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阴平奇兵，荆襄易主？
公元203年，秋，益州阴平道，葭萌关，荆州襄阳，幽州草原。
秋雨连绵，将本就险峻的阴平道浇得更加湿滑难行。马超率领的一万西凉铁骑，此刻不得不下马，牵着战马，在泥泞湿滑的狭窄山道上艰难跋涉。这些习惯了在凉州旷野上驰骋的骁骑，面对蜀地这令人窒息的崇山峻岭与恶劣天气，显得极为不适。
“将军，前方栈道年久失修，多处朽坏，仅容一人通过，且有蜀军小股部队把守！”斥候校尉浑身湿透，前来禀报。
马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眉头紧锁。他性子虽急，但也知此地凶险。“传令，挑选五百身手矫健、善于攀爬者，由我亲自率领，携带钩索、短兵，趁夜攀岩绕行，拔除前方哨卡！主力随后跟进，修复栈道，务必小心！”
是夜，雨势稍歇，月色被浓云遮蔽，正是夜袭良机。马超脱下沉重铠甲，只着轻便皮甲，口衔环首短刀，亲自率领五百敢死之士，如同灵猿般，借助钩索和岩缝，沿着湿滑的悬崖峭壁向上攀爬。冰冷的山风呼啸，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山谷，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艰难攀爬，他们成功绕到了蜀军哨卡的后方。马超如同鬼魅般现身，虎头湛金枪在微弱的月光下划出致命寒光，瞬间刺穿了哨卡头目的咽喉。五百精锐骤然发难，哨卡内的数十名蜀军在睡梦中或仓促抵抗间被迅速清除。打开了这个缺口，后续主力得以缓慢但坚定地向前推进。马超的奇兵，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入了蜀地北部的崇山峻岭之中，虽未至成都，但其兵锋威胁，已让整个益州北部风声鹤唳，刘璋在成都闻讯，惊得几乎瘫软。
......
与此同时，葭萌关下的战事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持续的围困与心理战，虽然让守军疲惫不堪，但杨怀、高沛亦是沙场老将，深知此关重要性，依旧勉力支撑。张辽见时机渐熟，决定施加最后的压力。
这一日，天色未明，浓雾弥漫山间。张辽采纳贾诩之策，下令全军饱餐，旋即发动总攻。
并非传统的蚁附攻城，而是多管齐下。正面，数十架并州工匠日夜赶工打造的改良型井阑被推至关前，其高度甚至超过了葭萌关城墙，井阑上的并州神射手与关墙守军展开激烈对射，压制对方火力。同时，巨大的配重投石机（回回炮雏形）发出沉闷的轰鸣，将百斤重的巨石与点燃的猛火油罐抛向关墙，砸得墙垛碎裂，火焰升腾。
更致命的是，贾诩早已通过内应，摸清了葭萌关一侧有条极为隐蔽的、被藤蔓覆盖的采药小径，可绕至关后。高顺亲率八百陷阵营精锐，背负土袋干粮，趁雾沿此小径艰难攀爬。
关前杀声震天，吸引了绝大部分守军注意力。高顺部历经艰辛，成功抵达关后，突然发难，猛攻关门守军！城内顿时大乱！
杨怀、高沛闻讯，肝胆俱裂，亲率亲兵赶往后方镇压。就在此时，张辽见关门处火起并传来喊杀声，知高顺得手，立刻下令早已准备好的冲车和精锐步兵猛攻正面关门！
“破关就在今日！随我杀！”张辽手持长刀，身先士卒，冒着矢石冲向城门。
葭萌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前有张辽猛攻，后有高顺搅局，守军顾此失彼，军心彻底崩溃。杨怀在乱军中被高顺阵斩，高沛见大势已去，试图突围，被张辽麾下骑兵追上，乱刀砍死。
血战至午时，浓雾渐散，葭萌关城头插上了并州的旗帜。这座扼守蜀北咽喉的雄关，在并州军正奇结合的猛烈打击下，终于易主。此战，并州军亦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可谓惨胜。张辽与贾诩站在关墙之上，望着关内关外遍布的尸骸，神色凝重，取蜀之路，第一道，也是最难的一道坎，总算迈过。
......
