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魔的骄傲让他不能显露软弱。
他抬起右手，五指虚握。
刹那间，方圆百米内的温度骤降。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降温，而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寒冷。
雨水在空中凝结成灰色的冰晶，落地时发出诡异的脆响，那些冰晶中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面孔在挣扎。
“小辈，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黯蚀的声音变得空洞而多层，像是无数个声音叠加在一起，
“魂体免疫物理伤害，意味着你的所有攻击对我无效。而我……可以慢慢侵蚀你的灵魂，将你的意识一点一点剥离，炼成魂傀。这具金属躯壳不错，正好可以作为新躯壳。”
杨钦没说话。
他在神经链接中快速与bt交流。
“物理免疫确认。但圣柜能量有效。bt，切换离子核心需要多久？”
【浪人核心离线，离子核心上线，标准流程8.2秒。但若采用紧急协议，可压缩至3.1秒，代价是后续12分钟内无法再次切换核心。】
“准备紧急协议。同时，分裂步枪器系统预热到临界点。”
【收到。离子核心紧急切换协议已载入，倒计时3秒后执行。分裂步枪发生器充能至87%。铁驭，注意。目标正在凝聚某种灵魂攻击，能量读数急剧上升。】
杨钦的视野中，bt提供的战术界面用高亮红色标记出黯蚀周围的能量场。
那是种扭曲且不断变化的力场，颜色介于灰黑和暗红之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黯蚀的投影双手在胸前结印。
那是一种古老到无法辨识的手印，每个动作都引动着周围规则的轻微震颤。
他口中吟诵咒文，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而是某种更高位面的通用魔咒。
声音不大，却直接穿透耳膜，敲击在意识深处。
杨钦感觉头脑一阵眩晕。
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在被撼动。
视野边缘开始出现灰色的重影，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和哀嚎声。
危险感知疯狂报警，提示有非物质性威胁正在成型。
“万魂……蚀骨……”
黯蚀的吟诵到了尾声。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没有光，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但杨钦看到了。
在他增强视觉的特定频谱下，一道由无数扭曲灵魂碎片组成的灰色洪流，从黯蚀双手中喷涌而出。
洪流无形无质，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就扑到了杨钦面前。
它要直接攻击灵魂。
“bt！现在！”
【离子核心——激活！】
浪人泰坦胸前的装甲板猛然打开，内部的能量核心从幽蓝色转变为炽白色。
庞大的机体发出低沉的嗡鸣，右臂抬起——不是离子剑，而是分裂步枪。
不是一道攻击，而是呈扇形扩散的无数附带着圣柜能量的子弹弹幕。
能量与灰色的灵魂洪流在空中碰撞。
没有爆炸声。
有的是某种更令人牙酸的仿佛玻璃被砂轮打磨的尖啸。
电弧在灵魂洪流中跳跃蔓延，每一次跳跃都会让一部分灰色能量蒸发——
不是消散，而是被电弧中蕴含的圣柜能量中和转化。
黯蚀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时空属性？！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中终于出现了真正的惊骇，
“区区下界科技造物，怎么可能承载时空法则？！”
他认出来了。
那些电弧中跳跃的淡蓝色微光，分明是高度凝练的时间与空间规则的显化！
虽然还很粗糙而且还很不稳定，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时空属性！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的子弹能伤到他——
时空规则是上位规则，某种程度上可以绕过物理免疫这种下位特性！
杨钦可没空解释。
他抓住分裂步枪暂时抵挡灵魂洪流的间隙，身体向侧方翻滚，离开泰坦驾驶舱的同时智慧手枪再次开火。
这一次不是三发，而是连续射击，弹匣里的十二发子弹在2.3秒内全部倾泻而出。
每一发子弹都裹挟着圣柜能量。
黯蚀不得不移动了。
他半透明的身体在雨中闪烁瞬移，规避着子弹的轨迹。
但杨钦的枪法太准，预判也太精准，有三发子弹还是擦过了他的魂体边缘。
“嗤……”
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
黯蚀被擦过的部位冒出淡淡的青烟，魂体出现了明显的缺损。
虽然不大，但确实受伤了。
“该死！”
黯蚀低吼。
他双手再次结印，这次的速度更快更狠，
“小辈，你成功激怒我了！”
天空中的雨突然全部停滞。
不是被力量托住，而是被某种规则冻结了。
每一滴雨水都变成了灰色的晶体，悬浮在半空，晶体内部有细小的阴影在蠕动。
紧接着，这些晶体开始向内收缩凝聚，在黯蚀头顶形成一个直径十米的灰色漩涡。
漩涡中心，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
杨钦的战术界面上，能量读数疯狂飙升，直接突破阈值，显示为无法测量。
危险感知给出了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提示规则级攻击即将降临。
【铁驭，检测到超规格灵魂攻击成型。估算威力：足以瞬间湮灭半径三百米内所有生命体的灵魂。
建议：立即撤离，或启动泰坦圣柜充能应急协议。】
bt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杨钦能感觉到神经链接中传来的紧迫信号。
泰坦圣柜充能应急协议？
杨钦瞥了一眼驾驶舱的方向。
那个从艾许那里得到的升级，艾许所说的小玩意，此刻正在发出越来越强烈的脉动蓝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不撤离。”
杨钦做出了决定。
他重新站直身体，智慧手枪换上新弹匣，抬头直视着黯蚀和那个灰色漩涡，
“就在这里解决他。”
【确认。启动泰坦圣柜充能应急协议。铁驭，此协议尚在实验阶段，成功率估算：64.7%。失败后果：泰坦核心可能过载损毁，容易引发圣柜能量暴动，你我将暴露在未受控制的时空乱流中。】
“赌了。”
杨钦咧嘴笑了，
“悦悦说过，艾许留下的东西，总要有人试试效果。”
......
今天可能就三章，前两天码的都发完了，剩下两章我加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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