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白最后的意识，是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短视频界面。
她本来只是刷着刷着，结果眼皮一沉，人就像被按了休眠键一样倒下。再睁眼时，眼前不是出租屋的天花板，而是一座青翠欲滴的山谷，雾气蒸腾，灵禽振翅飞过头顶，带着几分仙气飘飘的既视感。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我这是做梦？”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不太耐烦的声音：“新入门弟子，排队测试灵根。”
林小白抬头，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仙修站在不远处，眉眼冷淡，对着她做了个手势：“下一个。”
她一头雾水被推到了前方的平台上。
平台中央是一块古铜色的测试石，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有光线流动。队伍前几个少年少女，一个个在测试石上按上手心，随即便有颜色亮起，有的是火红，有的是青翠，有的是金光闪闪。每亮一次，旁边负责记录的弟子便点头赞叹。
等轮到林小白，她手心还在冒汗。
“把手放上去。”
负责记录的师兄语气温和，似乎对她的慌张颇为见怪不怪。
林小白深吸一口气，把手贴在测试石上。
……
……
……
测试石毫无反应。
没有光，没有震动，没有吟唱，没有金手指出场的 bGm。
连一点点“唰”的动静都没有。
周围人沉默了两息。
然后，窃窃私语四起。
“这……是无灵根？”
“宗门好多年没收过这种废——咳，无灵根弟子了吧？”
“哎，可惜了，长得还挺可爱的。”
林小白听得头皮发麻：“无灵根是啥？为什么听起来就像修炼界的残疾证？”
那位负责记录的师兄也顿住了，最终只能给出一个温和又无奈的结论：“……确实未显灵根。”
说话间，山风吹过，吹得林小白头发乱飘，像极了一个被系统丢错地点的新手村玩家。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这里的语言她能听懂，却没有办法描述“手机”“下班”“社畜”这些词。
她再笨也感觉出来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穿成了修仙界最惨的那种：无灵根废柴。
见她愣在原地，记录师兄轻咳一声：“既然如此，你可愿入外务堂？虽无灵根，但若勤于杂务，也可混个安身。”
外务堂是什么她不知道，但“不被赶出去”听起来不错。
林小白点点头：“我……愿意。”
于是，短短一个测试，她的修仙人生定位彻底敲死：资质渣渣中的渣渣，只配去干活的那种。
宗门很快派了一个负责带人的师姐过来，把她领去外务堂报到。一路上，林小白靠观察才堪堪拼凑出几个事实：
这是青玄宗，修仙界六大宗门之一。
今日是新弟子入门测试。
她是唯一一个“品如其名的小白”，灵根一丁点都没有。
也就是说，她穿越第一天，就被判定为“废柴人生”。
林小白忍不住感叹：“我就是睡个觉，醒来就变成修仙界社畜了吗……”
师姐拍拍她肩膀：“别灰心，我们外务堂需要这样的心态！”
林小白：“？？？”
—
抵达外务堂时，天色刚暗。
堂里的活计不少：扫院子、喂灵兽、浇灵田、跑腿传话……她随便挑了个最不容易死的“喂灵鸡”。
灵鸡看起来平平无奇，除了个头有点大、羽毛太过亮眼、眼睛偶尔会冒光。
“应该……不会吃人吧？”
林小白试探着伸手去放谷粮。
灵鸡抬头，一双眼圆溜溜地盯着她。
突然，灵鸡扑通一声倒地，四爪朝天，在地上疯狂打滚。
林小白：“？？？”
旁边路过的小童惊得下巴都掉了：“它们……它们居然在向你示好！灵鸡最通灵，一般只会在本源气息前低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小白懵得像被人往脑袋塞了两斤棉花。
本源？本什么源？她只觉得鸡很热情。
灵鸡们纷纷跑来围住她，翅膀扑棱扑棱拍得像开了粉丝见面会。那场面堪比“万人迷上线”。
林小白一脸求生欲：“我只是……喂个鸡……”
—
就在灵鸡把她围得快站不稳时，一阵清风无声掠过。
灵鸡的骚动戛然而止。
它们齐刷刷让开一条路。
林小白抬头，看见一位白衣男子从光影之间走来。
他身姿修长，眉眼冷淡得仿佛万年积雪，气息却淡到让人忽略。如同山顶白雪落入尘世，干净而疏离。
正是青玄宗最年轻的执剑峰主——沈清寒。
周围弟子纷纷行礼：“沈峰主！”
沈清寒并未回应，也没有看林小白。
他只是淡淡扫过灵鸡群，脚步未停，仿佛这地上围着的是空气。
林小白松了口气，暗想大佬不关心她这种废柴是正常的。
但当沈清寒擦肩而过时——
他步伐极轻地顿了一瞬。
那一瞬短到旁人察觉不到，却足够让他眉间掠过一丝疑惑。
……本源气息？
在这个宗门，不可能有人具有如此纯净的气息。除非——
不，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本源之体早已湮灭于混沌，绝不可能以凡人形态存在。
更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被灵鸡围着的小姑娘。
沈清寒的目光终于微不可察地落在林小白身上。
少女抱着灵鸡饲料桶，一脸无害又茫然，与他印象中的“本源之体”丝毫不沾边。
沈清寒移开视线，走了。
只是离开的风声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停顿。
—
林小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某位大佬记录在案。
她只是疲惫地坐在院角，长长叹气：“穿越第一天就当修仙社畜……这剧本是不是写错了？”
灵鸡们围在她脚边，扑棱着翅膀，一副“我们支持你”的样子。
林小白摸摸头：“算了，至少你们不嫌弃我。”
她不知道的是——
远处执剑峰的某人，在夜色里缓缓睁开眼，指尖微动。
他感应到的那一丝异常气息，再次出现。
并且……越来越清晰。
似乎封印了万年的某种存在，在悄然苏醒。
而触发它的，是那个被判成“无灵根废柴”的少女。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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