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尊……寂灭子?”
林凡心神剧震,身后苏沐晴等人亦是面露骇然。上古雷尊之名,他们或多或少皆有耳闻,那是传说中执掌雷霆、几近飞升的至高存在,其道场九霄雷域更是闻名遐迩。谁能想到,竟在此地,以这种近乎残魂的状态得见!
那灰色晶石(雷霆源核)上的裂痕触目惊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其上传出的微弱波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不甘。
“前辈,您这是……”林凡看着那近乎透明的虚影,感受到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沧桑,沉声问道。
雷尊虚影目光扫过那布满裂痕的源核,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化为无尽的深邃与沉重。“守门人……”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万古的寒意,让在场六人皆是心头一凛。
果然与守门人有关!
“当年,老夫欲借雷霆源核之力,强行叩开飞升之门,一窥门后真相……”雷尊虚影陷入回忆,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更深的愤懑,“却引来了‘守门人’的跨界一击……那一击,并非要取老夫性命,而是要彻底毁去源核,断送此界借助源核飞升的任何可能!”
他指向那布满裂痕的灰色晶石。“源核乃世界本源碎片,本近乎不灭。但守门人之力,诡异莫测,竟能直接侵蚀其核心道则,使其从内部崩坏。老夫拼尽所有,甚至燃烧大半神魂,才勉强保住源核未当场彻底湮灭,将其封存于此殿核心,以残存雷霆本源温养,延缓其崩解……然而,终究是徒劳,其内部道则仍在持续恶化,若非尔等身负鸿蒙道骨气息到来,引动其最后一丝活性,恐怕不出千年,此核便将彻底化为凡物,此方雷域亦将随之彻底沉沦,法则崩坏,化为绝灵死地。”
众人听得心神摇曳,仿佛看到上古时期,一位绝顶大能向天挥拳,却遭遇无情镇压的悲壮场景。飞升路断,竟是如此残酷!
“守门人……为何要如此?”苏沐晴忍不住问道,这是萦绕在所有追寻飞升之路修士心头的最大谜团。
雷尊虚影摇了摇头,虚淡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苦涩。“不知。或许是为了维持某种‘秩序’,或许是为了独占某种资源,或许……另有惊天隐秘。老夫当年所见,也仅仅是其隔界落下的一只法则巨手,其真容、其目的,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但其力量层次,远超我等想象,绝非寻常仙神可比。”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凡身上,带着最后的期盼与托付。“鸿蒙道骨,乃补全天道之关键,亦是修复源核的唯一希望。小家伙,你能感受到吧,源核深处那不断侵蚀其本源的‘跗骨之蛆’?”
林凡凝重颔首。在他感知中,那灰色晶核内部,除了浩瀚而悲鸣的雷霆本源,还缠绕着一缕极其隐晦、却无比坚韧的灰暗气息,如同毒蛇,不断啃噬着源核的生机,那正是守门人留下的毁灭力量。
“老夫这缕残魂,即将彻底消散。最后能做的,便是以残存之力,助你暂时压制那侵蚀之力片刻,为你创造接触、炼化源核本体的机会……能否成功,能否修复此核,重现雷霆之道的光辉,就看你的造化了。”雷尊虚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形也愈发透明。
“前辈……”林凡心中升起一股敬意与沉重。
“不必多言。记住,集齐源核,补全天道,是唯一的希望……亦是……最艰难的路……”雷尊虚影最后看了林凡一眼,又扫过苏沐晴等人,嘴角似乎泛起一丝极淡的、解脱般的笑意,随即,整个虚影轰然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纯粹而温暖的雷光,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过那布满裂痕的雷霆源核。
嗡——!
源核剧烈震颤,表面那缕灰暗的侵蚀之气被暂时逼退、压制,黯淡的晶石内部,那混沌雷光的跳动骤然变得有力起来!
“就是现在!”林凡福至心灵,知道这是雷尊以最后存在为代价换来的唯一机会。他毫不犹豫,盘膝坐下,双手虚按,鸿蒙道骨全力催动,一缕缕蕴含着创世与归墟真意的鸿蒙紫气,如同涓涓细流,温柔而坚定地渡向那枚濒临破碎的雷霆源核!
苏沐晴五人立刻围绕林凡结阵,全力为他护法,同时紧张地注视着那枚源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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