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吗？”
老管家笑容更甚，整张老脸大量的起褶，看上去没有寻常老人的慈祥，反而充满了令人不快的揶揄：
“那你再想想……让客人们先进来吧。”
说着，他让开了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埃斯特班和戈登想要进去，小丑川却一动不动的挡在他们前面，突然举起一只手，用比作手枪的手指和中指，直指老管家的脑门：
“既然你刚才一直在看着我们，应该知道，我的手指是真的能射出子弹的，看不见的子弹。”
小丑川眯眼微笑：“在这个距离，将你这样一个普通老头的颅骨炸开……或许有点难度，但要将里面软似豆腐的大脑震碎，还是很容易的……您要不要考虑考虑再回答一次我的问题？嗯？”
埃斯特班和戈登二人都噤若寒蝉。
小丑的威胁是很吓人的，威慑力来自他神经质的气质，两人丝毫不会怀疑他很快就会开始爆头前的三声倒计时，并且在数出第一声的时候看开枪。
但老管家不怕。
是真的不怕。
他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捋了捋本就服帖的发丝，“你不会开枪的……绝对不会。”
这下把小丑川都唬住了。
的确，
很奇怪。
他是真的不想杀死这个讨人厌的老头。
当然，小丑川很快就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按摩，用更合理的解释来说服了自己。
‘阿尔弗雷德显然是个重要的Npc，没必要和他置气，先完成任务再说，等榨干了这个Npc的价值再杀不迟。’
他放下了右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咧开血盆大口大笑起来，丝毫不觉得丢了面子：“哈哈哈哈！你猜对啦！”
老管家也笑了笑，然后转身带三人走了进去。
隐蔽的石门再次于轰鸣声中，层层关闭，完全将这里隐匿了起来。
小丑川三人跟着老管家的步伐，不快不慢的往里面走去，这一走，他和埃斯特班就觉得……
仿佛已经离开了副本。
因为这里面的空间看起来和哥谭市，和蝙蝠洞毫无关系！
格格不入！
入口左转，照明灯光便顿时变成了暖色调，他们走到了一个长长的玄关，旁边是三层的木质鞋柜和空空如也的衣帽架。
往前是客厅，凌乱的沙发上，很随意的摆放着几个靠垫，扔着几件毛衣和外套，咖啡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还有没喝完的咖啡。
沙发后的墙壁上，甚至还做了一面照片墙，上面有许多他的照片——生活气息过于浓郁了。
从五官轮廓上可以明显看出来，那都是不同年纪的老管家。
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从青春期到老年期。
小丑川等人在经过的时候，都认真的看了看这些照片。
他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认为这些照片都是为了符合老管家在哥谭市里的身份，伪造出来的，他们想在照片上找到蝙蝠侠的身影。
还有他那对充当背景板的父母。
结果看了好一会儿，小丑川和戈登二人都没有找到和蝙蝠侠有关的痕迹。
这些照片……似乎真就只是老管家的个人生活照。
他和很多人合影，背景也非常多变，似乎在全球各处都有留影纪念。
光是漂亮的白人女子，和他拍照时呈现亲密姿态的，就多达十人以上。
还有小孩儿，很多小孩儿，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那些孩子也在慢慢长大，看起来……
“这些孩子是……？”埃斯特班忍不住询问。
老管家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如年轻人一般清朗的视线在照片上一扫，笑道：“哦，你们对我的个人生活很感兴趣嘛……这些孩子当然是我的孩子啦。”
“你的孩子？”埃斯特班震惊道：“这里有三十多个？！”
老管家轻描淡写的凡尔赛：“我总共有过十六任妻子，生三十多个孩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什么老种马！埃斯特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戈登也非常惊愕。
游客……果然各个都是双面人。
他们在哥谭市以外的“真实世界”里，往往都有着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身份。
他不禁想到，刚被他摔成一滩烂泥的绿箭侠，还有他的两个小伙伴。
这三个牲口在外面难道也是什么乐观开朗，积极生活的有钱人么？
“没什么好惊讶的，走吧。”
老管家背过身前，继续前行：“我知道你们想要找蝙蝠侠，我带你们去见见他……”
这时，小丑川突然说了句：“你是Nathan plotyer（纳森·普洛特耶尔）吧？”
老管家再次停下脚步。
小丑川继续道：“NeoLifen（新生命）公司的创始人？那个被外界吹捧到天上的，创造出芯脑和仿生人的科学怪才？打造出一整个哥谭市做游乐园的疯狂企业家？是你么？”
老管家回头看过来，眉宇间满是欣赏之色：“不愧是哥谭市唯二的聪明脑袋啊。”
这就算是承认了。
小丑川能猜出来并不奇怪，第一次接触那位黑人工程师的时候，小丑就已经通过内部网络，了解到了外面的事情。
纳森·普洛特耶尔，这里的大老板，在网络上被描述为是一个引领了整个时代的天才人物，誉满天下也谤满天下，全身上下都是争议，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近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天才。
他创造出了和人类几乎无异的仿生人，光凭这一点，基本上就形同造物主。
更别提哥谭市里其他充斥着黑科技，几乎宛若魔法的东西。
从年纪来看，他应该已经有七十多岁，但是纳森对自己的隐私保护的极好，这么出名的大人物，网络上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也很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本来小丑川就已经有所猜测，毕竟作为一个普通玩家，阿尔弗雷德太老了，行为逻辑也很怪异，他只能往不那么普通的玩家那边去猜。
而来到了这里，答案就几乎呼之欲出了。
什么样的玩家，才有可能在蝙蝠洞深处，给自己安了个舒适的小窝？
心悦VVVIp会员？
恐怕只有这个游乐园的大老板才有这样任性的权力吧？
证明他有钱有闲的照片墙也算是佐证之一。
听到纳森的回答，戈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神情傲慢的老管家，种种关于哥谭市市民……关于仿生人们的悲惨遭遇，飞快的从记忆中浮现，简直是历历在目!
他眼瞳颤动着，牙关紧咬，拳头几乎捏出了骨节的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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