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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缓缓抬头，不着痕迹地望向诚司。
“还可以，这里的人态度都蛮友好的，”
“那你怎么一个人待着？”
诚司还是有些疑惑。
“我还不太会‘活跃’一些。”
艾莉丝似乎有点消沉，虽然变了样貌，但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是无法完全掩饰。
“慢慢来就好。”
诚司在契约频道笑着鼓励道。
“不过，你的姿势还是习惯性过于标准了，要注意下。”
“嗯。。。”
艾莉丝沉声应道，这几天诚司倒是把罗兰这个有些憨厚的乡下暴发户演得活灵活现的。。
“都回到操作台！”
诚司将橡木试剂箱放在讲台中央，对着学生们说道。
箱盖内侧贴着泛黄的标签，“今天我们要做的是‘应急清醒剂’，注意看我如何处理曼德拉草汁液。”
他摘下银质手套的动作优雅利落，指尖在月光石研钵边缘轻点：“传统配方要求静置七天，但我改良的方法只需要十分钟。”
当淡紫色液体在水晶烧瓶中沸腾成银白色雾气时，周围的学生都睁大了双眼，诚司却突然抬手悬停在火焰上方。他拇指与食指轻捻，橡木试剂箱侧面弹出三排铜管接口，月光石研钵下的加热符文骤然变暗——温度计显示液温精准维持在87c。
“传统静置法依赖自然沉降，”诚司将螺旋状银质冷凝管接入烧瓶接口，管身立刻浮现出蓝色的温度感应符文，“但曼德拉草活性成分在85-90c时溶解度最高，超过93c则会分解。”当银白色雾气在冷凝管中凝成露珠般的液滴，他突然旋转三通阀，“现在进行二次萃取。”
透明分液漏斗中瞬间出现三层液体：底层深紫的植物残渣被魔法滤网隔离，中层银白的纯净药液通过虹吸管导入锥形瓶，最上层漂浮的淡黄色杂质则被自动排出。
一旁开始似乎不感兴趣的艾拉都忍不住凑近观察。
“十分钟到。”诚司取下锥形瓶时，瓶内液体正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用羽毛笔蘸取一滴滴在载玻片上，对着阳光轻吹口气：“传统方法的有效浓度只有67%，这种方法现在是——”
“92%！”
魔药检测仪的水晶指针慢慢减速，在92的刻度处停下。
“这不可能！上周雷克顿副主任的演示最高才达到79%！”
底下的同学纷纷惊呼。
诚司倒是一脸平淡，现代的萃取工艺和技术，加上他在“灵界”获取的一些隐晦手法，达到99%也不是什么难事。
艾莉丝的瞳孔有些失真，一脸懵圈地看着诚司。
她倒不是震惊于魔药的浓度什么的，而是。。。
“苍，你不是说来这里要低调做人，避免卷入什么麻烦吗？”
她也清楚，这几天上课诚司都收敛至极，效果都是接近传统药剂。
诚司向着艾莉丝的方向摆了摆手，但在其他学生看来，这是这个平凡青年，实则乡间大师的自信无比的表现。
“我也不想，但麻烦找上门来了。。。这种时候只能尽量闹大些，免得还有其他人烦我。”
诚司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后续倒是不出他的所料。。。
他的身后响起了冰冷的男声。。。
“罗兰讲师，你这是在教学生投机取巧吗？”
雷克顿走路生风地来到了他的身后，金色长发披散在深灰制服上，身后跟着四个捧着金属容器的助手。他径直走向讲台，靴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让沸腾的药剂都震颤起来。
他俩的课这次被排在一个大实验室里，碰到一起真是“太巧了”。。。。
“正好，明天下一节课的课题刚刚伊莎贝拉主任定了下来，是‘身体强化’，我们不妨来看看谁的魔药更优秀。”
“你的意思是？”
诚司顺水推舟，配合着雷克顿的表演。。
“不过这种实战型药剂，有效度根本评价不了药效，不如让我们来以实践效果比试一下。”
“实践效果？”
诚司转过身时，试管架上的蓝色药剂正顺着玻璃管壁缓缓爬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雷克顿副主任是想让学生们当小白鼠吗？”
雷克顿的金发散落在肩头，金属容器在助手手中泛着魔法纹路的寒光：“药学本就该在实战中验证，但我可不会用学生来实验，贵族的义务当然是以身作则。明天正午，竞技场中央，我们两人借助自己的魔药来场实战对抗——输家要永久退出工学部的魔药研发项目。”
就算动不了诚司的讲师资格，失去这些权限在学院里也与死人无异了。
“决斗！决斗！”
学生们逐渐兴奋起来，虽然关注点完全不是魔药这些。。。。
他们单纯十分期待这种难得的对决。
参与者似乎没有拒绝的机会。
“副主任是想以大欺小？”
诚司平静地反问道。
对方突然低笑出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不敢就直说。不过也是，小镇来的暴发户大概只敢躲在实验室里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鄙人罗兰·萨科，乐于接受。”
雷克顿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诚司就这么答应了下来，他本来以为还需要继续挑衅才能迫使这个乡下人接受。
雷克顿制服领口的黄铜家族纹章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你知道我的职阶么？----那可是‘法兰屠夫’，我也不欺负你，可以不贴身肉搏，只要跟体能有关，比什么由你来选？”
“那能比剑术么？我的剑术在镇里风评一直不错。”
诚司的眼神充满了真诚。
。。。这是哪来的傻子，雷克顿在心里想着，一个出身低贱的商人，只比剑术怎么可能与他这种真正的贵族匹敌？不过这个人的药剂水平确实不简单，他，雷克顿，可是恕瑞玛家的骄傲，一直有着万全之策，这次还会上个保险。
“一言为定。”
他转身时，诚司清晰地听见他低声自语，“正好让主任看看，谁才配留在皇家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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