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七星现世，魔劫深重
五月初八，卯时三刻，地宫入口。
晨光熹微，却穿不透那口被扩大了的废井深处弥漫的阴寒。龙傲天紧了紧手中新铸的“破邪刃”，刀身反射着营地篝火的微光，隐约可见刀镡处新刻的、由左慈亲自加持的云雷纹。他身后，是一支面貌一新的队伍。
赵云与黄忠分立两侧，背负特制的长弓。弓身由弹性极佳的铁木混合少许“青钢藤”芯制成，弓弦浸染了雄黄与朱砂混合的药液。箭囊中，半数箭矢的箭头闪烁着金属寒光，那是墨衡带人连夜刻上简易“破甲”、“疾风”符文的试验品。虽只能维持数次射击，却已是前所未有的利器。
十名苍龙卫精锐默立，他们已修炼《基础导引术》三日，虽远未入门，但气血运行明显加快，眼神更亮，握持兵刃的手也更稳。每人皮甲内衬都缝上了一小块绘有“辟邪符”的麻布，是徐衍带着几个心灵手巧的工匠赶制而成。
墨衡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里面除了工具，便是三枚以陶罐封装、塞满火药与阳炎石粉末的“爆炎符雷”，以及十余支特制的“穿云箭”——箭头更大，内藏机关，可延时触发小范围火光。
左慈一袭青袍，拂尘搭在臂弯，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肃穆。他身旁，站着一个未曾见过的中年文士。
此人约莫四十许，面容清癯，三缕长髯，身着月白色儒衫，外罩一件绣有淡淡八卦纹的鹤氅，气质温和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深邃。正是诸葛瑾。
“此乃琅琊诸葛瑾，字子瑜。”左慈简单介绍，“奉家族之命，前来襄助。”
诸葛瑾拱手，声音平和：“瑾奉家命，略通阵法符箓，愿随诸位一探地宫，略尽绵力。”
龙傲天回礼，心中却未放松警惕。主公昨夜有交代：诸葛氏可用，但需观察。
“时辰到，出发。”龙傲天不再多言，率先踏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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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中层，阵枢层深处。
队伍沿着上次标记的路线，快速通过激战后的狼藉之地。石像残骸与尸傀灰烬仍散布四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焦臭。在左慈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面看似完整的石壁前。
“便是此处。”左慈拂尘轻点石壁，注入一丝法力。石壁表面荡开涟漪般的微光，露出其后幽深的通道。“通往‘七星封魔阵’下层阵眼节点的通道。只是……有禁制。”
通道入口处，一层薄如蝉翼、流转着暗淡星辉的屏障挡住了去路。屏障上，七个拳头大小的光点以北斗七星之状分布，明灭不定。
“七星护门禁。”诸葛瑾上前观察，手指虚点测算，“需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之序，依次以精纯真气或法力激活七处星位，方能暂时开启。错一步，轻则禁制反震，重则可能触动更深层的防御或……惊动下方魔物。”
他看向龙傲天、左慈：“需七人同时，或一人极快依次点中。且时机须契合星光流转间隙。”
“七人……”龙傲天皱眉。符合真气要求的，恐怕只有自己、左慈、诸葛瑾。赵云、黄忠或可勉强一试，但风险太大。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通灵玉简”微微一热。脑海中响起郭嘉清晰而冷静的声音：“傲天，将玉简靠近屏障。我已在地面布下‘小衍星阵’，可推演星光轨迹与最佳时机。你只需按我提示，依次点向光点。”
龙傲天依言取出玉简。玉简对着屏障，其上浮现出细小的光点轨迹图，七个光点的移动规律、亮度变化周期，竟被清晰标注，并出现一个不断跳动的数字倒计时。
“准备。”郭嘉的声音传来，“三、二、一……天枢！”
龙傲天全力运转《烈阳战诀》，指尖凝聚一丝淡金色真气，疾点屏障上对应天枢位置的光点。光点骤亮，屏障微微一颤。
“天璇……天玑……”
在郭嘉精准到毫厘的指引下，龙傲天以惊人的速度连续点中五个光点。每一指都需灌注真气，他额头已见汗。
“开阳！”
第六指点中。屏障剧烈波动，星光流转加速。
“最后一处，摇光！就是现在！”
龙傲天低吼，全力一指点出！
“嗡——！”
屏障上的七星图案大放光明，随即如水幕般向两侧分开，露出黑洞洞的通道。几乎同时，一股阴寒刺骨、带着浓郁血腥与腐朽的气息从通道深处汹涌而出！
“戒备！”左慈低喝。
然而，预想中的魔物袭击并未立刻出现。通道内寂静得可怕，只有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在不断弥漫。
“走。”龙傲天深吸一口气，当先踏入。
