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通往民国上海的时光裂隙时,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风,夹杂着黄浦江上轮船的汽笛声和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沈砚和林夏落地时,正站在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老街上,两侧的建筑是典型的民国石库门风格,墙面上贴着泛黄的香烟广告,“哈德门”“老刀牌”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监测仪显示,钟表铺就在前面的弄堂里。”林夏指着街角一个挂着“沈记修表铺”木牌的门面,木牌的漆皮已经剥落,边角处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刀痕,像是被人刻意划刻过。两人快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惊起了梁上栖息的麻雀。
铺子里的光线很暗,只有柜台上的一盏煤油灯亮着微光,映得桌面上的修表工具东倒西歪——镊子掉在地上,放大镜的镜片裂了道缝,最显眼的是柜台后的墙上,挂着一个与沈砚祖父那只一模一样的老怀表,表盖敞开着,指针停在了“3:17”,正是监测仪上显示的“时间停滞点”。
“这应该就是我父亲的修表铺。”沈砚的指尖轻轻拂过柜台,摸到一层薄薄的灰尘,指腹还沾到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林夏用检测仪取样后,屏幕上立刻跳出提示:“微量铜锈,与苏颂残片材质一致。”
就在这时,铺子的后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沈砚抓起柜台上的镊子,示意林夏跟在身后,慢慢朝着后门走去。后门的门栓已经损坏,推开一条缝隙后,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正翻过高墙,手里攥着一个铜制的小盒子——盒子上的纹路,与交泰殿时光核心基座上的“时光纹”一模一样。
“是时间窃贼!”林夏掏出便携警报器,却被沈砚一把按住。“别惊动他们,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们要拿这盒子做什么。”沈砚盯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发现对方的风衣下摆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落在了墙根下——那是“逆时砂”,比之前遇到的更细,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回到铺子里,沈砚仔细检查柜台后的暗格,果然在最底层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木盒。他用祖父老怀表的表链当作钥匙,轻轻插入锁孔,“咔哒”一声,木盒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父亲的字迹:“时光核心已引动民国锚点,逆时砂的源头在‘百老汇大厦’,若吾儿前来,切记用苏颂残片与怀表共振,方可破局。”
信纸的背面,画着一张简易的百老汇大厦平面图,在顶层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旁边标注着“逆时发生器”。林夏的监测仪突然“滴滴”作响,屏幕上弹出红色预警:“百老汇大厦的逆时砂浓度已超标,若不及时关闭发生器,上海的时间流将在24小时内彻底停滞!”
沈砚将信纸和木盒放进背包,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老怀表——表盖突然自动合上,指针开始逆时针转动,与他怀里的怀表形成了共振。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两道交叠的表针影子,慢慢指向了百老汇大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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