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作为荆州门户,城防坚固、水路纵横,绝非说弃就能弃的重镇。更别提刘琦作为长子,此刻刘表还是深爱着他的,而黄祖身为他麾下头号大将,刘表于公于私,都定会倾尽荆州之力救援。
一名传令兵踉跄冲入议事厅:“公子!邓龙将军,邓龙将军押粮途中遭埋伏,连人带船殒命于湖底了!”他喉头滚动,带着哭腔补道,“如今粮道彻底被断,咱们和夏口港的联系,全断了”!
被这传令兵称作“公子”的,自然就是江夏城真正的话事人,刘琦。可他虽为刘表长子,性子却素来懦弱。此刻听闻粮草被劫、通路断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地扫过帐内诸将,“这可如何是好?诸位,谁能替我拿个主意”?
“公子莫慌!”霍笃上前一步,声线斩钉截铁稳住人心,“黄将军镇守夏口港,此番未与袁军死战,定有深意。江夏城防稳固、守备充足,按他临行前议定的计策,坚守待援便是。”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笃定,“何况敌人绝想不到,咱们早把周边县镇的粮草、已尽数调进城内,即便被围半年,也能安然无恙”。
刘琦紧绷的肩背缓缓松弛,躁动的心绪渐渐平复。他挥手屏退左右,独留霍笃在帐中,声音压得极低:“霍将军,袁术大军来势汹汹,你说实话,咱们守住江夏的把握,到底有几成”?
霍笃沉吟片刻,沉声道:“属下与黄祖、黄忠、韩玄大人,向来倾心辅佐公子。如今虽深陷重围,但他们三人定会拼尽全力死战。咱们荆州水师本就精锐,对上袁术军水师绝不落下风。只要打掉敌军水师,各郡补给便能源源不断送来,局势仍可乐观”。
刘琦缓缓点头,又问:“那新野那边,又会怎么样呢”?
霍笃面露难色,语气凝重起来:“公子也清楚,蔡瑁和蒯家兄弟虽都支持二公子,内部却人心不齐。蔡瑁与张允空有兵权,却贪生怕死,总想着投降换好处。蒯家兄弟反倒素有扩张之心,主张硬拼。如今邓济和蒯良坚持死守新野,可蔡瑁手握重兵,未必会全力营救,恐怕”。
“唉!都怪蔡夫人蛊惑父亲,偏爱二弟!不然我荆州十万大军,何至于困守城池、被动挨打!”刘琦一拳捶在案上,满是不甘与愤懑。
与此同时,夏口港外湖面上,周瑜望着自家舰队,眉头拧成疙瘩。他麾下战船多是民船改造,精锐又被黄忠抽去拦截援军,根本不敢与荆州水师正面抗衡。本想借着小船灵活的优势,在窄湖航道里牵制黄祖,可黄祖在江上活了大半辈子,怎会顺着他的算计走。战场之上,终究要靠硬实力说话。后来连孙策那般骁勇的狠角色,都没在黄祖手里讨到多少便宜,更别提此刻二十出头、初露锋芒的周瑜了。
粮道被断的消息传到夏口港,黄祖却毫无惧色,连夜召集将领议事。他敲着沙盘上的水路图,沉声道:“袁术贼兵截断粮道,可江夏城内粮草充足,还有霍家兄弟辅佐公子,无需担忧。我计划留下少量船只留守夏口港,吸引袁军注意力,主力则趁夜南下,与长沙、江陵的援军汇合,夹击陆口港的袁军水师”!
“将军!”吕公上前一步,面露忧色,“这般一来,夏口港怕是守不住了,太守怪罪下来怎么办”?
黄祖长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袁术分兵来袭,新野那边只有蒯良一支援军,蔡瑁十有八九会袖手旁观,任由新野陷落。咱们荆州内部矛盾重重,盼着我死、好趁机投敌的人不在少数,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年要不是刘太守仁义,用那孙坚的尸身、保全了我的性命,现在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如今我们只要守住江夏,主公怎会真的怪罪?传令下去,今夜便率水师南下,动作必须快”!
“属下愿留守夏口港,为大军得胜铺路!”吕公挺了挺胸膛,语气傲然,主动请命。
黄祖凝视着他,沉声道:“吕将军,这任务九死一生。也罢!若你能撑到我们回援,便是首功”!
夜色如墨,数百艘大小战船悄然驶离夏阳港,只留下十艘大船和数十艘小船泊在港内,船上士兵寥寥,故意营造出主力仍在的假象。兵贵神速,一步迟缓便可能满盘皆输。当隔日周瑜率军探查,发现夏口港内战船虽在,却人影稀疏、毫无战意时,才猛然惊醒,自己中了黄祖的金蝉脱壳之计!
“刘大人,不好了!”周瑜冲进刘勋的中军帐,平日的从容风度荡然无存,语气急促,“夏口港的荆州水军主力不见了!想必是趁夜南下,去突袭黄忠镇守的陆口港了!现在只能强取夏口港,再赶往江夏与纪灵将军汇合攻城!若等黄祖回援,咱们必难抵挡”!
刘勋心头一震,暗忖周瑜果真是狠角色,竟能放任黄忠被围攻而不救,一心盯着既定目标。他也清楚,此刻再追黄祖已然不及,索性咬牙下令:“命吴景、朱治进攻夏口港,再让凌操带战船,驰援陆口港”!
军令一下,吴景率先率军猛攻夏口港外水门。战船撞开木栏后,朱治随即率领水军登岸,与吕公的守军展开血战。吕公堪称荆州军中少有的猛将,当年黄祖围攻孙坚时,他曾与孙坚缠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才给了黄祖放暗箭射杀孙坚的机会。
此刻吕公双手各握一柄铁头锤,挥舞起来虎虎生威,锤风呼啸间,袁术军的刀剑砍在他的重甲上,只留下一串火星,根本无法伤其分毫。他单枪匹马冲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铁锤落下之处,袁军士兵非死即伤,无人能挡其一合。
“袁军鼠辈们,还有谁敢上来送死!”吕公眼神冷厉如冰,语气满是不屑。
“妈的,让老子来会会你!”周泰大喝一声,虎腰一挺,双手紧握长柄巨斧,朝着吕公猛劈过去。
吕公的铁头锤短兵相接占优,总想贴近周泰缠斗,可周泰也非庸碌之辈,怎会让他得逞。每次吕公试图用锤柄卡住斧刃,周泰便立刻收斧前推,用斧尖顶住吕公的重甲角力,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若是两人单挑,怕是五六十回合也难分胜负。可吕公麾下士兵本就稀少,没了他的统领,更是成了待宰的羔羊,被袁军层层包围、肆意屠戮。吕公见状心急如焚,分神之际,周泰抓住破绽,一记大力横扫狠狠砸在他胸口。吕公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双手铁锤也被周泰一斧挑飞。失去武器又遭重击的他,眼前骤然一黑,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周泰的斧头便已落下,击碎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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