通道向下倾斜，石壁湿滑，布满暗绿色的苔藓。越往下，温度越低，呼气成霜。走了约百丈，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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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下层。
这是一片比阵枢层更加广阔、也更加诡异的空间。
穹顶高不见顶，隐没在浓郁的黑暗里。地面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三十丈的黑色水潭，潭水粘稠如墨，不断翻滚冒着气泡，散发出极寒与甜腻腐臭混合的气息——正是玄阴真水。潭边，堆积着如山的白骨，有人形，有兽形，更有许多难以辨认的怪异骨骼。
最引人注目的，是水潭对面石壁上的巨幅壁画。
壁画保存相对完整，色彩虽已暗淡，但轮廓清晰。画面正中，是七颗巨大的星辰：六颗呈环形分布，拱卫着中心一颗更加硕大、光芒却晦暗的星辰。七颗星辰下方，镇压着七团扭曲翻滚、形态各异的黑影。星辰外围，九件形态各异的器物环绕：剑、镜、鼎、印、钟、塔、幡、珠、图，各自放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交织成网，将星辰与黑影一同笼罩。一道贯穿天地的炽白光柱，将七团黑影狠狠打入大地深处。
“七星镇魔……九器为凭……”左慈声音干涩，带着震撼。
诸葛瑾则快步走向水潭边缘某处，那里半埋着一块材质非石非玉、通体漆黑的石碑。碑上刻着扭曲怪异的符文，非此界文字。
“这是……虚空魔文！”诸葛瑾脸色凝重，蹲下身，指尖凝聚微光，拂过碑面，艰难解读：“……奉‘虚空领主’阿斯莫德之命……七先锋将……侵染此界……首领‘万噬魔尊’……镇于中州核心……若封印破……血祭亿万生灵之魂……可接引领主……降临……”
寒意，比玄阴真水更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亿万生灵？接引……更恐怖的“领主”？
“看那里！”一名眼尖的苍龙卫指向水潭中央。
只见粘稠的真水中，两具巨大的身影正在缓缓浮现。一具由流动的黑水构成，三丈高，五官模糊，唯双眼是旋转的幽暗漩涡；另一具略小，通体由漆黑骨骼拼接而成，关节处燃烧着惨绿色的魂火。它们的气息，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魔物。
更深处，真水下，隐约可见一个被无数黑色触须缠绕、正在沉睡的人形轮廓——魔化曹休。其散发出的威压，让龙傲天都感到皮肤刺痛。
“两具……分身……至少是筑基期的魔物！”左慈低呼，“不可力敌！速记壁画与碑文，收集样本，准备撤退！”
然而，已经晚了。
水潭中的水分身与骨骸分身同时“睁眼”，锁定了入侵者。
“吼——！！！”
骨骸分身率先发难，它没有发声器官，但灵魂之火剧烈摇曳，发出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无声咆哮！数名苍龙卫抱头惨叫，七窍渗出鲜血。同时，它双臂骨刺如暴雨般喷射而出！
“举盾！”龙傲天怒吼，挥刀斩飞数根骨刺。盾牌上传来密集的撞击声，持盾的苍龙卫被巨力震得连连后退。
水分身则化为一道黑水洪流，扑向左慈与诸葛瑾！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黑色冰霜。
左慈拂尘连挥，数道青光化为屏障阻挡。黑水洪流撞上屏障，竟发出“滋滋”腐蚀之声，屏障迅速暗淡。诸葛瑾并指如剑，在空中虚画，一个金色的“缚”字真言飞出，印向黑水，使其速度稍缓。
“赵云！黄忠！射它们关节和眼睛！”龙傲天一边格挡骨刺，一边疾呼。
赵云弯弓搭箭，眼中精光一闪，箭矢离弦，精准地射向骨骸分身左膝关节的魂火连接处！“噗”的一声，箭矢没入，魂火一黯，分身动作明显踉跄。黄忠则瞄准水分身漩涡般的“眼睛”，一箭射出，箭矢带着微弱红光（符文激发），穿透黑水，虽未造成重创，却让其发出一声尖锐的精神嘶鸣。
墨衡看准机会，点燃一枚“爆炎符雷”，奋力掷向两具分身中间！“轰隆！”巨响伴随着炽热的火光和阳炎石粉的爆散，暂时逼退了它们。
“收集真水样本和石碑碎屑！快！”左慈勉力维持屏障。
一名苍龙卫咬牙冲近潭边，以特制的玉瓶迅速舀取一小瓶玄阴真水。另一名则用工具敲下石碑一角。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通道另一侧阴影中，突然射出数道凌厉的青色剑气，直斩水分身！剑气精纯凝练，带着中正平和的破邪之力，竟将水分身逼退数步，黑水身躯被斩开一道深深缺口，虽迅速弥合，气息却弱了一分。
“何方道友？”左慈一惊。
阴影中，走出三人。为首者正是诸葛瑾，他身后两名年轻修士持剑而立，显然方才剑气出自他们。而此刻在左慈身边的“诸葛瑾”，身影渐渐模糊消散——竟是一道以高阶“幻形符”维持的分身！
“左慈道友，龙将军，抱歉来迟。”真正的诸葛瑾拱手，语气沉稳，“此二子乃我诸葛家‘剑阁’护卫，诸葛明、诸葛清。奉家族之命，护卫在下并探查魔情。”
