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贡的胜利,像一剂强心针,也为这个小小的“邻里组合”带来了久违的、纯粹的喜悦。为了庆祝,也为了给明天即将出战的巴差打气,晚餐自然又是一顿丰盛的聚餐。
这次,他们选择了回家吃。威罗和塔纳贡的新家已经彻底布置妥当,正好借此机会“暖房”。萍姨和普拉维特师父也特意从拳馆赶来,带了许多自己做的拿手菜和新鲜的食材。
小小的两室一厅,因为挤进了六个人(萍姨、普拉维特、威罗、塔纳贡、他汶、巴差)而显得格外热闹拥挤,却也充满了家的温暖气息。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泰式的,中式的(萍姨最近也学了几手),香气扑鼻。
萍姨拉着塔纳贡,心疼地摸摸他之前受伤的地方,又欣慰地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嘴里不住地说:“瘦了,但也结实了!赢了就好,赢了就好!不过下次可不能再那么拼了,吓死萍姨了!”
普拉维特师父则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新沙发里,眯着眼睛,但偶尔看向几个徒弟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满意。他对他汶和巴差没多说什么,只是简短地问了句:“明天,准备好了?”
他汶点了点头。巴差也认真应道:“准备好了,师父。”
塔纳贡则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被围在中间,兴奋地复述着比赛的细节,尤其是最后那一下摇闪接扫踢的“神来之笔”,讲得眉飞色舞。威罗坐在他旁边,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微笑着听他讲,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汶也坐在餐桌旁,沉默地吃着饭。萍姨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桌上的气氛也其乐融融。但不知为何,他的注意力却有些难以集中。耳边是塔纳贡兴奋的声音和萍姨关切的絮叨,眼前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巴差带着浅笑的侧脸,但他的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
他的右手,几乎是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隔着运动裤的布料,去触碰侧边口袋里那个硬质的小方盒。冰凉的金属轮廓,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指尖,也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
明天。巴差的比赛。半决赛。
如果赢了,就离冠军更近一步。离他设想中的那个“最佳时机”,也更近一步。
这个念头,从早上看到巴差认真训练的背影时,就开始在他脑海里盘旋,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他……心绪不宁。不是紧张比赛,巴差的实力他清楚,对手的资料他们也研究透了。他心绪不宁的,是那个盒子,是盒子里的东西,是那个等待被送出的时刻。
他一遍遍地在脑海里预演着可能的场景——巴差在聚光灯下高举手臂,裁判举起他的手,全场欢呼……然后呢?他该怎么做?走过去,抱住他,然后……掏出盒子?说什么?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还是在后台?私下里?
每一个设想都让他觉得有些笨拙,有些……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主意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他根本不适合做这种“浪漫”的事情?也许巴差根本不在意这些形式?
可当他看到塔纳贡赢了比赛后,扑进威罗怀里时,两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和爱意时,他又觉得,或许……形式,有时候也挺重要的。那是一种宣告,一种承诺,一种将彼此关系推向另一个层面的、郑重其事的仪式。
巴差……会喜欢吗?
他不知道。他从未问过。他们之间,似乎很少谈论这么“遥远”和“感性”的话题。他们的世界,更多的是汗水、拳头、战术和彼此无声的守护。
“哥?”
一声轻柔的呼唤,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汶猛地回过神,发现巴差正微微侧头,琉璃般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看着他。桌上的其他人还在说笑,但巴差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巴差小声问,用筷子轻轻点了点他汶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菜。
他汶立刻收敛心神,摇了摇头:“没有。”他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咀嚼着,试图掩饰刚才的走神。
但巴差的观察力何其敏锐。他汶平时虽然话少,但眼神总是锐利而专注的,很少会像刚才那样,目光放空,手指还无意识地在口袋附近摩挲。
“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比赛?”巴差凑近了些,声音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对手的资料我们都研究透了,我的状态也很好,哥你不用太担心。”
他汶看着巴差清澈眼眸中那份全然的信任和对他“反常”的体贴关怀,心里某处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同时也涌起一股更强烈的冲动——想把那个盒子现在就拿出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问问他愿不愿意。
但不行。时机不对。现在说出来,只会让巴差分心。比赛在即,不能有任何干扰。
他伸出手,在餐桌下,轻轻握住了巴差放在腿上的手。巴差的手微凉,手指纤细。他汶的手掌宽厚温热,布满硬茧。两只手无声地交握在一起。
“没事。”他汶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看着巴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专心比赛。其他,以后再说。”
他刻意加重了“以后”两个字。
巴差看着他汶眼中那难得一见的、复杂难辨却又异常坚定的光芒,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感觉他汶似乎藏着什么事,一件很重要、但又似乎与明天比赛无关的事。但他汶既然说“以后再说”,而且眼神如此郑重,巴差便不再追问。他回握住他汶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嗯。”他应道,脸上重新露出安心的笑容,“我会赢的。”
他汶也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松开了手,继续吃饭。只是那只触碰过口袋的手,指尖依旧残留着那小方盒冰凉的触感,以及一份沉甸甸的、等待被兑现的承诺。
晚餐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萍姨和普拉维特师父又叮嘱了几句,尤其是对明天要比赛的巴差,然后才告辞离开。威罗和塔纳贡送他们下楼。
客厅里只剩下他汶和巴差。
巴差收拾着碗筷,他汶也起身帮忙。两人默契地沉默着,只有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
“哥,”巴差忽然开口,背对着他汶,声音很轻,“不管你在想什么,等比赛结束了,告诉我,好吗?”
他汶擦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着巴差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他应道,声音有些哑。
等比赛结束。等胜利到来。等那个属于他们的、最完美的时刻。
他会告诉他。把那个小方盒,连同里面沉甸甸的心意和承诺,一起交给他。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像无数次那样,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守护他,陪他一起,拿下明天的胜利。
夜晚渐深,对门传来威罗和塔纳贡隐约的笑语声。这边公寓里,他汶和巴差洗漱完毕,并肩躺在床上。
巴差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为明天的战斗积蓄着力量。
他汶却久久没有入睡。他侧着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着巴差安静的睡颜。手指在黑暗中,无意识地描绘着他脸颊的轮廓,最后,轻轻落在他放在枕边的手上。
那枚等待被戴上的戒指,似乎也在黑暗中,无声地闪耀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芒。
明天,一切都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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