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指着沙盘：“大王请看，王翦让蒙恬和王贲从两侧攻击，而他自己所部却按兵不动，显然是在防备咱们的骑兵。但是他不知道骑兵团已经不在战场，咱们这次要派的是步兵新军，所以臣打算让部队沿淇水穿过山谷直插敌后。因为骑兵是绝对无法穿山的，所以王翦万万不会料到身后的山谷里会出现敌人。而且冬日里快速穿山行军，目前只有咱们的新军能够做到。”
“嗯，计划不错，那带队的呢？”
李牧道：“臣有一人推荐…”
林石不等他说完，抢先道：“先说好，大将军年事已高，又有伤在身，绝不可再亲自涉险。“
李牧躬身道：“臣谢大王挂怀，但臣并无自荐之意，臣所荐之人乃是臣之子李汨。“
“李汨？“林石道：”这段时间倒真是把他忘了，可以，你让他把手头工作放一放，准备带队出征。对了，这是新军首次出征，又要长途奔袭，还是让马原跟着行动吧。“
“大王考虑的是，臣这就去安排。”
送走李牧，林石在院中吹着凉风缓缓踱步。
他看着天上昏暗的月牙轻叹道：“秦国这是跟咱们死磕上了，得想个办法给他来个大的，把他打疼才行。”
转了两圈没想到什么主意，转身向寝宫走去，准备赴和小秋的约会。
快到寝宫门口时候，林石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对范用道：“上次大将军他们回来不是抓回来两名秦王的嫔妃吗，你去把他们带过来。”
范用脸露异色，问道：“大王，是带到寝宫还是….”
林石翻翻白眼：“军机处。”
“明白，大王。”范用暗吐舌头，赶紧去大牢提人。
很快范用把人带到军机处，他自己则在门口迟疑着不知道也不应该进去。
林石哪能不知道这家伙的心思，问道：“你不赶紧过来在那儿磨蹭什么？”
范用满脸尴尬：“臣…不知应不应该进。”
林石气笑了：“你身为护卫难道要把朕单独扔到两个秦国人手里？”
范用走近林石，躬身道：“臣知错。”
林石转头看着眼前两个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嬴政的女人，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朕找你们来不是要伤害你们，更不是要强迫你们做什么，就是简单问几句话。”说着指着两个板凳，“都坐下吧。”
“谢大王。”两女行礼道。
她们在秦国从来都是跪坐，本来不知道这板凳该如何坐，好在林石正坐在他们面前，俩人就学着林石的模样也坐下了。
“你俩叫什么名字？”
“妾身夏雨。”
“妾身春水。”
“好听，你们都是秦人？”
春水道：“妾身原是韩国人，韩国被灭后被秦王选中入宫。夏雨妹妹是燕国人。”
“燕国人？那你是怎么大老远跑到秦国的？”
夏雨道：“妾身是被太子丹当做礼品送给秦王的。”
“这么说来你俩跟嬴政的时间也不长。”
两女听到林石直呼秦王名讳，都吓得脸色惨白。
过了一会儿，俩人缓过神，春水才答道：“妾身做秦王妃已经一年多，夏雨妹妹还不到一年。”
“多大了？”
“妾身十七，夏雨妹妹十六。”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既然你们不是秦人，那就不是赵国的敌人，朕明天就可以放了你们，不知你俩有什么打算？”
赵王迁之前淫乱的大名诸国皆知，怎会无端放过这两名貌美如花的女子。
两人对望一眼，都以为这是林石的试探，说道：“妾身等既被大王俘获，以后自然就贴身服侍大王了。”
林石心道，嗬，我想和你们交朋友，你们竟然馋我的身子？
起身摆摆手：“你们意会错了，朕有自己的嫔妃，不需要更多的女人服侍。你俩入秦之前是做什么的？”
春水奇道：“我们普通人家的女子还能做什么？采桑养蚕，织布做饭。农忙时也到地里也锄草播种什么的。”
“嗯，你们织布手艺怎么样?”
“还过得去。”
“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把你们送回秦国继续做秦王妃。二是在赵王城里先做个织女，每月有一定薪俸，以后愿意嫁谁、服侍谁都是你们的自由。朕给你们一刻钟，你俩好好想想。”
两人听完脸露惊讶，对女子这样尊重的王，或者说对女子这样尊重的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两人交头接耳商量一阵，不到半刻钟，就起身说道：“大王，我们愿意留下，但是大王刚才说得话是真的吗？”
“哪句话？”
“就是以后我们想嫁谁都是自愿的。”
“君无戏言。”
得到林石这句保证，两人欢喜不可名状，郑重道：“大王，我们决定留下来。”
林石笑了，双手外伸：“既然这样，那欢迎两位加入赵国国籍。”
“大王，什么是国籍？”
“就是随后会给你们发一个证明身份的证件，证明你们是正经的赵国公民，谁敢欺负你们，自有赵国政府给你们撑腰。”
两女大喜：“多谢大王。”
“不用客气，现在朕想听听朕的两位公民谈谈你们在秦国的见闻。”
“大王是说哪方面？秦王吗？”
“哪方面都可以，就从秦王开始吧。”
“秦王，”春水抬头想了一下，“秦王脾气很怪，有时候好好地和他说着话，不知道哪一句说不对就惹怒了他，他发起脾气非常可怕，所以我俩宁愿当一辈子织女也不想再回秦国了。”
“哦，嬴政发起怒来会打你们吗？”
“打倒没有，但是会像老虎一样大吼着让身边的人滚出去，甚至拿剑四处乱砍着赶人，每次看见他拔剑我都怕他随时回一剑将我杀了。”
春水的话引起了夏雨情绪上的共鸣，两人回忆着嬴政变态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林石心道，难道六国的君主都是这个逼样？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的赵迁也是这个样子，估计还不如嬴政，这家伙可是砍杀不少身边的妃嫔婢女。
“那秦国朝中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秦王禁止妃嫔们议论朝政朝臣，更不准打听，否则就是重罪，所以妾身们也不知道什么朝中之事。”
林石略感失望，他还不死心，又问道：“那秦王现在有多少妃子，有多少子嗣？”
“秦王妃嫔很多，但地位较高的是两位生了儿子的郑夫人和胡姬，其余像我们这样从民间，从六国中抢去的、送去的多的数不清，应该有几十人。秦王就是每个妃子临幸几日，厌倦了就去找别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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