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站立在金光中，闭着眼经历一场神圣的洗礼。
薇拉和“掘洞者”们震惊地看着他们。在这两人身上，他们感受到一种非人的、令人敬畏的气息在升腾。
金光持续了约一分钟，缓缓消退。地下震动也逐渐平复，但那种沉闷的、源自极深处的威胁感并未消失，只是被暂时压制。
孙念安睁开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恢复深邃的黑色，却比以往更加清明、锐利，仿佛能洞悉万物表象。
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却又如臂使指的力量。心念微动，指尖便泛起一层肉眼难辨、却足以切割合金的能量锋锐。
张雪也睁开眼，眼神清澈而坚定，周身气息圆融无瑕。
她尝试性地微微跳起，身体轻如羽毛，却在离地瞬间，脚下的金属地板无声凹陷下一个完整的脚印凹痕，对力量的控制已臻化境。
“感觉……不一样了。”
张雪轻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共鸣，“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限制或伤害我们了。”
孙念安点头。他转向仍在震惊中的“掘洞者”头领和薇拉。
“我们是什么？”他重复了头领的问题，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是终结这一切混乱的‘可能’。深潜者在冲击母质源头，想释放名为‘古悸’的东西。那可能是比顾承宇和‘博士’更古老的灾难。”
他抬起已化为浑然一体、宛如神造臂甲的右臂：“母质源头刚刚给予了我们最后，也是最完整的馈赠。代价是我们将成为所有觊觎源头之敌的明确靶子。”
头领咽了口唾沫，看向孙念安的眼神充满敬畏：“你们……现在到底有多强？”
孙念安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避难所厚重的合金密封门前，将手掌平贴在门锁位置。
心念一动，掌心微震。
咔哒……吱呀……
门锁内部精密结构直接化为齑粉。重达数吨的密封门，被他单掌缓缓推开，无声无息，显示出恐怖的控制力。
“足够强。”他收回手，看向幽深的管道前方，“强到可以直面前方一切敌人，强到可以去终结源头边的威胁。”
薇拉深吸一口气：“算上我们。霍岩和兄弟们的仇，还有这座城市，不能交给怪物和疯子。”
“掘洞者”头领咧嘴一笑，尽管眼中仍有惧意：“老子早就看那群阴沟里的海鲜和Kc的杂碎不顺眼了。带路吧，两位……‘钥匙’。”
孙念安看向张雪。张雪对他微微点头。
“那就，出发。”
目标，震动与威胁感传来的最深处，母质源头核心所在，也是深潜者主群疯狂冲击的地方。
返回主通道的过程，变成了一场对“无瑕之力”的实战验证。
Kc的自动防御系统再次启动，更猛烈的炮火和能量网笼罩而来。
孙念安没有躲避。他甚至没有加快脚步。
射向他的穿甲弹在距离身体还有半米时，就被一层无形力场偏转、挤压，在空中变形、失效。
能量束打在他身上，连衣物都无法烧焦，能量被皮肤直接吸收、湮灭。
他抬起右手，食指凌空一点。前方通道岔口处，一座正准备发射导弹的自动炮塔，连同后面厚重的装甲隔离墙，瞬间被一道细如发丝、却无坚不摧的金芒贯穿、湮灭出一个边缘光滑的圆洞。
炮塔哑火，圆洞另一侧传来惊呼和混乱。
张雪的行动同样惊人。她的身影在通道中时隐时现，近乎短距离的闪现。
每次出现，都精准地出现在一个Kc守卫或防御节点旁，轻轻一击或指弹，或掌推，对手便武器脱手、关节脱臼或设备瘫痪，失去战斗力。
她甚至尝试用身体硬接了一发电击枪的全功率射击，电流在她体表流窜一秒便消散，她只是眨了眨眼，毫发无伤。
力大无穷？速度极致？不死之身？这些词汇已不足以形容。
两人展现的，是对物理法则某种程度的驾驭，是生命形态达到某种理论极限后的自然体现。
“掘洞者”和薇拉跟在后面，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再到一种近乎仰望的跟随。
他们正在见证的，可能是超越这场灾难本身的、某种更宏大事物的开端。
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他们就穿透了Kc和顾承宇设置的重重防线，抵达了通往更深层的巨大竖井边缘。
竖井直径超过二十米，深不见底，下方翻涌着浓郁的幽蓝光芒和狂暴的能量乱流，
冰冷的海腥味与母质纯净气息激烈冲突。嘶吼、撞击、能量爆炸的声音从下方不断传来。
深潜者主群，正在下方与母质源头的防御机制激烈交战。
孙念安站在边缘，向下望去。
目光穿透能量乱流，隐约“看”到下方的景象：无数形态各异的深潜者正在冲击一个巨大的、由金色光芒构成的多面体屏障。
屏障保护着核心处一团无法形容的、仿佛生命星云般的纯粹金光，那应该就是母质源头核心。
而屏障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深潜者中，有几个特别庞大的个体，身上涌动着与顾承宇卵形装置类似的数据流幽光。
“顾承宇……在和深潜者合作，从内部瓦解屏障？”张雪也感知到了。
“不止。”孙念安眼神冰冷，“他想趁机攫取源头核心，完成他自己的‘升华’。”
他回头，看向同伴：“下面会很危险。你们可以留在这里，清理残余，确保后路。”
薇拉和“掘洞者”头领对视一眼。
“来都来了。”头领啐了一口，“下面那些海鲜的动静，听着就让人火大。走吧！”
没有更多言语。孙念安率先跃下竖井。张雪紧随其后。薇拉和“掘洞者”们利用绳索和工具迅速跟进。
坠落中，孙念安感受着下方澎湃的敌意与混乱，也感受着体内那圆满无瑕、源源不绝的力量。
隐患已除，限制不再。现在，是时候让制造了这一切混乱的“亵渎者”们明白，何为，真正的，不朽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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