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校长了。”刘大壮跟他握了握手，转身推着空自行车往外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秦京武这边的事总算办妥了。
出了学校，天已经擦黑。刘大壮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赶，
他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刚进中院，就见三大爷蹲在墙根下数星星，看见他就喊：“刘科长回来啦？今天见你推着个大物件进了红星小学，那是啥啊？”
“哦，厂里给学校捐了点东西，让我顺路送过去。”刘大壮含糊地应了句，加快脚步往家走——这三大爷眼睛太尖，还是少跟他搭话为妙。
进了屋，秦京茹正等着他吃饭，见他回来就问：“今天去找校长了？咋样啊？”
“搞定！”刘大壮扒了口饭，把送野猪的事跟秦京茹说了说，“下周一就能入学，我让京武哥给老家写信了，估计过几天嫂子就带着孩子来了。”
秦京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太好了！我哥这下能踏实了。大壮哥，还是你有本事，这么难的事都能办妥。”
“小事一桩。”刘大壮得意地挑了挑眉，“等孩子们来了，咱院里又热闹了。到时候让他们跟棒梗和小当多处处，都是孩子，能玩到一块儿去。”
秦京茹连连点头，给刘大壮夹了块肉：“快吃吧，都快凉了。明天我去扯块布，给俩孩子做身新衣裳，来了好上学穿。”
“行，再给俩孩子做个书包。”刘大壮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亲戚的事理顺了，自己跟娄晓娥的事也得慢慢盘算，总有一天，能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夜都深了，四合院静得只能听见墙根下蛐蛐儿的叫声。刘大壮躺在炕上，身边的秦京茹早睡得沉了，呼吸匀匀的，嘴角还带着点笑，估计是梦着啥好事了。
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把这两天的事捋了一遍。给秦京武联系房子、跑学校，送了头野猪搞定入学的事，算是顺顺当当；娄晓娥那边也见了面，俩人说了不少贴心话，她肚子里的娃也乖，没咋折腾；于莉在厂里也安稳，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就喜庆。
可想着想着，刘大壮猛地拍了下大腿——坏了！
白天跟秦京茹说外面有四套房子的时候，光顾着让她高兴，压根儿没想起于莉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自己的种啊，将来长大了，娶媳妇、安家用啥？
他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瞅了瞅秦京茹熟睡的脸。这媳妇是好，懂事、贴心，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四套房子都跟她交底了，现在要是说“得给于莉的娃留一套”，秦京茹嘴上不说，心里能痛快？再说了，于莉那边还瞒着闫解成和三大爷，直接把房子划到她名下，也太扎眼了。
刘大壮皱着眉，在炕沿上摸出一支烟（没点着，怕呛着秦京茹）。娄晓娥那边不用操心，她娘家本身就有好几处宅子，自己手里也有闲钱，压根儿不缺房子；秦淮茹更别提了，俩人就是逢场作戏，她也没怀娃，给房子纯属多余，反倒惹麻烦。
就于莉这儿，最让人惦记。三大爷那抠门劲儿，眼里只有钱，闫解成又是个没主见的，啥都听他爹的。于莉嫁过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怀着孕，想吃口好的都得算计。等孩子生下来，三大爷能帮衬？指不定还得扒层皮呢。
将来这娃长大了，到了结婚的年纪，四九城的房价指定得往上蹿。那时候再想买套院子，可不是现在这个价了，说不定得掏空家底。自己现在不早做打算，等娃大了，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为难？
“啧，白天真是大意了。”刘大壮挠了挠头，心里有点懊悔。当时光顾着秦京茹高兴，把这茬给漏了，现在补救，就得费点心思了。
不能从现有的四套里匀，那样对秦京茹不公平，也容易让她起疑心。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再想办法弄一套，悄悄过户到于莉名下，神不知鬼不觉。
他想起前阵子跟社会上的朋友喝酒，听一个倒腾房子的哥们儿说，西四那边有个小独院，主人家要去外地投奔儿子，着急出手，价格不算贵，就是院子小点，只有两间正房带个小厨房。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那院子正好，离四合院不远不近，于莉住着方便，也不容易被三大爷他们察觉。
“明天得抽空跟那哥们儿联系联系，问问那院子还在不在。”刘大壮打定主意，“要是还在，赶紧拿下，先过户到于莉名下，写她的名字，这样最稳妥。将来孩子长大了，这就是他的根儿，有套房，腰杆子都能挺得直点。”
这么一想，心里头舒坦多了。于莉这姑娘不容易，跟着自己没名没分的，肚子里还揣着娃，总得给她和孩子一个保障，不能让她觉得委屈。
他又躺回炕上，看了看秦京茹。这媳妇虽然老实，但心眼实，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让她催催老家那边，赶紧把嫂子和孩子接来。星期天就来正好，下周一就能去学校报道，不耽误事。
“明天早上跟她说，就说京武哥一个人在这儿也孤单，孩子们来了热闹，再说城里学校好，对娃将来有好处。”刘大壮琢磨着说辞，“她肯定乐意，说不定还得夸我想得周到。”
窗外的月亮慢慢往西挪，蛐蛐儿的叫声也稀了。刘大壮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来了。管它呢，啥事儿都捋顺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办呢。
他往秦京茹身边凑了凑，把被子掖了掖，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儿，心里踏实得很。日子就是这样，一桩桩一件件，解决了就舒坦，有奔头。
不一会儿，刘大壮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屋子里只剩下俩人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夜色正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的是力气干活，有的是心思盘算，把日子过得更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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