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漕运码头的轮廓在蓝光中显形时,一股逆时砂特有的腥甜气味便钻入鼻腔。码头上的工人保持着“搬运粮袋”的动作,如同一尊尊被时间遗弃的泥塑,唯有中央那座青铜报时钟,在逆时砂的黑色浪潮中,固执地敲着错乱的“子时一刻”。
“小心,这是时间窃贼布下的‘伪锚点迷宫’。”沈谦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沈砚肩头,目光扫过地面蜿蜒的逆时砂,“这些工人是被凝固的历史残影,一旦踏入,就会永远困在重复的动作里。真正的杀招,在钟楼上。”
沈砚深吸一口气,踩着工人泥塑的肩膀奋力攀上钟楼。刚露头,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便闯入视野——他们正在拆卸报时钟的核心齿轮,其中一人转身时,沈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那人的袖扣上,印着和父亲札记里一模一样的齿轮符号。
“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落入我们的圈套。”逆时主脑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以为修复铜钟就能稳住锚点,却不知道,这座铜钟从铸造之初,就是我们为他量身定做的‘逆时砂孵化器’。至于你找了很久的苏颂残片?早就成了逆时砂的养料。”
话音未落,那枚齿轮突然融化成黑色砂流,如毒蛇般缠向沈砚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沈砚下意识举起乌木镊子格挡,却惊愕地发现,逆时砂在镊子的触碰下,竟如被冰封的河水般瞬间僵住。
“有点意思……”逆时主脑的声音里多了丝诧异,“你这把乌木镊子,倒是和逆时砂天生相克。”
沈砚趁势将镊子插入报时钟的机芯,老怀表的指针疯狂旋转,在逆时砂的黑色幕布上,投射出漕运码头的历史真相:父亲蹲在钟楼角落,用放大镜仔细研究一块嵌在砖缝里的铜片,铜片上的星图纹路,与他刚从苏颂实验室得到的残片另一半,严丝合缝,宛如天造。
“原来这才是真相……”沈砚喃喃自语,胸腔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父亲当年根本没找到残片!他是故意留下‘修复铜钟’的假象,把你们的注意力全引到这诱饵锚点上!真正的苏颂残片……一直藏在砖缝里,等我来取!”
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撬开父亲标记的砖缝,一块巴掌大的铜片应声滑落掌心。铜片上的星图与怀表中的残片骤然合并,竟化作一枚拥有生命的青铜齿轮,齿轮中心刻着《新仪象法要》的终极密语,字迹力透纸背:“以漕运铜钟为引,仪象台擒纵为器,修表匠之心为天,三才共振,可破逆时。”
就在此时,地面的逆时砂突然如海啸般涌起,速度之快让沈砚产生了时间正在倒流的眩晕感。他抱着青铜齿轮纵身跃下钟楼,在逆时砂彻底淹没码头残影的最后一瞬,将齿轮狠狠按在报时钟的机芯上。
“嗡——!”
青铜齿轮与报时钟产生恐怖的共鸣,一声震彻云霄的钟鸣炸开。那些被凝固的工人泥塑开始动弹,逆时砂如退潮般缩回地底,唯有那座报时钟,终于敲出了“酉时三刻”的正确鸣响,余音在汴河上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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