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刚漫过轧钢厂的厂牌，王白就踩着下班的铃声走出了车间。工装裤上还沾着机油的痕迹，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
果然，刚走到胡同口的邮电所，穿着墨绿色制服的邮递员就扬着手里的牛皮纸信封冲他喊：“王白同志！你的电报！”
王白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指尖触到信封的刹那，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薄薄的电报纸，上面只有五个字，墨迹浓黑，力透纸背：
“明天我回来，等我！”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琐碎的询问，只有一句干脆利落的承诺。王白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刘建河那是渴望这个电报太久了，他太希望兄弟的遗孤跟他开口了，倒不是要换人情什么的，这是他们并肩作战的诺言，照顾兄弟的家庭，义不容辞。
以前的王白那是一年没有一封信给他，自己偶尔去看他，他说的他过得很好！看见王白那瘦的模样，自己给钱给票，这孩子不要，现在自己终于能帮上他一点忙了！
所以刘建河自然兴奋！
“同志，谢谢。”王白把电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贴身的口袋，那里的温度似乎能焐热这纸短情长的厚重。
他转身往四合院走，脚步轻快了许多，连带着晚风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而此刻的四合院里，正上演着一出令人作呕的闹剧。
王主任叉着腰站在中院的槐树下，军绿色的上衣被汗水浸得发深。她身后跟着两个街道干事，半架半拖着一个“东西”——那东西佝偻着背，头发像一蓬乱糟糟的枯草，上面还沾着黄白相间的秽物，不用凑近都能闻到一股直冲脑门的恶臭，活像从粪坑里捞出来的破麻袋。
这“东西”，正是被公社“整治”了一周的贾张氏。
短短七天，她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原本滚圆的身子瘪了下去，脸颊蜡黄，眼窝深陷，嘴角挂着可疑的白沫，浑身的肥肉松垮垮地晃着，沾满了污泥和说不清的脏东西。离着三米远，那股混合着鸡屎、鸭粪和汗馊的味道就呛得人直捂鼻子，院里的麻雀都绕着她飞，生怕沾上半分晦气。
“都给我让让！让让！”王主任不耐烦地挥着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嫌恶。这七天她没少往公社跑，光是闻着贾张氏这味就够她受的，现在总算能把这尊瘟神送回四合院，她只想赶紧脱身。
院里的人早就被惊动了，一个个扒着门框、探着脑袋往中院瞅，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有好奇，有鄙夷，还有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捂着嘴差点笑出声。他刚从娄晓娥家回来，兜里还揣着两块奶糖，此刻看着贾张氏这副惨状，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让你以前天天骂我“绝户”，让你纵容棒梗偷我家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可他转念一想，又赶紧把脸埋进人群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周他还裹着布条装重伤员，要是被王主任看见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保不齐会被戳穿把戏。他眼珠一转，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假装被臭味熏得受不了，捂着鼻子往自家方向挪，心里却把贾张氏的狼狈模样刻得清清楚楚——回头得跟娄晓娥好好说道说道，这老虔婆也有今天！
“小白！”王主任的目光在人群里一扫，很快锁定了刚走进院的王白，语气瞬间缓和了些，“小白啊，人送回来了，这七天在公社算是没白待，你可得好好盯着。”
王主任朝贾张氏努了努嘴，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这老婆子要是再敢作妖，不用跟她废话，直接报街道办，我亲自来把她送回乡下喂猪！”
躺在地上装死的贾张氏一听“送回乡下”四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恐惧的光。她死死攥着地上的尘土，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乡下？她可不去！
当年她跟着贾东旭爹从农村进城，就是为了能吃上商品粮，能在这首都城里当“上人”。农村那日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饱饭，冬天冻得能掉耳朵，哪有城里舒坦？
更别说，贾东旭死了之后，何雨柱那个傻小子天天往她家送吃的，白面馒头、肉包子，隔三差五还有块肉。她能不知道，何雨柱在想什么嘛？惦记她儿媳妇，不过她和秦淮茹早就合计好了，就吊着何雨柱，让他当牛做马，把槐花、小当和棒梗拉扯大。等棒梗长大了有出息了，她就能跟着享清福了！
要是被送回农村，别说白面馒头，怕是连窝窝头都吃不上，还得下地干活，她这身肥肉，不出三天就得被累死！
“不……不去……”贾张氏挣扎着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唾沫星子混着脏东西喷出来，“王主任……我听话……我再也不敢了……”
她甚至想往王主任跟前爬，可刚一动弹，身上的恶臭就更浓了，吓得王主任赶紧后退两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哼，最好如此。”王主任懒得再看她，转头对王白笑道，“小白，那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找我。”
“慢走，王姨。”王白点点头，目送王主任带着干事离开，转身看向院里的“烂摊子”。
刚转过身，就听见一阵尖利的咒骂声：“秦淮茹你个丧门星！死哪去了？！想让我死在外头是不是？！”
贾张氏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正指着缩在角落里的秦淮茹破口大骂。她的唾沫星子横飞，沾着脏东西的头发随着动作甩来甩去，那股恶臭几乎凝成了实质，熏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今天第五章，任务完成了，义父们点点催更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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