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宸妃的次日,凝香宫便迎来了重量级的访客——太后娘娘凤驾亲临。
太后此行阵仗不小,身后跟着的宫人手捧各式锦盒,从顶尖的云锦、软烟罗到滋补的阿胶、血燕,更有两名经验老道的乳母随行,阵仗之大,恩宠之显,令六宫侧目。
这不仅是探望,更是一次姿态鲜明的站队。太后用行动告诉所有人,宸妃叶氏及其所出的皇子公主,已获得她完全的认可与庇护。
叶悠悠闻讯,忙整理仪容,迎至宫门外。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她行礼如仪,姿态恭谨却不卑不亢。
太后今日穿着常服,面色红润,眉宇间透着难得的轻松与喜气,亲自伸手虚扶了一把:“快起来,你身子才刚好些,不必多礼。哀家是来看哀家的乖孙孙的。”
一行人步入内殿,乳母将刚刚喂饱、精神正好的萧宸和萧玥抱了过来。太后一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团子,脸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伸手便将萧玥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爱不释手。
“哎呦,哀家的小玥儿,瞧瞧这眉眼,多精致,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太后用手指极轻地碰了碰萧玥的小脸蛋,小家伙竟咧开没牙的小嘴,像是笑了笑,更是把太后的心都笑化了。
她又看向乳母怀里的萧宸,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颇有精神。“宸儿也壮实,瞧这胳膊腿,真有劲儿。”太后看着这两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再想起皇帝年轻时因中毒而体弱,乃至多年绝嗣的隐忧,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两个孩子的降生,不仅仅是子嗣,更是打破了笼罩在皇室头顶的阴霾,是实实在在的“祥瑞”。她看向叶悠悠的目光,不禁又添了几分真正的暖意。
太后说着,从身旁嬷嬷手中接过一双做工极其精细的虎头鞋,鞋面用金线绣着威风凛凛的小虎头,针脚细密,内里衬着柔软的棉布。
“这是哀家闲着无事,给宸儿做的,软和,不磨脚。”太后将小鞋递给叶悠悠,“你摸摸看。”
叶悠悠接过,触手果然一片温软,心中微动。她认得这针脚,是极费工夫的双面绣,绝非“闲着无事”便能做成。太后此举,是在用最传统、最显诚意的方式,表达对皇长孙的重视与疼爱。
她连忙道谢:“太后娘娘亲手所做,宸儿何其有幸,臣妾代宸儿谢过娘娘厚爱。”
【太后这次……是真心实意接纳我和孩子们了。】叶悠悠心中判断。【这份认可,是基于孩子,但也超越了对单纯生育功劳的赏赐,更像是对“家族成员”的接纳。】
太后逗弄了一会儿孩子,似是随意地挥退了左右宫人,只留了心腹嬷嬷在旁。殿内气氛微沉,她拉着叶悠悠的手,在暖榻边坐下,叹了口气。
“悠悠啊,”她换了更亲近的称呼,“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苏氏……怕是真疯癫了,整日胡言乱语。苏家,也自知罪孽,递了辞呈,哀家已经准了。”
叶悠悠心中一震。苏贵妃疯癫,苏丞相辞官!太后这是在明确地告诉她,苏家这棵大树,她已亲手砍断,绝不会再成为她和孩子们的威胁,也是在为她父亲叶仲文的冤案彻底平反扫清最后一道障碍。这是太后递出的橄榄枝,也是交给她的“投名状”——后宫最大的刺头已除,剩下的,就该由她这个新晋的宸妃来料理了。
“往后这后宫,”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带着托付,“你多费心,协理六宫不是虚名,要拿出魄力来。务必打理得清清净净,别让那些腌臜事,扰了宸儿和玥儿的清净,也烦了皇帝的心。”
“臣妾明白,定不负太后娘娘期望。”叶悠悠郑重应下。这是太后将后宫的部分权柄,正式移交到了她的手上。
又闲话了些育儿经,太后见叶悠悠眉宇间略有倦色,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她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并排安睡的两个孩子,又目光温和地落在叶悠悠尚未完全恢复纤细的腰身上,语气带着长辈的关怀,却又似乎藏着更深的意思:
“宸儿和玥儿都这般乖巧可爱,可见你是个有福的,也会教养。好好将养身子,待身子骨养好了,再多生几个。咱们皇家啊,子嗣兴旺,开枝散叶,才是固国的根本,皇帝肩上担子重,也需要兄弟姐妹将来帮衬着宸儿不是?”
这话听起来天经地义,充满了对家族未来的美好期盼。但叶悠悠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隐含的意味:她的“福气”需要不断用子嗣来证明和延续;宸儿的地位,也需要更多的“自己人”来拱卫。这既是关怀,也是期望,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与规划。
说完,不等叶悠悠回应,便在嬷嬷的搀扶下,含笑离开了凝香宫。
叶悠悠恭送太后离去,直到凤驾仪仗消失在宫道尽头,她才缓缓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染上一丝复杂的沉思。
太后这番话,看似关怀备至,为她着想,为她子嗣的未来铺路,但……
【再多生几个……固国的根本……】叶悠悠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几个字,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悄然弥漫开来。
太后是真心盼着皇家兴旺,认可她的“福气”,所以希望她延续这份“祥瑞”?还是说,在太后乃至许多人眼中,她叶悠悠最大的价值,依旧在于这能诞育“祥瑞”的肚子?今日的册封恩宠,昨日的破格晋位,有多少是源于她这个人,有多少是源于她生了萧绝唯一的孩子,并且还能继续生的潜力?
【系统,如果我不想立刻再孕,有办法吗?】她下意识地问。
【叮!宿主,本系统尊重宿主一切身体自主权。提供短期及长期避孕方案,需消耗积分兑换。但提醒宿主,在此位面背景下,拒绝生育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风险。】
她不愿仅仅成为一个“生育工具”。她还有系统赋予的知识,有想要去实现的强国梦想,有想要与萧绝并肩去看的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皇家,“多子多福”几乎是所有女子,特别是正得宠妃嫔无法摆脱的“使命”和“价值体现”。太后的催促,合情合理,甚至是一种“恩典”。
她对再孕,内心是矛盾的。她爱萧宸和萧玥,作为母亲,她并不排斥拥有更多的孩子。可若这生育与固宠、与稳固地位、与“工具”划上等号,却非她所愿。【我需要时间……时间来实现我的价值,时间让萧绝看到,我叶悠悠,不仅仅是能生孩子的女人。也需要时间,让我们的感情,能超越子嗣的纽带。】
获得后宫最高统治者的认可与支持,她的地位看似稳如泰山。然而,这份“稳固”之下,新的压力与抉择也已悄然降临。她该如何平衡作为“宸妃”的职责、作为母亲的愿望与作为“叶悠悠”自身的追求?
她走到摇篮边,看着孩子们恬静的睡颜,心中渐渐坚定。【无论如何,你们是娘亲的宝贝,不是筹码。娘亲会保护好你们,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太后的认可是一道护身符,却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未来的路,她需要更加小心地行走。
喜欢孕吐暴击!绝嗣暴君拿我没办法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孕吐暴击!绝嗣暴君拿我没办法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