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安的目光落在王白脸上,平静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审视。他刻意放缓了语速,问道:“同志,你能告诉我,今天下午六点左右,你在哪里吗?”
这话问得平淡,却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绷紧了空气里的弦。小苏立刻竖起耳朵,紧紧盯着王白的反应,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破绽。何雨柱更是屏住了呼吸,心里暗暗祈祷——只要王白答不上来,或者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这事就有戏!
王白却像是早有准备,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语气从容不迫:“六点左右啊,我刚下班,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就看见一大爷被一群人围着。有个大爷认出我是四合院里的,就让我赶紧回院子报信。”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细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结果我还没动呢,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说他去报信,跑得比谁都快。我就在那儿看了会儿热闹,等了半天,眼看着一大爷都被抬去医院了,许大茂也没把院里人喊来。我想着总不能没人管,就自己回了院子,一进中院就看见……”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何雨柱,慢悠悠地补充道:“就看见何雨柱在那儿打许大茂,打得还挺凶。”
小苏听得眼睛都直了,这剧情跟何雨柱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他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顿时变了,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鄙夷:“原来你才是这个院里的恶霸啊?许大茂好心去报信,你凭什么打人家?”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何雨柱脸上。他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昨天之前,他在院里确实横惯了,跟许大茂打架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有时候还会欺负一下院里的小孩,小苏这话虽然难听,却没说错。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急得原地跺脚:“我……我不是……”
“好了。”老公安适时打断了他,语气恢复了平静,“院子里的纠纷,只要没人报公安,我们就不插手。”他转向王白,点了点头,“王白同志是吧?麻烦问一下,许大茂家在哪个位置?我们想去问问情况。”
老公安心里自有盘算。王白说话条理清晰,细节详实,听起来天衣无缝,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反而越是犯嘀咕。这年轻人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个普通人——面对公安的盘问,不慌不忙,甚至还能不动声色地反将何雨柱一军,这份心智,可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王白坦然承认了打何雨柱的事,这说明他确实有动手的勇气和能力。别看他个子瘦小,老公安打了一辈子仗,见过太多“人不可貌相”的例子——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往往越危险。易中海那伤,下手又狠又准,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倒像是有备而来。
王白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语气随意:“何雨柱不就在这儿吗?他肯定知道许大茂家在哪,让他带你们去吧。我这饭还没吃完呢,就不奉陪了。”
老公安点了点头,没再勉强,转头对何雨柱说道:“这位同志,麻烦你带我们去许大茂家一趟。”
何雨柱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刚把许大茂打了,这时候带着公安去找人,万一许大茂趁机翻旧账,把他以前的糗事都抖搂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已经给了许大茂十块钱,也道了歉(虽然很敷衍),按院里的规矩,这事就算了了,许大茂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懂事。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行,公安同志,跟我来吧,许大茂家在后院。”
三人往后院走去,一路无话。何雨柱走在前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小苏跟在老公安身后,还在小声嘀咕:“师傅,你说这王白是不是太淡定了?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老公安没说话,只是眼神更沉了些。
到了许大茂家门口,何雨柱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喊道:“许大茂?许大茂你在家吗?公安同志找你!”
还是没人应。旁边邻居听见动静探出头来,说道:“大茂啊,刚才捂着胸口出去了,说疼得厉害,估计是去医院了吧?”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老公安见状,也没再多等,对何雨柱说道:“行了,同志,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你先回去吧。”
何雨柱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转身就溜,生怕晚走一步又生出什么是非。他心里清楚,这事十有八九是查不到王白头上了,自己刚才那番指证,反倒显得像个跳梁小丑。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真要是细查下去,说不定还会把自己以前的那些事都翻出来,还是赶紧溜为妙。
看着何雨柱仓皇离去的背影,小苏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师傅,这线索不就断了吗?许大茂去了医院,易中海还在手术,现在就只剩一个王白,可他又说得滴水不漏……”
“断不了。”老公安摇了摇头,眼神锐利,“走,去红星轧钢厂看看。厂里都有出勤表,查查王白和易中海今天的下班时间。如果王白比易中海先走,那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动手;就算他后走,只要时间差不大,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当然,这也只是大概率推测。没有直接证据,没有目击者,就算时间对得上,也定不了罪。我们去看看,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对不对。”
小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只听见了“王白有嫌疑”,没把后面“定不了罪”的话放在心上,摩拳擦掌地说道:“对!肯定是他!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只要查出他下班时间跟易中海差不多,就能抓他了!”
老公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太急躁,还得磨。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红星轧钢厂。这个点,厂办公室还有人值班。老公安亮出证件,说明来意,值班人员不敢怠慢,连忙找出了今天的出勤登记册。
“易中海,八级钳工,今天下午6点02分打卡下班。”
“王白,二级钳工,今天下午六点07打卡下班。”
登记册上的时间清清楚楚,易中海比王白先走了五分钟。
小苏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蔫了下去,嘟囔道:“差了五分钟啊……那他应该赶不上吧?”
老公安却陷入了沉思。五分钟,看起来不长,但如果有自行车呢?他猛地想起刚才在王白门口,似乎瞥见了一辆半旧的自行车靠在墙边。从厂里到胡同口,骑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易中海年纪大了,走路慢,王白骑车完全有可能追上他!
“师傅,你在想什么?”小苏见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老公安摇了摇头,又向值班人员打听,“麻烦再问一下,今天上午,易中海和王白在厂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值班人员想了想,说道:“冲突倒是没看见,不过我听说,上午易师傅好像去了王白所在的车间,跟王白的师傅李师傅说了几句,好像是不让李师傅教王白技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去问问李师傅。”
老公安心里“咯噔”一下,所有的线索瞬间串了起来!
作案动机有了——易中海打压王白,不让他学技术,断人前途,足以引发怨恨。
作案时间有了——易中海先走五分钟,王白骑车完全能追上。
作案能力有了——王白能放倒比他壮实的何雨柱,说明身手不弱,下手狠辣。
这一切,都指向了王白!
小苏也听到了值班人员的话,顿时又来了精神,激动地说道:“师傅!你看!动机、时间都对得上!肯定是王白干的!直接抓他吧!我去申请逮捕令!”
“抓?凭什么抓?”老公安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证据呢?就凭一个时间差?凭一句‘听说’的冲突?你打算把人抓回来,屈打成招吗?你是旧时代的官僚?还是觉得自己成了可以随便冤枉人的老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苏,记住了,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我们公安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用来滥用职权的!没有铁证,谁也不能抓!”
小苏被训得低下头,不敢吭声,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明明所有线索都指向王白,怎么就不能抓?
老公安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王白嫌疑最大?甚至在他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认定是王白干的了。可他更清楚,法律讲的是证据,不是猜测。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想法——易中海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仗着自己是老资格、八级工,就去打压一个新人,不让人家学技术,断人活路,这本身就不占理。王白就算真的动手了,也算是事出有因,是被逼急了的反击。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尤其是把人打成那样,必须得查。但查归查,没有证据,绝不能冤枉好人。
“走吧。”老公安合上登记册,对值班人员道了谢,“麻烦你们了。”
“师傅,那现在怎么办?”小苏跟在后面,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回去等消息。”老公安语气平静,“看看医院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看看易中海醒来没有,他如果看见是谁打的他,也好处理了,如果他也没有看见的话,在找不到证据话,这案子可能就只能成悬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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