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从花园那头跑回来，拉住李烨的裤腿：爸爸，快来看！我的房间有好多玩具！
慢点跑。李烨弯腰把他抱起来，医生说了不能太累。
我不累！安安搂住他的脖子，爸爸，这里真的是我们家吗？
孙菁伸手理了理孩子的衣领：当然是真的。以后安安就在这里长大。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每天清晨，李烨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今天吃鸡蛋羹好不好？他小心地调整着灶火，还有你最爱的小米粥。
安安趴在料理台边：爸爸切的胡萝卜还是那么大块。
将就吃吧。李烨笑着擦擦手，爸爸的手是做粗活的，切不了太细。
孙菁从楼上下来，闻到香味：好香。今天要不要试试少油少盐的配方？营养师说这样对安安恢复更好。
李烨点头，重新调整调味料。
午后，李烨陪着安安在院子里做复健。
再来五步就好。他蹲在孩子面前，张开双臂，到爸爸这里来。
安安摇摇晃晃地迈步，小脸憋得通红：爸爸，我腿酸。
再坚持一下。李烨轻声鼓励，昨天我们走了六步呢。
傍晚时分，孙菁准时回家。安安总是第一个冲到门口。
妈妈！今天爸爸教我认了十个字！
孙菁放下公文包，弯腰抱起他：这么厉害？那要好好奖励。
晚餐时，三人围坐在餐桌前。
下周的亲子课，我已经把时间空出来了。孙菁给安安夹了块鱼肉，这次我一定认真学做手工。
李烨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上次你做的小狗，安安一直放在床头。
可是你做的更像。孙菁微微撇嘴，安安都说爸爸做的小马会跑。
爸爸最棒！安安举起小勺子，明天还要做小汽车！
睡前，李烨在浴室里给安安洗澡。
泡泡再多一点！安安拍打着水花，像云朵一样！
好，像云朵。李烨又加了点沐浴露，来，闭上眼睛，要冲水了。
洗完澡，他把孩子裹进毛巾里。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要听小熊找爸爸的故事！
李烨把他抱到小床上，用低沉的声音开始讲述。直到孩子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孙菁轻轻推门进来：睡着了？
刚睡着。李烨小心地抽出衣角，今天特别乖。
她走近看了看孩子安睡的侧脸，轻声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周末的亲子课上，孙菁对着手里的黏土发愁。
为什么我捏的小狗总是站不稳？
李烨接过她手里的作品，轻轻调整底部：这里要压平一点。你看，这样就行了。
安安举着两个作品比较：妈妈的小狗胖胖的，爸爸的小狗瘦瘦的。
孙菁忍不住笑了：妈妈的手只会签文件。
回家的路上，安安在车后座睡着了。孙菁看着后视镜里孩子恬静的睡颜，轻声说：
其实董事会最近都在夸我，说我变得更有耐心了。
李烨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那是因为你把工作分出去了一些。
是啊。她转头看向窗外，以前总觉得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某个深夜，孙菁下楼喝水，看见书房门缝里透出灯光。她轻轻推开门，看见李烨正对着工具箱出神。
睡不着？
李烨回过神，合上工具箱：想起以前在工地的时候。
想回去工作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这样挺好。
如果你改变主意...孙菁轻声说，我认识几个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李烨摇摇头：先照顾好安安再说。
一天晚饭后，安安趴在地毯上搭积木。李烨和孙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节目间隙，安安突然抬起头，眨着大眼睛：
爸爸，妈妈，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李烨和孙菁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温暖的光。
他伸手握住孙菁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然后对儿子郑重地点头：
好，一直在一起。
安安开心地继续搭积木，小嘴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孙菁轻轻靠向李烨的肩膀，低声说：这样真好。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相拥的三人。
第二天清晨，安安像往常一样冲进卧室。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李烨笑着把他搂进被窝：让妈妈再睡会儿。
孙菁睁开眼，摸摸孩子柔软的脸颊：今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妈妈做的煎蛋总是糊糊的。安安皱着小鼻子，还是爸爸做吧。
那妈妈给你挑衣服。孙菁起身，今天穿那件小恐龙的好不好？
安安欢呼着跑向衣柜。
李烨看着母子俩在晨光中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早餐时，安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今天要去复诊吗？
下午去。李烨把牛奶推到他面前，先把早餐吃完。
孙菁看了眼手表：我三点前能回来，陪你们一起去。
不用特意赶回来。李烨切着煎蛋，我陪他去就行。
我想去。孙菁坚持，我想听医生亲口说他恢复得怎么样。
安安举起小拳头：我现在可有力气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安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跑跳时小腿也有劲了。新长出的头发乌黑浓密，衬得眼睛格外明亮。
李烨每天变着花样做饭，虽然刀工还是不太熟练，但味道越来越受好评。
爸爸，这个肉肉好好吃！
那是妈妈特意请营养师配的方子。
孙菁放下筷子：下个月有个行业交流会，你要不要...
以后再说吧。李烨打断她，现在这样挺好的。
夜里，他偶尔还是会独自在书房待一会儿。但每次回到卧室，孙菁都会轻声问：
需要我陪你聊聊吗？
而他总是摇摇头，关上台灯：
睡吧，明天还要送安安去上课。
窗外的藤蔓悄悄爬上了墙头，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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