说话间，两名年轻修士已默契地加入战团，剑光如织，与骨骸分身缠斗，剑法严谨灵动，竟暂时牵制住了它。
龙傲天心中震惊于诸葛家的底蕴与手段，但此刻无暇细想，高喊：“多谢援手！但不可久战，撤！”
有了生力军加入，压力稍减。众人边战边向通道退去。然而，水潭深处，一直沉睡的魔化曹休，似乎被激烈的战斗与新鲜的血气惊动，缠绕他的黑色触须开始剧烈蠕动，幽火般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深沉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
“不好！”左慈脸色大变，“他要醒了！诸葛道友，可否有脱身之法？”
诸葛瑾毫不迟疑，取出一枚雕刻着复杂空间纹路的玉符：“此乃‘小挪移符’，可将我等随机传送至方圆五里内。但机会只有一次，需所有人靠近！”
“所有人，向诸葛先生靠拢！”龙傲天嘶吼。
众人拼死逼退分身，聚拢到诸葛瑾身边。诸葛瑾捏碎玉符，刺目的白光瞬间吞没众人！
“嘶——！！！”
几乎在白光亮起的同一刹那，魔化曹休彻底苏醒，发出一声撼动整个地宫的恐怖嘶吼，一条水桶粗细、布满吸盘的黑色触须破水而出，狠狠抽向白光所在！
“轰！”
触须抽空，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白光消散，探索队已不见踪影。
水分身与骨骸分身匍匐在地，向着苏醒的魔将表示敬畏。
魔化曹休缓缓站起，他此刻的形态更加骇人：身高近丈，全身覆盖厚重黑鳞，背后骨翼完全展开，额生独角，眼中幽火熊熊燃烧。他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地面，又抬头望向通道方向，喉咙里发出含混而充满杀意的音节：
“逃……不掉的……”
“所有……灵气……都要……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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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并州大营东北三里，一处荒坡。
白光闪烁，探索队众人狼狈现身。有三人摔落时姿势不对，骨折重伤，其余人也大多带伤，神情惊魂未定。
“快！回营！”龙傲天忍着手臂的剧痛（被骨刺擦伤），扶起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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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中军大帐，紧急会议。
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重伤员已被妥善救治，墨衡带回的玄阴真水样本和石碑碎屑、以及众人拼死记下的壁画细节、碑文解读，被一一呈上。
左慈与诸葛瑾共同解读，拼凑出令人窒息的真相：“七星镇魔大阵”、“虚空领主阿斯莫德”、“七先锋魔将”、“首领万噬魔尊”、“九器封印”、“血祭亿万接引”……
郭嘉则展示了通过地面“小衍星阵”捕捉到的信息：在阳翟地宫能量剧烈波动的同时，他感应到华夏大地上，另外六个方向，有极其微弱但同源的能量涟漪共振。结合贾诩收集的各地异常报告（南中深山鬼哭、西北古战场夜现磷火、东北雪原冰层开裂渗黑气等），大致勾勒出另外六处封印的可能方位。
“七星已现其二，余下五处，封印恐怕也已松动。”诸葛瑾沉声道，“我诸葛氏古籍有残篇提及，七处封印彼此关联，一处破，余处皆受影响。如今两处魔气外泄如此严重，其余五处……恐也支撑不了多久。”
“九器下落呢？”黄屹问，声音平静，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其中压抑的紧绷。
左慈摇头：“渺茫。时隔数千年，沧海桑田。或许流落民间，或许深埋某处，或许……已被损毁。”
贾诩阴恻恻开口：“曹操冒险递出的情报，与今日发现完全吻合。看来这老狐狸，倒是说了实话。他如今困守孤城，魔物又因情报之事报复袭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帐内沉默。
黄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思考重大决策时的习惯。片刻，他抬头，目光扫过众人：
“传令。”
“第一，张辽所部，对淮南江东军保持压力，但暂缓大规模进攻。传令徐庶、马超，秘密抽调五千精锐，由马超亲自率领，携带部分新制破邪装备，火速前往南中，探查‘幽冥洞’疑似封印点，与当地部族联手，建立前哨，监控封印状态。”
“第二，玄甲司全面加速。奉孝，立即从全军及控制区适龄少年中，扩大筛选范围，寻找有灵根者。文和，全力搜集各地奇物异闻线索，尤其是可能与‘九器’相关的传说。墨衡，集中所有资源，攻关‘制式符箭’与‘轻型符文甲’的量产难题，哪怕是最简陋的版本，也要尽快装备精锐部队。”
