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正色道:“将军放心,蒙恬一定全力以赴。”
新军团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斥候才回来。这次李汨所带的斥候全是军情处的精英,对打探消息很有一套。
“报告部长,都打听清楚了,秦军军粮从南边运来,一部分向东经黄河与汴水支流送到杨端和部。剩下的向北过围津渡运到汲城,再转运至王翦军中。”李汨手下还是和平时一样叫他部长。
斥候一边说,李汨一边顺着顺着地图查看。
斥候说完,他问道:“粮食从围津渡道汲城的路线查清楚没有?”
“老三去查了,但是距离太远他一时回不来,我跟他约好了地点先回来报告,部长,咱们现在赶去和老三会合吧。”
“前面带路。”
约定的地点在共城南十几里的一条干河沟里,老三找的这个地方很好,恰好能够把两个团的士兵隐蔽起来。
见到大部队到来,老三没有废话,把查明的路线在地图上直接标了出来,然后说道:“附近有一家老农的儿子今早被秦军征走,说是要明早到围津渡帮忙搬运。虽然没说搬运什么,想来就是军粮了。”
李汨赞道:“干得不错,老三。”
他估算距离,现在离天明还早,部队一个多时辰应该能赶到路线附近,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能部署埋伏。事不宜迟,当即带领部队出发。
路上,天空中飘起雪花,这是这个冬天第一场雪。李汨心中一喜,希望雪能大些,这样更适合部队隐蔽。五更刚过,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基本是在围津渡和汲城中间。
李汨令丁洪一团的三个营向汲城方向运动一里埋伏,魏谷二团三个营向围津渡方向运动一里埋伏。他自己带剩下的两个居中策应,等到敌军进入伏击圈,他自己率先发难,然后魏谷和丁洪从两面包抄合围,争取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分配完任务,李汨道:“都去准备吧,记住,尽量留下敌军领头的。”
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在这寒冬的旷野中。虽然林石花大价钱为士兵们提供了保暖的衣物,但是这么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战士们的体温还是被寒风一点点带走了。
李汨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指,心道,这天都亮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来,不会是情报有误,或者秦军临时改了运送时间吧?他微微抬头环顾一下四周,见战士们的身上都落了一层雪,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有人伏在路边。
李汨嘟囔道:“秦军要是不来,可白瞎了这么好的伪装。”
他心里暗暗决定,再等半个时辰,要是还没来就马上撤退,另寻战机,不能仗还没打一个,人先冻死在这里。
所幸秦军并没有让他失望,过了一刻钟,路上终于传来了车马走动的声音。
李汨斜着眼看过去,只见南边缓缓走来一队人马,他细细数去,有二十多辆板车由牛马拉着,两旁跟着一队押运士兵,大致看下来差不多有一两千人。在刺骨的寒风下,士兵们都把手插进衣袖,把武器抱在怀里,低着头往前走。
瞬间,李汨身上的寒冷消失,苦苦等待的秦军运粮队终于来了。不过他并不着急,耐心等着秦军队伍走到正中间。
“嗖——”
一声尖锐的响箭划过长空,两旁的战士们纷纷从雪地里起身,嗷嗷叫着冲向面前的秦军。
负责押运的秦军小将听到响箭大吃一惊,随后便看见百余步外的雪地里有伏兵冲过来。
小将久经战阵,很快便发现伏兵人数并不多,他大叫道:“大伙儿别慌,咱们人多,分开挡住他们。”
在赵军的冲锋下,百步的距离很快走完,双方士兵瞬间交织在一起,人头滚落,血花四溅。这是新军训练后第一次实战,很多战士都被自己的实力吓住了。
平日里对练时候都不能尽全力,这时候对上秦军自然不用再留手。有些战士一剑下去,把对面秦军连脖子带武器斩成两段。有的战士发现,自己格挡对方的攻击比以前轻松了不少,而自己用力踢出去的一脚就能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这也难怪,林石给新军的是这个时代各国士兵中最好的伙食,最高的军饷,最锋利的武器,还有最科学严谨的训练。如果还没有这样的战斗力,那就天理难容了。
李汨身边的两个营一共一千多人,而秦军有将近两千人。秦军小将本以为凭着己方人多能够拿下对方。但是双方交上手他才发现,对面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高得吓人,人家随便一个士兵他这个小将都拿不下,更别说身旁的普通军士了。
战斗进行一刻钟,秦军已是节节败退。小将眼见己方挡不住对面进攻,于是只好下令撤退。但这时他赫然发现,对方原本的一千多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五千人,更要命的是,这四五千人已将自己这些人团团围住。
随着撤退的命令下达,秦军已经开始四散奔逃。但是丁洪和魏谷合围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秦军士兵无论向哪个方向逃结果都一样,要么被当场斩杀,要么被逼回到战场中间。偶尔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会被弓箭无情射杀。
最终,整个队伍只剩下数百人时候,在小将的带领下,秦军选择了弃械投降。见敌人投降,李汨命令停止攻击,让一团打扫战场,二团上前控制住俘虏。
李汨问道:“伤亡情况?”
“报告将军,无人阵亡,只有三十多人受伤,有两个伤势较重。”
李汨嗯了一声,让人把秦军小将带到近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些东西要送到哪里去?”
小将道:“小人王三,奉命运送军粮到汲城,将军饶命啊。”
说完想跪地磕头,但是两旁战士紧紧架住他,让他无法下跪。
李汨又问道:“你们进入汲城需不需要暗号口令?有的话告诉我。”
小将迟疑一下,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口令。”
李汨眼一眯:“你在说谎,我再问最后一遍,口令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小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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