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一脸迷茫的秦淮茹就被傻柱叫了过来。
她身上还带着刚收拾东西的细碎尘埃,鬓角的碎发有些凌乱,
见到坐在桌子旁的李安国,脸颊倏地闪过一抹红晕,
像是想起了之前东跨院那短暂又尴尬的拥抱,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可还不等她开口打招呼,傻柱的大嗓门便直接响起:
“安国,秦姐叫来了!”
李安国抬头扫了一眼秦淮茹,目光在她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嘴唇上顿了顿,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坐吧。”
见到这一幕,秦淮茹满心疑惑。
她刚才正坐在何雨水的床上,默默收拾着仅有的几件衣物,心里乱糟糟的,满是对未来的茫然,
就突然听到傻柱在外头叫她,说有要事商量。
本来她觉得这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跟傻柱一个单身老爷们单独碰面,多少有些不合适,
正想找借口推辞,却听傻柱说李安国也在。
不知怎的,听到 “李安国” 这三个字,她心里那点犹豫竟莫名消散了,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傻柱来到了屋里。
或许是李安国为她据理力争的模样太过可靠,亦或者心中那朦胧的好感,让她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下意识地觉得有他在,便没什么可顾虑的。
等迎上李安国平静的目光,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不知道是不是该先开口打个招呼,
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傻柱在一旁催促道:
“秦姐,你先坐,安国有点事情要问你!”
听到傻柱的话,秦淮茹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红着脸在李安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而这边李安国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同情,也没有反驳傻柱的话。
等到秦淮茹坐定,他便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秦淮茹,大晚上叫你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心里的打算。柱子哥担心你回乡下日子不好过,想着帮你在城里找份活计,所以让我问问你,你愿不愿意留在城里?”
秦淮茹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眼神里满是意外,
显然是没有想到,二人大晚上叫她过来,竟是为了这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离婚后只能回乡下,从未敢奢望过能留在城里,
毕竟她是农村户口,离了婚在这城里无依无靠。
可现在李安国突然问她愿不愿意留下,
她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布料被捏得发皱。
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既有突如其来的惊讶,又有对未来的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见到秦淮茹的纠结模样,傻柱在一旁按捺不住,
连忙往前凑了凑,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憨厚的诚恳,生怕她误会自己的心意:
“秦姐,你可别多想!我真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觉得你这些年太不容易了,受了太多委屈,现在离了婚,实在可怜。咱们怎么说也当了这么多年街坊邻居,我傻柱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熟人遭罪,就是单纯想帮你一把!”
他生怕秦淮茹犹豫,又赶紧把李安国搬出来当定心丸,语气里满是笃定:
“你要是真心想留在城里,你放心!安国人脉广、面子大,现在又是保卫科副科长,到处都能搭上话,肯定能帮你找到活计!不管是饭馆帮工刷碗、还是厂里后勤打杂,虽然不是正式工,但只要你肯干、能吃苦,绝对有门路!”
听完傻柱的话,秦淮茹抬起头,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李安国,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说话。
离婚的事来得太突然,这段时间她一直被委屈、惶恐和不安包围着,只想着赶紧办完手续,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四合院,
却从未静下心来考虑过,离开之后该去哪里,该怎么生活。
留在城里?
她不是没想过,可城里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她是农村户口,想找份稳定的活计难如登天,就算找到了临时工,微薄的工资要付房租、买口粮,怕是也捉襟见肘。
而且,她一个离婚的女人,留在城里,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
那些闲言碎语,她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回乡下?
那里有她的娘家,有熟悉的土地,虽然条件苦点,但至少有地方落脚,不用看人脸色。
可一想到乡下那些街坊邻居的议论,想到自己的处境,
想到离开这么多年,娘家的亲戚会不会另眼相看,她心里又充满了犹豫。
李安国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秦淮茹来说太重要了,关乎她未来的生活,必须让她自己想清楚。
傻柱也看出了秦淮茹的为难,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安国用眼神制止了。
李安国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着急,给秦淮茹点时间考虑。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秦淮茹低着头,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显然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好一会儿过去,秦淮茹才终于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坚定。
与其回到乡下,面对那些街坊四邻指指点点的议论,还要重新适应早已陌生的环境、面对未知的艰难生计,倒不如留在城里拼一把,
起码在城里,总能有口饭吃,也能有个盼头。
想完这些,她轻轻咬了咬早已抿得发白的嘴唇,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哽咽,却异常清晰:
“柱子,安国......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这么为我着想。”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接着说道:
“我想留在城里,只是留在城里,会......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头也微微垂下,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自嘲与不安:
“我一个离婚的女人,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背后戳脊梁骨,我怕......我怕连累你们,影响你们的名声和日子......”
话音未落,眼泪就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慌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这些年的委屈、无助,还有此刻做出选择后的惶恐,全都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她不是不渴望留在城里,只是太过自卑,也太过顾虑,
她怕自己这个 “麻烦”,会让这两个真心帮她的人,也被卷入是非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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