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算是勉强解决了,身体有了能量,感官也就变得更加敏锐。
谢无虞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衬衫上。
那里混杂着干涸的海水盐渍、不知道哪来的泥土,还有昨晚发高烧出的一身冷汗。
黏腻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每一寸毛孔都在尖叫着抗议,那股馊味正顺着领口直往鼻子里钻。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简直比刚才打不开椰子还要让他崩溃。
“走。”谢无虞黑着脸,把那件馊味冲天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回给厉渊,语气冷硬,“找水。”
厉渊没说话,默默接住外套搭在臂弯,极其自然地走到前面开路。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
这一路并不平静。
刚走没几步,一条翠绿的毒蛇就从树杈上倒挂下来,吐着信子直逼谢无虞的脖颈。
谢无虞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在他身后半步的厉渊,反应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啪。”
一声脆响。
厉渊甚至没拔刀,只是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枯枝,精准地击中了蛇头七寸。
那毒蛇像根烂绳子一样软塌塌地掉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厉渊看都没看那蛇一眼,只是用脚尖把尸体踢到一边,挡在谢无虞身前的背影依旧稳如泰山,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粒灰尘。
谢无虞瞥了一眼地上的蛇尸,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大概走了半小时,空气里的燥热降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湿润凉意。
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叶片,谢无虞的脚步猛地顿住。
前方岩石环抱的凹地里,竟然蓄着一汪水潭。
昨晚那场暴雨显然帮了大忙,潭水满溢,清澈得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水面上甚至还飘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这简直就是荒岛上的五星级浴缸。
谢无虞眼睛瞬间亮了,那种要把自己那层皮搓下来的冲动压过了对陌生环境的警惕。
“在这等着。”
他丢下三个字,手指已经搭上了衬衫扣子。
第一颗,第二颗。
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白色的衬衫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却依旧白得晃眼的皮肤。
肩胛骨随着动作微微耸动,线条流畅优美。
厉渊站在原地,只是垂着眼,视线却像是有实体一样,黏在谢无虞身上拔不下来。
那种黏糊糊、热辣辣的视线,谢无虞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
装什么正人君子?
昨晚是谁像条八爪鱼一样抱着不撒手?
又是谁为了给他取暖,恨不得把皮都贴上来?
现在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反倒开始讲起“非礼勿视”那一套了?
谢无虞冷笑一声,故意没把衬衫好好放着,而是手腕一抖,那件湿漉漉的布料“啪”的一声,重重甩在了水潭边的岩石上,动静清脆又响亮。
他赤着脚踩进微凉的水里,那种舒爽感让他眯起了眼。
水漫过腰线,谢无虞撩起一捧水浇在锁骨上,看着水珠顺着胸膛滑落,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岸上磨蹭的厉渊。
“看什么看?”谢无虞语气凉凉的,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傲慢,“还不滚过来搓背。”
厉渊喉结滚了滚,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也没废话,脱了鞋就往水里走。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在谢无虞的心尖上。
走到谢无虞身后,厉渊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掬起一捧水,轻柔地淋在谢无虞背上。
那只布满厚茧、杀人如麻的大手在颤抖,动作却小心翼翼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指腹擦过谢无虞的脊背,带来一阵粗糙又滚烫的触感。
谢无虞舒服地哼了一声,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手劲大点。”谢无虞靠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闭上眼享受着,“没吃饭?”
厉渊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确实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无声的顺从和讨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水声哗啦作响。
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透着一股子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黏黏糊糊的暧昧。
就在厉渊的手顺着谢无虞的脊背滑向腰侧时,谢无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厉渊。”谢无虞睁开眼,侧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嗯?”厉渊低低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谢无虞被水打湿的睫毛上,有些挪不开眼。
“昨晚……”谢无虞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厉渊的耳朵瞬间红透,“表现不错。”
厉渊的呼吸猛地重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谢无虞的肩膀,声音沙哑得厉害:“阿虞……”
这一声喊得黏糊糊的,带着一股子刚睡醒似的慵懒和依赖。
谢无虞没推开他,反而顺势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身后那具滚烫坚硬的躯体。
“怎么?”谢无虞挑了挑眉,手指把玩着厉渊湿漉漉的头发,“又想犯浑?”
厉渊没说话,只是手臂收紧,将人更紧地箍在怀里。
他低下头,嘴唇贴着谢无虞的耳廓,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一股子压抑的狠劲:“阿虞,别玩火。”
“玩火?”谢无虞轻笑一声,反手勾住厉渊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我的狗,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露出这种想吃人的眼神吗?”
他微微仰头,鼻尖几乎蹭过厉渊的下巴,挑衅意味十足:“想碰就碰,我又没给你戴止咬器。”
最后这三个字,彻底崩断了厉渊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扣在水底的手猛地抬起,一把掐住了谢无虞劲瘦的后腰,力道大得像是要烙下指印。
根本不给谢无虞反应的机会,他将人狠狠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蛮横地挤压着那具冰凉的躯体。
两人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交缠,水波激荡。
谢无虞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捕获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带着原始的侵略性,让他头皮发麻,却又兴奋得战栗。
就在厉渊低下头,滚烫的唇即将触碰到那片苍白的皮肤,将这场试探彻底引爆成一场掠夺时——
“吼——!!!”
一声沉闷且暴戾的低吼声,极其突兀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深处炸响。
紧接着是树枝被暴力折断的脆响,地面甚至传来微微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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