨姊姊为何总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说着说着,司马郁委屈了起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喜欢我兄长,觉得我回来,是夺了兄长的掌家权了,是也不是?”
“郎君多虑了,佐史君当年救了小妹一命,她自然是喜欢的。”惊蛰手腕一转,挣脱了司马郁的手,慢慢上着药,继续说道:“她也并不是因为掌家权,才那个样子的。”
司马郁挑眉:“那她是为啥,你给我说清楚。”
“郎君您就别问了。”惊蛰似有为难,草草将前胸的疤擦了药,便要将司马郁的衣服拉上。
司马郁握住了他扯着衣襟的手,似有些愠怒:“你不说,便给你两个人,明日租辆车,直接回定陶。”
就见惊蛰苦着脸,看着司马郁好一会儿,叹了口说道:“她……唉,郎君如此在意她作甚?”
“你说不说?”司马郁再次质问道。
“她喜欢佐史君,她心里有怨。”惊蛰抽了手,低着眉,帮司马郁理着衣襟。
“我又没拦着他俩,她有什么好怨的。”司马郁一头雾水:“当年好歹是我将她从雪地里背回来的,你这么说,她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不是不是,她怨的是她自己,她知道是自己肖想不该有的东西了。这些年,她一直倾慕佐史君,可是佐史君心里却住着别人。看着佐史君忧虑,她也跟着忧虑。”惊蛰眸光闪烁,似在极力掩饰什么。
“祺姊姊?我就知道,珂珂这年纪越大,面子倒是越薄了。”司马郁自顾自嘟囔道。
嘴上虽这么说,司马郁心里是泛着嘀咕的。若是公孙祺,司马郁与公孙煜关系甚好,同他父亲也有来往,两家关系亲厚,那真的是皆大欢喜。只怕这司马珂心中之人是司马梦安。毕竟那日谈过这事儿后,司马珂好像不太高兴。
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之间互生情愫倒也正常,只是两人现在的身份有些许麻烦,可是……司马梦安好像并未表现出对司马珂有所偏爱。
这可如何是好。
青春期的少年郎,心思难测,看来回去后,还是要好好疏导疏导才是。
见司马郁似还蒙在鼓里一般,惊蛰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震的他外焦里嫩的。
“是你,郎君!你一回来,佐史君便魂不守舍的,你都没发现吗?”惊蛰淡淡说着,拽开司马郁的手,想给司马郁擦擦脸上的疤。
司马郁躲过了要碰到他脸的手,惊愕的看着眼前人。
“你说什么?”司马郁不可置信的看着惊蛰。
惊蛰见他似是不信,便继续补充道:“佐史君心中之人,一直都是你,他书房里,有一幅你的画像,夜深时谷雨时常看到他对着你的画像发呆,还有你那只小猪……”
“够了!”司马郁突然起身,吓得惊蛰立马闭嘴,跪坐在那儿怔怔的望着他。
他把那玩意拿回来的时候就有疑惑过,他天天带在外面的那几个布偶都没这般掉色发白……
还以为是质量不好。
司马郁不敢深想,他有些许不适。
在他心里,司马珂一直都是君子,对他,也多是恭敬。恭敬到司马郁总是觉得有些许奴性,当时只觉是之前当过他的小跟班,一直没改过来。
现在想想……
哪里有半分爱慕了?
简直是天方夜谭。
惊蛰那家伙三天两头就会瞎琢磨这些事儿,定是他自己乱琢磨的。
一定是这样的。
司马郁看着眼前人,恨的牙痒痒,弯腰扯着那人衣襟,看了一眼门边,低声狠狠说道:
“你玩够了么?你把我惊蛰弄哪去了?”
“郎君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手下之人,瞥过眼去,委屈说道。
谁知,司马郁不由分说,掐住了那人的下巴转向自己,四目相视,几欲看穿那人眼底:“涂山弘,你这点小把戏,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
那双瞳孔微颤,深褐色眼底微微变淡,圆圆的眼眶立马变得狭长,颧骨微微移动,下巴上的婴儿肥也瘦削了下来。
涂山弘仰着头,薄唇微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看出来的。”司马郁气的松开了涂山弘的下巴,在床上踱着步:“我就知道,你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果然没憋好屁。”
涂山弘尴尬挠头,叉开腿换了个坐姿。这被同样的伎俩他爷俩被抓包两回,他以为,自己能比涂山昭更胜一筹的。
“你看惊蛰的记忆了?”司马郁问道,能知道的如此详细,想必是用了类似的招数。
“差不多吧。”涂山弘点头说道,眉眼一弯,满目的钦佩。
不愧是他的心上人,果然聪明。
“司马珂的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有些事儿,不是他看到的那样的。”司马郁扒着涂山弘的脑袋说道。
“嗯。”涂山弘又点点头。
“惊蛰人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司马郁又问了一遍。
就见涂山弘手一挥,一个小匣子出现在手上。他将匣子放在边上的桌案上,轻轻打开了锁扣。
里面是一个微缩的没有屋顶的小院儿,一个拇指大小的惊蛰,正在生火做晚饭,似感觉头顶凉凉的,一抬头,看到两个巨物看着他,吓得摔倒在地,丢了手里的柴火,两腿蹬着向后退了两步。
“你快放他出来!”司马郁焦急说道。
虽然这小小人,看上去挺好玩的,但是现在好像不是玩的时候。
涂山弘耸耸眉,直接将手伸了进去,“小惊蛰”吓得连滚带爬的想要躲避,可又能跑的到哪里去,挣扎一番后,认命般的被涂山弘从小匣中提溜出来,放在了床榻上。
就见涂山弘掐指念诀,那小小人便慢慢变大了。
“别杀我,别杀我!”
惊蛰捂着脸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惊蛰!”司马郁想上前拉他,手被惊蛰反手打了一下。
司马郁抬眼瞪了涂山弘一下。
“别怕,是我,你家郎君。”司马郁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伏在一旁,轻声唤道。
惊蛰似终于听清了身边人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立马破涕痛哭着抱住了司马郁的腰:“郎君!郎君救我。”
“不怕了不怕了哈,我在这儿呢。”司马郁一手搂着惊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捶着边上的涂山弘:“你特么,就会玩阴的是吧,就会玩阴的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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