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互助社”的构想在几次小范围聚会中逐渐清晰,章程、联络方式、信息共享与贡献记录的基本原则被确立下来。它像一张初织的网,静静潜伏在水面之下,等待着第一次真正展示其力量的机会。
这个机会,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急迫。
这天放学后,林朝阳刚回到四合院,就见周卫国等在院门口,神色凝重,带着罕见的焦急。
“朝阳,有个急事,可能需要大伙儿帮忙。”周卫国把林朝阳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是我一个发小,姓赵,他爷爷突发急病,住院了。医院那边说,需要一种进口的抗生素,叫……叫‘头孢曲松钠’,国内极其稀缺,他们医院没有,市面上也根本找不到。老爷子情况不太好,再拖下去恐怕……”
周卫国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恳求说明了一切。这位赵姓发小的父亲,是在某重要工业部门担任领导职务的实权人物。这件事,不仅关乎一条生命,也关乎互助社能否在关键时刻,证明自己的价值,赢得第一份重量级的“人情”。
林朝阳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走,去服务点,立刻召集人手。”
不到半小时,互助社的核心成员——周卫国、孙晓梅、李伟、韩春明、张建国,都聚集在了那间狭小的门房里。气氛紧张而肃穆。
林朝阳站在小白板前,言简意赅:“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目标:进口药,头孢曲松钠。时限:越快越好,最好24小时内。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重点是外贸、卫生系统和可能接触到特殊供应渠道的线索。记住,只打听,不张扬,找到线索立刻汇总到我这里。”
没有多余的废话,指令清晰明确。
“明白!”
“我这就去问!”
“我姨妈在卫生局,我去打电话!”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这一刻,“资源共享,信息互通”不再是一句空话。
韩春明脑子转得最快,他立刻想到了那些走南闯北、消息灵通的车夫:“张叔,麻烦您跟相熟的车夫大哥们都递个话,特别是常跑火车站、大医院线路的,看有没有人听说过或者见过这种稀罕药,哪怕只是风声也行!”
张大山重重点头,推着车就出了门,沿着熟悉的线路开始寻访。
孙晓梅立刻跑回家,动用母亲在财政局的关系,试图迂回打听近期是否有特殊药品的进口审批或拨付记录。
李伟则通过父亲在轻工系统的人脉,询问是否与负责进口医疗器械和药品的外贸公司有交集。
周卫国坐镇服务点,不停地拨打着电话,联系他所知道的、可能接触到高层内部供应渠道的大院关系。
林朝阳自己,则闭目凝神,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着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以及这段时间阅读各类内部资料时可能无意中瞥见过的相关信息。他记得在一份内部编译的国外医学动态简报上,似乎提到过这种新型抗生素,但具体渠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沉。不断有零散的信息反馈回来,但大多是无用的线索。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
就在气氛愈发凝重时,孙晓梅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有线索了!我妈妈托人问到,上个月有一小批特殊进口药品,是经由市外贸局三科协调进来的,据说分配给了几家重点医院作为储备,应对特殊情况的!”
几乎与此同时,李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我爸说,外贸局三科的副科长,是他以前在党校的同学!”
两条线索瞬间交汇,指向了同一个关键节点——外贸局三科!
“卫国哥,”林朝阳立刻看向周卫国,“你发小赵家,能不能通过关系,确认这批药具体分配给了哪几家医院?拿到名单,我们就能缩小范围!”
周卫国立刻拿起电话。
另一边,韩春明也没闲着,他充分发挥了地头蛇的优势,通过车夫网络,竟然打听到一个模糊的消息:有个车夫前几天拉过一个从协和医院出来的专家,闲聊时听专家提过一嘴,说院里进了点“压箱底”的进口好药,宝贝得很。
“协和医院!”林朝阳眼中精光一闪。
很快,周卫国那边也确认了,外贸局那批药品的接收名单里,赫然有协和医院!
目标瞬间锁定!
但问题又来了。即便知道协和医院有药,这种战略储备性质的稀缺药品,管理极其严格,绝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没有过硬的关系和正当至极的理由,连药房的门都摸不着。
“赵老爷子就在协和住院,主治医生也知道需要这个药,但医院流程走不通,说储备药动用权限极高。”周卫国带来了新的难题。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朝阳身上。
林朝阳沉吟片刻,思路清晰:“两条腿走路。第一,让赵叔叔通过他的官方渠道,正式向医院方面紧急申请,施加压力。第二,我们需要一个能接触到医院核心药房管理,或者能说上话的内部人,确保申请能被第一时间看到并处理,避免被官僚流程耽搁。”
他看向众人:“谁有这方面的关系?”
孙晓梅咬了咬嘴唇,忽然道:“我……我表姐,去年刚嫁人,她爱人,好像就是协和医院药房的,是个小组长……”
“太好了!”林朝阳一拍手,“晓梅姐,立刻联系你表姐,说明情况的紧急性,请她爱人务必帮忙关注,一旦有上级的批示或者申请下来,第一时间协助办理!告诉他,赵家会记住这份人情!”
孙晓梅用力点头,转身又跑了出去。
一张由互助社编织的无形之网,在夜幕下高效运转。外贸局的线索、医院的确认、内部人员的打通……各个环节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逐一串联、激活。
当晚十点多,捷报传来!
在赵家官面压力和药房内部“绿色通道”的双重作用下,那份救命的“头孢曲松钠”被特批使用,迅速用在了赵老爷子身上。
第二天中午,周卫国再次来到服务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朝阳!老爷子脱离危险了!医生说,再晚半天,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太险了!”
小门房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韩春明用力挥了挥拳头,孙晓梅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连一向沉稳的李伟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张建国和他父亲更是与有荣焉。
这是互助社的第一次集体行动,在不到24小时内,调动了分散在各处的资源,解决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难题。其展现出的效率和人脉整合能力,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感到震撼。
当天晚上,林朝阳家里的电话响了。林建军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露出惊讶和肃然的神情,随即把话筒递给了林朝阳,低声道:“找你的,是赵部长。”
林朝阳接过话筒,里面传来一个沉稳而充满感激的中年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后的放松:
“是林家小子吗?我是赵援朝。”
“赵叔叔您好。”林朝阳语气平静。
“孩子,这次……多亏了你,还有你的那些小朋友。”赵部长的声音很诚恳,“老爷子的命,是你们抢回来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林家小子,我欠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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