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灵泉被薄雾笼罩，柳清颜正在泉边浣洗衣物，木槌敲打石板的声音清脆悦耳。林辰醒来时，身上的毛毯还带着暖意，篝火余烬旁，慕容雪已经在摆弄她的桃木枝，指尖绿光流转，给泉边的新苗松着土。
“醒了？”夏雨晴端着两碗粥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清颜熬的小米粥，就着咸菜吃，香得很。”
林辰接过粥碗，热气模糊了视线。不远处，秦雨烟正帮着猎户修理弓箭，银鞭被她拆成细银丝，灵巧地穿过弓弦；楚梦瑶举着摄像机，镜头对着晨曦中的灵泉，嘴里念念有词：“开头就用这个画面，配句‘当黑暗退去，生活本该如此’……”
守泉老人背着药篓从山上下来，看到林辰便笑着招手：“小林啊，来看看我采的新茶，用灵泉水泡，比城里的好茶还润。”
日子突然慢了下来，慢到能听见露珠从草叶滚落的声音，慢到能数清灵泉泛起的涟漪。林辰坐在泉边的石头上，看着柳清颜将洗好的衣物晾在竹架上，阳光穿过薄雾，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在想什么？”柳清颜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刚蒸好的米糕。
“在想……”林辰咬了口米糕，甜味在舌尖散开，“原来打完仗，日子是这样的。”
柳清颜笑了：“哪有什么仗打不完，不过是有人把麻烦挡在了看不见的地方。现在麻烦走了，自然该过寻常日子。”她指着远处的田埂，“村民们说，今年要在焚骨沟种上小麦，弱水泽改造成鱼塘，雷音谷的石头能烧石灰，盖新房子正好用。”
慕容雪走过来，手里捧着个陶罐，里面装着新酿的桃木酒：“清颜说这酒能安神，给你们都装了些，路上喝。”
“要走了？”林辰抬头。
“嗯。”慕容雪点头，“师门那边还有事，得回去报个平安。不过……”她看向泉边的新苗，“等麦熟了，我会回来看看。”
夏雨晴也凑过来，肩上挎着个包袱：“我也得回趟家，我妈肯定以为我又去闯祸了。”她挠挠头，“不过你们要是再发现什么邪祟，记得喊我，随叫随到！”
秦雨烟将修好的弓箭还给猎户，走过来时手里多了个香囊：“这是用灵泉的艾草做的，驱虫辟邪，带着吧。”她顿了顿，“我哥在边防部队，说那边偶尔有异动，或许……以后有机会并肩。”
楚梦瑶的摄像机转了一圈，最后对准林辰：“我要把素材剪成纪录片，名字就叫《守护者》。等播出了，给你们寄碟片。”她收起摄像机，“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无妄山拍组日出，听说那里的日出，能照亮整个山谷。”
离别的话没多说，却都藏在米糕的甜味里，藏在桃木酒的醇香里，藏在艾草香囊的清香里。林辰站在泉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角，柳清颜递给他一块布，上面绣着五凤朝阳纹：“清颜，这是……”
“太爷爷说，五凤聚首，不是结束，是开始。”柳清颜望着灵泉，“你看这泉水，看着平静，却能滋养四方。守护也一样，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寻常日子里的坚守，才最长久。”
林辰握紧那块布，布上的丝线带着灵泉的温度。远处的田埂上，村民们已经开始翻土，吆喝声在山谷里回荡；泉边的新苗顶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时的热血，而是把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融进柴米油盐的日常里。就像灵泉的水，看似平静，却从未停止流淌，默默滋养着这片土地，也滋养着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
夕阳西下时，林辰拿起竹刀，在泉边的石头上刻下第一笔——他想把那些故事，刻在这里，留给后来的人看。风穿过山谷，带着麦种的清香，像是在说：慢慢来，日子还长，星光会落在每一个坚守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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