荆州襄阳，秋雨同样带来了肃杀与变故。
缠绵病榻许久的刘表，终究没能熬过这个秋天，在担忧与内部纷争中溘然长逝。他的死，如同抽掉了支撑荆州平衡的最后一块基石。
蔡瑁、张允等人迫不及待地拥立年幼且易于控制的刘琮继任荆州牧，并立刻派兵“保护”了府衙，实质上软禁了刘琦。刘备深知大势已去，在麾下将士自汉中出兵佯攻上庸，吸引部分荆州兵力的掩护下，带着自己的部曲以及愿意跟随他的部分荆州士民，连夜离开襄阳，南下江陵。
就在刘备抵达江陵，试图以此为新据点收拢力量，联合刘琦旧部以图后举之时，蔡瑁、张允做出了一个震惊天下的决定——他们不愿与兵锋正盛的并州为敌，更担心曹操、刘备等人借机生事，竟在蒯越等部分本土大族的默许下，派遣使者，携带荆州户籍图册，前往襄阳以北的并州军前，向赵云、徐庶请降！理由是“为保荆州百姓免遭兵燹，愿举州归顺大将军（黄屹）”。
消息传出，荆州哗然！刘备在江陵闻讯，如遭雷击，他本想据江陵抗曹或待价而沽，如今后院起火，荆州核心竟已不战而降！曹操派来的使者满宠与孙权派来的使者鲁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联盟之议尚未成型，便已胎死腹中。
赵云、徐庶谨慎地接受了蔡瑁等人的投降，但并未立刻大军开进襄阳，而是先控制北部要隘，稳定秩序，同时快马飞报晋阳。荆襄九郡，这片富庶的战略要地，以这样一种近乎戏剧性的方式，向黄屹敞开了大门。
......
幽州草原，吕布与郭嘉的扫荡战也接近尾声。在白狼山之战后，并州军采取堡垒推进、分化拉拢的策略，不断压缩乌桓蹋顿和鲜卑素利的生存空间。期间虽有小股胡骑骚扰，但在并州军严密的防备和精锐骑兵的反击下，皆未能掀起大浪。蹋顿与素利见大势已去，内部又生矛盾，最终率残部远遁漠北，幽州北疆暂告平定。
晋阳，黄屹看着案头几乎同时送来的葭萌关捷报、荆州请降文书以及北疆平定的消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传令，张辽、贾诩，休整兵马，稳守葭萌，安抚降卒，筹备入蜀事宜，然不可冒进，需防蜀地激烈反抗。”
“令赵云、徐庶，接受荆州投降，但需谨慎处置蔡瑁、张允等人，不可尽信，逐步接管荆州防务与政权，重点控制南阳、南郡等要地。对刘备……暂不逼迫，且看其如何应对。”
“吕布、郭嘉，班师回幽州，论功行赏，巩固边防。”
天下局势，因荆襄的突然易主而骤然加速。黄屹的目光，已然越过长江，投向了更南方的江东，以及西南那片尚未完全臣服的土地。
下一章预告： 江陵孤忠，吴越震恐。
刘备退守江陵，手中仅有少量兵马与部分荆州士民，他将如何在这绝境中挣扎求存？是会联合江东孙权，还是试图西进巴蜀？孙权得知荆州投降，北部门户洞开，将作何反应？是会趁火打劫，还是与刘备联合抗并？并州在初步消化荆州的同时，对益州的攻势将如何继续？蜀地失去葭萌关屏障，刘璋政权是否会上下一心，做困兽之斗？看这风云激荡的南方大地，如何应对并州这头已然南下的北方苍狼。敬请期待第一百五十六章《江陵孤忠，吴越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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