“第三，”黄屹看向诸葛瑾，“子瑜先生，感谢贵家族此次援手。请转告贵家主：黄屹愿与诸葛氏，及一切愿抗魔卫道的隐世家族、个人，共结盟约。我可承诺，若最终荡平魔患，新朝当立‘修真院’，贵家族可为院首之一，掌典籍教化，传承道统。但眼下，需贵家族提供更多关于封印、魔物、以及修炼典籍的支援。”
诸葛瑾正色拱手：“黄将军深明大义，瑾必如实转达。家族已授权在下，可提供部分阵法古籍副本、基础丹药配方、以及‘观气术’、‘基础炼器诀’等法门。并愿派遣更多子弟前来效力。”
“好。”黄屹点头，“第四，江东吕蒙代表团即将抵达。奉孝，由你全权负责接洽。核心议题：建立抗魔情报共享与应急协作机制。可适当透露部分魔劫真相，但要强调团结的必要性。同时……暗中提醒他们，注意周胤、孙峻的动向。”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第五，关于曹操……我亲自去救。”
众人皆惊。
“主公！阳翟城内魔气弥漫，危险重重！”郭嘉急道。
“正因如此。”黄屹起身，“曹操知晓内情，且能在魔气侵蚀下保持心智至今，其心志、能力，乃至可能具备的修行资质，都是对抗魔劫的宝贵力量。更重要的是，救出曹操，可极大瓦解残存曹军的抵抗意志，尽快平定中原，腾出手来应对更大危机。此事我意已决。”
他看向龙傲天：“傲天，点齐一百破邪营精锐，左慈先生、诸葛先生，烦请二位助我。一个时辰后出发，从密道潜入阳翟。赵云、黄忠，外围策应。”
“末将（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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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阳翟城内，曹操行辕。
喊杀声与魔物嘶吼声已逼近外墙。庭院中，曹仁独臂持刀，与数十名浑身浴血的亲兵死守最后一道门户。曹操披甲立于阶上，手中长剑滴血，脚下倒着两具被斩杀的魔化士卒尸体。他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脊梁。
“丞相！挡不住了！请速从密道撤离！”曹仁嘶吼。
曹操摇头，望向城外方向，喃喃：“黄屹……你会来吗……”
仿佛回应他的低语，行辕侧面墙壁突然炸开！烟尘中，数道身影率先冲出，刀光闪烁，烈焰喷涌，将涌来的魔物瞬间清空一片。
为首者，玄甲黑袍，手持一杆紫电缭绕的长枪，正是黄屹。
他目光扫过庭院，与曹操视线对上。
“曹孟德，可还能战？”
曹操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绝处逢生的疯狂与快意：“黄子逸！老夫等你多时了！”
“走！”黄屹长枪一挥，紫电迸射，扫开前方障碍。左慈、诸葛瑾法术齐出，龙傲天率破邪营精锐断后。一行人护着曹操及其寥寥无几的核心亲信，沿着预定路线，向着已被并州军控制的东门方向，迅猛突围。
魔物从四面八方涌来，但在密集的破邪箭雨、烈焰喷射、以及黄屹那霸道的紫色枪芒下，竟难以形成有效合围。
当众人冲出东门，回到并州军阵中时，曹操回头望去，只见曾经的中原雄城阳翟，已被笼罩在浓郁的黑气之下，宛如鬼域。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黄屹，复杂的神色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从今日起，世上再无魏王曹操。只有……抗魔一老卒，曹孟德。”
黄屹收枪，深深看了他一眼：“曹公，前路艰险，望同心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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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并州大营。
曹操被妥善安置。黄屹独坐帐中，手中同时握着玄光鉴碎片和黑色石碑碎屑。冰凉的触感与脑海中翻腾的记忆碎片交织。
恍惚间，他“看”到一片浩瀚星空，七星闪耀，九器环绕。一个宏大而悲壮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传来：
“九器归位，七星重明，方镇邪魔于永夜……”
他猛地清醒。
帐外，郭嘉来报：“主公，江东吕蒙代表团已至营外十里。另外……靖安司急报，周胤麾下那支失踪的船队，最后出现的位置，指向……东海迷雾岛方向。”
黄屹眼神一凛。
魔劫的阴影，正以远超所有人预想的速度，向着更广阔的地域，疯狂蔓延。
而希望的星火，能否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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