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娘站在柴房门口,那双见惯了风月场上虚情假意的媚眼,此刻充满了惊疑不定。
她看得真切,王三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恐惧,绝不是装出来的。而床上那个本该惶恐不安的少年,却闭目养神,平静得仿佛置身事外。
这反差太过诡异。
“王三,”苏月娘声音冷了几分,“怎么回事?”
王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转向苏月娘,带着哭腔道:“妈妈!林…林少爷他…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练功出的岔子,还说…还说我不出七日就要修为尽废,瘫在床上!”
苏月娘心头一震。王三练功出问题,她是隐约知道的,也曾请过城中的药师来看,但都说是小毛病,开些温养的药便打发了。这少年……如何得知?还说得如此严重决绝?
她目光如炬,重新投向林枫,语气放缓,带着试探:“林公子?好手段啊。不知你是如何看出王三的隐疾的?”
林枫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迎上苏月娘审视的眼神。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风韵美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
“你最近睡不好。”林枫开口,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亥时入睡,丑时必醒,醒来后心悸盗汗,难以再眠。”
苏月娘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
“每逢阴雨天气,你旧伤所在的右肩便会酸涩沉重,运转灵力时,隐有阻滞之感。”林枫继续说着,仿佛在念一段与己无关的报告,“若我没看错,你这伤,至少有十年了。当年伤你的,是某种阴寒属性的功法或兵器。”
“……”
柴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三已经吓得不敢出声。
苏月娘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林枫所说的,分毫不差!这旧伤是她最大的秘密和隐痛,连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细节!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对王三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今天的事,若敢对外泄露半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王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还贴心地把破门给带上了。
柴房里,只剩下林枫和苏月娘两人。
苏月娘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眼神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上了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敬畏:“林公子,恕月娘眼拙。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林枫坐起身,目光扫过这间破败的柴房,最后落在苏月娘那张保养得宜却难掩疲惫的脸上,“重要的是,苏老板娘,你的百花楼,快倒闭了。”
“什么?”苏月娘一愣,随即有些好笑,“林公子说笑了吧?我百花楼如今是流云城生意最……”
“生意最好?”林枫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客流是不少,但多是图个新鲜。回头客有多少?真正一掷千金的豪客又有几位?”
“你楼里的姑娘,还在用十几年前的那套曲子、那支舞吧?隔壁的‘怡红院’上个月是不是新来了个会唱边塞小调的姑娘,抢走了你不少客人?”
“你定的酒水价钱,比成本高了五成,看似利润丰厚,却把那些想常来但手头不算阔绰的客人挡在了门外。”
“最重要的是,”林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苏月娘心底,“你守着这百花楼,看似日进斗金,实则内忧外患。内部管理混乱,龟公欺上瞒下,姑娘们人心浮动。外部,城主府赋税年年加重,其他几家青楼虎视眈眈,背后都有家族势力支撑,而你……除了这点根基,还有什么?”
林枫每说一句,苏月娘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弊端,她何尝不知?只是身处其中,积重难返,她一直抱着能拖一日是一日的想法。如今被林枫如此清晰、如此残酷地一条条剥开,她只觉得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这少年,不仅医术(或者说眼力)通神,竟对经营之道也看得如此透彻!他真的是那个被林家抛弃的废物少爷?
“你……”苏月娘声音干涩,“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到的,听到的,再加上一点简单的推断。”林枫淡淡道,“苏老板娘,你现在就像一个抱着金饭碗乞讨的人。这百花楼,本是一座金山,却被你经营得岌岌可危。”
苏月娘彻底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她看着林枫,仿佛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依林公子之见,该如何是好?”她的语气,已经带上了请教的味道。
林枫看着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很简单。”
“跟我合作。我出主意,你出场地和人手。”
“三个月内,我让百花楼成为流云城第一销金窟,让你的收入,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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